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 妖魔的蹤影(2 / 2)

於晚對兩人拱了拱手:“鼎祥樓的事情,真是多謝兩位了。”

楊縣令開口道:“大玄律有言:誣告反坐,其家產儘作補償。那丁斜自作孽、不可活,將鼎祥樓賠付過來,也是應該的。”

於晚沒有反駁,隻是在心裡承了這份情,雖然律法是如此規定的,但如果真遇見了貪心的官員,那彆說將鼎祥樓這樣的酒樓賠付過來了,怕是最後隻會給他一些零散銀子,還得是那種經過各級官吏中上下其手,數量十不存一的類型。

說到這裡,於晚卻是突然想起了自己一個疑問:“不知縣尊在捉拿了丁斜之後,可曾審問過他?我實在是有些好奇……我同他也無冤無仇,最多不願意告訴他我的粟米是從哪兒來的而已,他為何就那麼喪心病狂,想要置我於死地呢?”

在古代告彆人大不孝,那是妥妥的死罪,但凡被告人能活下來,雙方可就是解不開的死仇了……而且大玄誣告反坐,這是拿自己的命去堵彆人的命啊!

於晚有些好奇,就為了點富含靈氣的粟米,值得丁斜這樣嗎?

然而在聽了於晚這個詢問之後,楊縣令卻是遲疑了片刻,目光往衛邈那兒瞟了一眼,看著對方坐在那兒當背景的狀態,最後咬了咬牙,還是開口道:“……那丁斜,在被抓進去後沒幾天,就突然暴斃而亡了。”

“死了?”

聽著這話,於晚有些不可置信,那丁斜被抓進去前還活蹦亂跳的,結果這麼快就死了?

便是衛邈的目光,也是直接掃了過來,嚇得楊縣令一個哆嗦。

楊縣令急忙道:“老夫敢以性命發誓,裡麵絕對沒有縣衙的事情……不隻是那丁斜死了,就連那個後來揭發他的張二也死了!”

他的語氣顫抖,語氣裡帶著無奈和驚恐:“這兩人死的蹊蹺,實在是讓老夫有些惶恐,說來慚愧……老夫年輕時候也曾遇到了一次類似的事情,隻是我那時沒有注意,最後引得數十百姓身亡,以至於這些年來一直在各縣蹉跎,再沒有升過一次職位。”

“那丁斜死的蹊蹺,隻怕是被妖魔給害死的!若是放著不管,隻怕又會出一次妖禍,到時候老夫也沒臉再在這官位上待下去了……老夫之所以急著與二位交好,也是為了這個原因,隻求你二位看著清泉縣百姓的麵子上,將這妖魔給降服了吧!”

妖魔,並非是如黃三郎、幽薇那樣的小妖精,而是能夠化為人形、擇人而噬的大妖與從北荒邊境偷渡潛伏而來的上古凶獸信徒……也即是魔的統稱。

衛邈在任職監天司的時候,要對付的就是這些玩意兒,妖魔的危險程度極高,哪怕衛邈的天資極高,還是陸吾的後裔,仍是經常受傷。

於晚曾給衛邈清理身體,就曾看過他那滿身的傷,其中不止有當時留下的新傷,還留有許多陳年舊傷。

聽著楊縣令的話,於晚的神色微變,難道丁斜還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其背後的主人竟是一位妖魔?

說來也對,畢竟他的粟米對於凡人來說,或許隻是一種極致的美味,但落在了識貨的妖魔眼中,那就是數不儘的奇珍異寶了!

一片可以種出靈氣粟米的土地,對於妖魔而言,就是一座活的聚寶盆!

而且,事情涉及到了妖魔……於晚側過頭去看向衛邈,隻見青年的眉峰微皺,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麼。

還不等他說些什麼,就聽到衛邈開口道:“既然事情涉及妖魔,那我就跟你回府衙看看吧,不過你還得等上一段時間,我這兩天還有些事情。”

楊縣令聞言狂喜,顧不得還得等上兩天,連忙道:“衛大人願意相助,老夫已是銘感五內,彆說再等兩天,就是二十天也等得!”

衛邈卻不理他,仍是把那塊狴犴佩丟給他:“把這個掛在你們府衙的牌匾上,這幾天就在衙門裡睡吧。”

楊縣令結果玉佩,又是千恩萬謝,便是一旁的楊牙郎,也起了跟叔父去府衙住的心思。

說完這件勁爆的時候,後麵便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幾人酒過三巡,楊縣令又是多次拜謝,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而樓下的夥計們早已酒足飯飽,跟於晚說過之後,也是徑直走了。

兩人結完賬,從酒樓慢慢的朝著昆侖商鋪走,打算走後院的傳送點回黃家村。

於晚走在前麵,心裡還在想著剛才楊縣令說的那些東西,突然感覺手腕一緊,被後麵的衛邈拉住了手。

於晚回過頭,眼睛裡滿是疑惑,不清楚衛邈想要做什麼。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張充滿了糾結、緊張、以及愧疚的麵容。

衛邈抿著唇,眉峰深深皺起,語氣裡滿是歉意:“於晚,你不要生氣。”

於晚:生氣?

“但凡是監天司之人,必須要以斬妖除魔為職責,以護衛百姓為己任……清泉縣中有妖魔的蹤跡,我必須要去處理,或許在那段時間裡,我不能待在你身邊了。”

明明是求著於晚不要生氣,然而他的語氣卻極為失落又自責,對於衛邈來說,在認定了於晚是自己的陛下之後,又不得不離開他的身邊去解決其他的事情,本就是一項極大的罪過。

但衛邈自少年時就加入了監天司,其中的過往與職責早已融入他的骨血之中,讓他舍棄近在咫尺的妖魔不管,衛邈也是做不到的。

衛邈緊緊地握著衛邈的手,卻沒有給他帶來半分痛苦,隻是從他掌心那異於平時的滾燙溫度,卻讓於晚感覺到了他的緊張。

聽著他的話,於晚卻是突然笑了:“對於你的選擇,我並沒有生氣……相反,我特彆的開心。”

“哪怕我們有著契約,但我從未相關要將你一直留在我的身邊,我希望你可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像是天上的雄鷹那麼自由自在。”

於晚直直的看著衛邈,他的身後就是清泉縣的萬家燈火,少年的眸光異常明亮,其中仿佛沉著星光:“而且,你在保護百姓的時候,也是在保護我。”

聽著於晚的話,衛邈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握緊了於晚的手腕,默默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他想要的生活,一直都在少年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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