她的腳腕還在對方手裡,它將她從桌底拉出還不樂意,還要將她拉到自己身下。它分開她的腿,讓她用腿夾住他的腰。玉荷嚇得身體發軟,雙腿根本沒有力氣纏在他腰上,見此那鬼東西也不強求。
隻等確定人來到自己身邊,就用手去掐她的脖頸。
鼻尖湊近,輕嗅。它像是在確定什麼,在確定這個人,能不能吃。
很香,很香,想吃...
可是不能吃,因為她叫它老公。這個稱呼,讓原本還不確定,想要一口咬下的喪屍王突然愣住。
“老公...是我,我是玉荷。”
“蔣東晏,我是玉荷。你不記的了嗎?我是玉荷,你的妻子。”
“老公,是我,不要吃我,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就在男人要一口咬下的瞬間,害怕到顫抖的玉荷腦海裡突然出現幾個字。
那就是高階喪屍有自己的思想,更高級的喪屍和正常人一樣。她聽閆惑說過,蔣東晏是這群喪屍的首領,能讓五六級喪屍俯首稱臣,那一定是很高級彆。
更高級彆,是不是更厲害。
它會不會還記得以前的事情......可如果真的記得,也不會一見麵就想吃了她,更不會在這裡拉幫結派攻打人類基地。
但這時候玉荷沒了辦法,她想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閆惑現在被人拖住,蔣月更是自身難保,她能靠的最後自己,神明不會來拯救她,其他人更不會。
她隻能一句又一句叫它丈夫。
而她的稱呼似乎有了效果,男人原本漆黑一片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瞳孔,突然出現震動。
就像是在思考,在確定什麼。
貼在她頸側要咬下去的牙齒也在這一瞬間停下,因為撕扯,她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幾處,雪白的皮膚暴露在寒冷的空氣裡,她冷個打哆嗦。
在喪屍遲疑的片刻,玉荷本應該逃跑的。可對方的手摟在她腰上。尖利的犬齒摩擦在她的皮膚上。
玉荷敢肯定,隻要自己敢動,敢跑。對方一定會咬下,將她撕碎吞吃入腹。
極大的壓力和害怕,讓她根本不敢動彈,更彆說逃跑。她隻能用手抵在他的肩頸處,在對方嗅她身上的味道時,做出稍微自我保護的姿態。
她的聲應也還在繼續,玉荷其實不確定眼前的喪屍王聽不聽的懂。又或者說它會不會認,那段關係。
都吃了那麼多人,又做了那麼多惡事。它早就和她不是一個種族,她對它隻是一個填飽肚子的食物。
“老公,蔣東晏是我。”
“我是玉荷,我是你妻子。”玉荷說的聲音都在打顫:“你不記的我了嗎,我是玉荷,我們結婚了,我們還有個女兒。”
“她叫蔣月,是我們的女兒。”說著說著,玉荷又忍不住留下眼淚。這次她的哭不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蔣月,也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情況。
她當時因為被追殺,慌不擇路跑進這裡。情況緊急,根本沒有時間觀察蔣月的情況,也不知道外麵人類和它們打的怎麼樣了。
她希望人類贏,希望自己的種族贏,也消滅這群惡心人的東西。心裡是一萬個嫌棄,加辱罵。現實裡玉荷卻要低三下四,用自己卑微的姿態試圖喚醒眼前喪屍的人性良知,希望它能看在他們曾經是夫妻,育有一女的份上饒了她這次。
懷中人哭的可憐,模樣生的漂亮柔弱。蒼白的臉色,讓她惹人憐惜。蔣東晏咬人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有記憶,也知道老公妻子是什麼意思。
隻不過它腦袋裡關於人類自己的記憶,總是籠罩著一層黑霧。那黑霧讓他記不清妻子的模樣,也想不起對妻子的愛。
人類時期的自己和現在喪屍的自己,對蔣東晏來說就像兩個人生。它們都是它,但又不是它。
當成為喪屍的那一刻,它就會放下關於人類時候的一切情感和關係。就像是兩輩子的事情,切割了它的情感。
這也是為什麼它有記憶,卻不去找玉荷的原因。因為那對他它來說是上輩子的事,和現在的它沒有任何關係。
可現在,當她弱弱叫它老公時。又不一樣了,那種很奇怪的感覺充斥在它腦海裡,心臟裡。
它雖然還是很餓,很想吃了她,這一刻卻怎麼也舍不得咬下去。甚至在看到她的眼淚時,原本已經不能跳動的心臟突然出現了心疼的情緒。
它可以確定,自己的心臟完好,沒有受傷。所以那悶悶的刺痛是因為眼前女人,它記憶裡的妻子。
它遲鈍的腦子,突然意識到,它在當人類時似乎很愛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