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姑娘,沒人敢笑。”
他說的絕對,好像很確定,讓玉荷有些好笑:“二哥可真會吹牛。”
她並沒有把那人的話當真,隻是覺得這是一個丈夫和父親,在維護她們母女。其實玉荷也不確定這一胎是不是女兒,隻不過大家都說酸兒辣女,加之她前一胎是兩個兒子,這一胎就想要個女兒。
所以才會往女兒上麵想。
她笑的漂亮乾淨,曹魏自然知道她在笑什麼。對此,男人並未有多解釋。
那事情,解釋了就是錯。
曹魏不是沒想過告訴她真實情況,但他也知道,一旦她清楚一切,那眼下的日子就不用過了,她愛的從始至終都是那個人。
“趙春花不好聽,二哥你在外麵見識多,取名這方麵應當比我厲害。你說我們的姑娘叫什麼名字比較好。”她最後將問題拋給了他,畢竟那是她孩子的父親。
也應該由他取名。
她剛說完,還不等男人回答。一道瓷器碎裂的聲音先傳來。隨後撲通一聲,一名年紀尚小的侍女跪下。
口中求饒道:“求殿下恕罪。”
很快,她意識到說錯話,連忙又道:“主家...主家我不是故意的。”她聲音顫抖,語氣驚恐,好似很害怕。
可有什麼害怕的,她們又不會殺了她。玉荷不解的向發出聲響的地方看去,哪裡好像有個人,是個女子。
“沒事,下去吧。”沒等曹魏說話,她先開了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玉荷總覺得府內這些人很怕二哥。可二哥有什麼好怕的,她的二哥最為心善。又慷慨大方,待人溫和有理。
犯不著怕他,或許是那人年紀尚小吧。這樣想著,玉荷也就覺得合理起來。
可那跪在地上的侍女,根本不敢起來。這個宮內,明麵上是夫人為大,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假的,真正厲害的是眼前這位殿下。
不是因為他是太子,而是因為他是與當今聖上一同打天下的將軍。這天下有一半是他打下來的,陰險狡詐,手段殘忍。
明明離的及遠,如今殿下也不打仗了,跪在地上的侍女還是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那股血-腥味讓她膽寒,怕他一個不高興怪罪下來,直接讓人砍掉她的腦袋。
這種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
曹家規矩森嚴,對奴仆的約束更多。何況現在是皇家,有些東西是規定,一旦不小心觸碰到了規定,必死無疑。
這次她還犯了一個大錯,那就是叫錯了他的稱呼。她可以叫老爺,叫東家,叫主家,就是不能叫殿下。
這是這個院子裡的規矩,當初進來時,那些嬤嬤就說了,一旦錯了,輕則打罵調出發賣,重則仗殺。
而現在,她能求的隻有那位殿下。
可他最為鐵石心腸,真的會放過她嗎?“主家,奴今日第一次當差。”她慌不責亂的想要解釋,恰也是這時一雙大手從她後麵伸出悟住她的口鼻,讓她發不出聲響。
她說了那麼多,也隻換了男人一句聒噪。隨後兩個嬤嬤一同拉著她往外走,嘈雜的腳步聲,讓喝粥的玉荷眉頭皺起。
雖然看不見,但聽著那聲響,玉荷也能猜到是在做什麼。本就是山裡村婦出身,最見不得富貴人家欺男霸女。
“隻是個瓶子,沒有人金貴。你扣她半月的月錢當個教訓就行,其他的免了吧。 ”她拉了拉丈夫的衣袖,讓他彆怪那侍女了。
因為是個瞎子,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瞎子。所以玉荷從來不管家中事物,不管是大到出門行商,還是小到廚房采買,她都從來不會過問。
一切都是男人在負責。
這也讓她在家中傭人那裡沒什麼威信,好在玉荷並不喜歡擺闊太太的威風,有沒有威信也不重要。
當家太太開了口,作為丈夫的曹魏不可能不答應。他壓下心底生出的戾氣,回道:“聽你的,帶下去吧。”
短短幾個字,讓那名被捂著嘴的侍女瞬間癱軟在地。不是嚇的,而是慶幸。
他們這位殿下,最是喜怒無常,目下無塵。今日她接連犯錯,能活下來已經是菩薩保佑,不...應當要謝謝那位瞎了眼的夫人。
她連忙磕頭,隨後被人拖著出去。好在,活了下來。出了內殿,離那處遠了些,兩位嬤嬤粗暴的動作輕了許多。
那兩老婆子,看著嚇得渾身都濕了的侍女,不解問道:“你怎的那麼笨,讓你好好的當著差,怎麼就打碎了那瓶子。”
“還讓殿下發了那麼大的火。”沒了那人在場,她們的稱呼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