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章 敲鑼打鼓來開張(2 / 2)

每天辰時上工(早七點),酉時下工(晚五點),中午還有半個時辰的休息?

隻怕那些員外老爺,地主老爺也沒有這麼清閒的時候吧?

每上五天工就休息兩天?難道剩下的兩天鋪子就不開業了嗎?

還有每天一百銅錢的工錢,二十個銅板的飯錢,這麼高的薪水總讓幾人有種他們不是在當夥計,而是當上了管事一般。

至於後麵那些不許違反之事,幾人並沒有怎麼在意,有這麼錢多事少的活計,他們瘋了才會去犯禁。

唯一讓他們有些注意的是,他們不許進後院,更不許去倉庫,補貨由老板於晚來就行。

三人會簽名的立刻簽名,不會簽名的也按上了手印,而在於晚的《996福報模擬器》那裡,則是又多出了幾個臨時契約。

如果於晚想的話,他也可以像是嚇唬幾個黑衣人那樣,也讓幾人嚇上這麼一次。

見幾人簽好合同,於晚便帶著幾人走去了超市,此刻的貨架冰櫃已經布置好了,其中已經放上了琳琅滿目的商品。

三個夥計本以為這個昆侖商鋪,隻是像那些酒鋪、茶鋪、雜貨鋪一樣售賣各種尋常物事的店鋪,然而在看到那些他們見都沒見過的商品時,卻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隻見那些貨架之上,有些擺著散發辛辣香氣的紅色食物,有些放置著色如凝霜的甜香糕點,還有那輕薄如絲綢的‘布匹’,晶瑩剔透的琉璃瓶、純白如雪的張白紙……件件都是他們見都沒有見過的奇珍異寶!

而最讓他們吃驚的是,在店內靠牆的一側,竟然有著一個堆滿了白色的冰塊,猶散發著絲絲縷縷白煙的櫃子,而在那冰塊之上,卻是擺滿了一種體型纖細、銀鱗如雪,仿佛是傳說中的‘龍’的魚類!

於晚走到癡呆的幾人身材,輕描淡寫的說道:“這是一種從東海來的奇珍,隻有靠著冰塊封存才能保鮮,我把它叫做‘小龍’,也是咱們店鋪裡價格最貴的招牌商品。”

真,真是小龍嗎?

幾人轉頭看向於晚,正看到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頓時什麼話都問不出口了。

他們突然覺得,自己來這昆侖商鋪應聘,好像抱上了一條了不得的大腿了。

·

清泉縣,楊府。

正在於晚給員工做著崗前培訓的時候,楊牙郎與楊縣令這一對叔侄,也在討論著於晚跟衛邈兩人。

他倆的桌子上,分彆放著一張請柬,正是於晚邀請兩人去參加開業慶典的請帖。

“真是沒有想到,這位於小郎君居然會放著那麼大的鼎祥樓不管,飛去折騰什麼商鋪。”

楊牙郎對於晚的行為有些不太理解,這鼎祥樓作為清泉縣內最大的酒樓,隻要開業一日就是數不儘的銀錢入賬,趁著那灑金粥大賣的功夫,還能大撈一筆,結果於晚卻是去弄那什麼商鋪了。

那商鋪便是弄得再好,能有鼎祥樓值錢。

然而楊縣令卻是搖了搖頭:“你還是太年輕了,不懂那於小郎的算計,這鼎祥樓本是那丁斜的產業,因為誣告反坐賠給他的,裡麵全是丁斜在位時的那些老人,他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便是突然得了這個店鋪,又怎麼壓得過這群驕兵悍將?”

“若他真急火火的重開了鼎祥樓,又壓不倒裡麵的那些老人,隻怕立刻就會被架空,用不了三年,那鼎祥樓就得被那些老人給掏空,獨留給他一個空架子。”

“你賣給他那個茶鋪,原主姓張的那個,他家就是這麼敗落了的。”

誰也想不到,楊縣令對於利亨牙行的生意如此清楚,以至於楊牙郎這個少東家在他麵前,都仿佛隻是一個尋常夥計一般。

楊牙郎恍然大悟:“所以說,他這是在以退為進?”

若是上趕著重開鼎祥樓,那隻會被人看輕,而現在縣裡開一個自己的商鋪,有了一定基業之後再去重開鼎祥樓,那就是另一番處境了。

而且時間門拖得越久,鼎祥樓那些老人就越急,這下就不是於晚求著他們開業了,而是他們去求於晚。

“隻是侄兒還有一個問題,還請叔叔為我解惑。”

楊牙郎的麵上露出一分遲疑,然後才慢慢開口道:“侄兒翻遍曆朝典籍,發現自古以來誣告唯有反坐而已,並沒有擄奪全部家產,補償受害之人的說法。”

“怎麼到了本朝,突然就有了這一條了?”

那楊縣令卻是微微一頓,過了許久才開口:“這條法律,確實是本朝才有的,其中還涉及一段公案,今日出於我口、入於你耳,可莫要讓彆人知曉。”

見侄兒點點頭,楊縣令才說:“那是前朝末年的時候,當時上有昏君、下有奸佞,天災四起、民不聊生,其下的各個州府也是一團亂麻,官兵與盜匪混做一團四處打劫,鬨得人心惶惶。”

“其中就有不少官員,為了謀取百姓的錢財,最愛給人構陷罪名,抄家滅族,而當年便有一位知府盯上了還未起兵的高祖皇帝,非說他家有妖魔為禍,據說還是個豬妖……然後就要帶兵殺進高祖皇帝家中,要以‘斬妖除魔’之名殺人搶劫!”

“高祖皇帝忍無可忍,隨即反殺了那知府,然後與開國七家的幾位先祖一同起兵,最後才打下了咱們大玄皇朝。而在大玄立國之後,高祖皇帝有感誣陷之禍,所以就頒布了這道新的法律。”

楊牙郎懂了,這是高祖當年吃過虧,所以對後麵可能會出現的犯人更加厭惡,所以才有了這反坐還不夠,還得抄沒身家的律法。

不過……“那為什麼要把鼎祥樓給他呢,那丁斜不是還有許多銀兩嗎?”

一想到這裡,楊牙郎便有些肉疼,如果這鼎祥樓不分給於晚,隻是給他一些銀兩的話,那他就能通過縣令侄兒的身份運作一二,把這全縣第一酒樓收入囊中了。

因為有了那日訴訟,以及這些天的連番調查,他終於弄清楚了於晚的背景……也就是個村中大夫的兒子而已,雖然身上有著秀才功名,但成績在書院裡卻是末尾,而且自從父親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書院。

唯一讓他有些拿不準的,便是那個神秘的青年衛九了,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對鼎祥樓起來一絲貪念。

若是於晚在此,絕對想不到這看起來溫和無害、平易近人的楊牙郎,心裡居然有著這樣的想法。

“鼠目寸光!”

聽著楊牙郎的話,氣的楊縣令直接拿起茶杯,順手朝著楊牙郎砸了過去。

楊牙郎來不及躲閃,直接就被砸了個好大的包,但他也不敢反駁,隻能委屈的看著叔叔。

楊縣令繼續罵道:“我看你真是膽子大了,什麼都敢要了,也不想想自己吃不吃得下……若那於晚是沒有背景的,我能立刻就判了丁斜的罪?”

作為一個老牌縣令,哪怕是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他也有手段吃了上家吃下家,逼的原告被告都給他送錢。

但在衛邈拖著黃家人藏著的金銀,以及找到了丁斜的罪證之後,他就立刻雷厲風行的判了,這是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於晚背後的人,他惹不起!

聽著自家叔叔的話,楊牙郎小心翼翼的點點頭,而楊縣令為了侄子不動歪心思,還是決定多說一點:“那於晚的手裡,有一塊狴犴佩。”

楊牙郎瞪大了眼:“您說的是,那個隻有監天司長官才能擁有的……狴犴之佩?”

楊縣令點點頭,又拋下一個炸雷:“我懷疑那個跟在於晚身邊的青年,很可能就是一位監天司成員……而能有一位監天司成員保護和侍奉,你還覺得於晚是個尋常百姓嗎?”

楊牙郎聞言,立刻起身跪了下來,對著叔叔一揖及地:“多謝叔叔點撥,侄兒感激不儘。”

楊縣令滿意的捋了捋胡須:“後日那昆侖商鋪開業,你便同我一起去吧。”

·

又是兩日過去,清泉縣內。

卯時過了三刻,縣城中許多百姓已經起床,忙活起了各種事情。

隨即,突然有一陣連綿的鼓聲從縣西響起,同時還伴隨著敲鑼的、拍腰鼓的,還夾雜著鞭炮劈裡啪啦的炸響,顯得極有節奏。

因為已經過了大部分人的起床時間門,所以這敲鑼打鼓的聲音並沒有惹來多少人厭煩,反倒是許多人都好奇的走出門去,看看是哪家在辦喜事。

畢竟現在不是科考季,同時做白事的節奏也沒有這麼歡快,這麼一來不就隻有辦喜事一個選擇了麼?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子,嫁了一個如意郎君,或是哪個耄耋老翁,能有這般孝子賢孫,才能在這麼一大早就請了鑼鼓隊遊街。

然而等百姓們探出頭去,卻是紛紛都呆住了,隻見二十多個身高體重、滿臉橫肉的大漢,正穿著一身喜慶的紅色衣服,脖子上掛著黃絲巾,一半身上掛著腰鼓,一半手裡提著鐵鑼,正一臉絕望的打著節拍。

“誒,這不是碼頭那邊的大河幫的人嗎?怎麼當起了鑼鼓隊了?”

“難道今天是大河幫幫主在辦喜事?”

人群之中有幾個認出了大漢們的真實身份,直接讓那些大漢想要捂住自己臉,立刻奪路而逃。

但他們今天的任務,乃是幫主親自吩咐下來的,膽敢跑了的話以後也不用在幫裡混了。

還好有幾個眼尖的,並沒有把目光都落在這些可憐社死人的身上,而是直接看向了隊伍的最前方,那裡站著一個動作僵硬,似乎這幾日才挨過一頓毒打的青年,手裡高舉著一個牌子。

隻見那牌子上寫著三行大字:

【熱烈慶祝“昆侖商鋪”開業!】

【全場貨物一律五折,先到先得,過時不候!】

【地址:城南碼頭原張記茶鋪處(前一百位客人將會獲得免費小禮物)】

清泉縣百姓:這是什麼?好怪哦……等等,還有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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