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第六十一章 除魔衛道(中)(2 / 2)

雖然把它們烹飪成菜肴肯定有所損耗,但如果隻有劉管事跟於晚兩個人涼菜,那肯定也是說不過去的。

隨即於晚就跟另外兩個廚師一起開始傳菜。

等到他們推著一車菜肴和兩大桶米飯,走到了那開宴的大堂的時候,便見到那二十個肉山般的怪物已經十分猙獰地趴在了自己麵前的桌子上,似乎是要將自己麵前的盤子給舔舐乾淨。

而於晚跟劉管事之前送來的那幾百盤涼菜,已經被吃了個乾乾淨淨,一見幾人走來立刻紅著眼睛,仿佛立刻就要撲上來搶食。

這種瘋狂的景象,便是那兩個曾經給劉家人做過好幾次菜的廚子也被嚇得臉色發白,隻覺得自己是被一群餓狼圍著的羊羔,隨時都能群起攻之,給吃個乾乾淨淨。

不過於晚卻是在悄然觀察著兩人,見他們是被劉家人的凶相給嚇住,而不是看到了對方猙獰恐怖的真身,立刻就發現了不對。

幾人中似乎隻有自己才能看到劉家人的真實模樣,除此之外似乎衛邈也能看到,至於其他的普通人,乃至於劉管事這個隸屬於劉家人都是看不到的。

對於衛邈能看到劉家人本質這事,於晚並不感到意外,畢竟衛邈自己就是神獸後裔,工作也是專門對付凶獸與妖魔鬼怪的,隻是他這個普通人為什麼也能看到呢?

總不能是遊戲帶給他的提升吧?於晚思考了一下自己那幾個遊戲,確信他們都是經營類遊戲,並不會給玩家帶來什麼奇怪的變化。

對於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於晚並沒有多麼在意,畢竟很多時候你能看清楚可比看不清楚要惡心太多了,隻見幾人將各種菜肴端到桌上,那些劉家人立刻就像是餓虎撲食一樣地紮了過去,整個人埋在菜碗之中,活像是個在豬槽裡拱食的豬玀。

這幅場景,即便是那兩個看不到劉家人醜陋模樣的小廚子,仍然能感覺到劇烈的不適。

而同這份不適一起到來的,則是一份淡淡的恐懼,因為他們剛才一次性端來的菜肴足足有一兩百盤,而且每一盤都是盛放的滿滿當當的,絲毫沒有偷工減料的行為,足以讓四五十個成年人吃飽。

然而在劉家人的瘋狂進食之下,他們剛才端上去的菜肴轉眼就消失了無影無蹤,就像是蝗蟲刮過農田,上麵什麼東西都沒法剩下,兩人甚至懷疑如果不是盤子不能吃,這些人怕是要將那些盛放菜品的盤子都給啃了。

其中有一些速度快一些的,甚至已經將自己麵前那五六盤子菜肴吃完了,此刻正抬起饑餓的眼眸看向幾人,其中無數血絲湧動,好似已經被鮮血染紅。

於晚見到這幅場景,連忙對著兩人喊:“快,快回去繼續送菜來!”

即便是劉管事,見了這幅場景也有些瑟縮,連忙跟著於晚他們一起跑走,也不知道是為了給他忠心的主家送去美味佳肴,還是單純害怕留在這裡會被瘋狂的劉家人一起吃掉。

而就在幾人快要走出房間的時候,於晚朝著後麵看了一眼,隻看見那些猙獰怪異的肉山,正隨著不斷進食而緩慢膨脹,甚至有的身體已經接觸交錯到了一起,皮膚與血肉不斷融合……仿佛正在合二為一。

於晚有種感覺,或許他所等待的‘劉家人背後的幕後凶手’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說那個隱藏在劉家人身後的東西,或許就是他們自身。

想到這裡,於晚看向一旁跟他們一起逃命似的離開那個房間的劉管事,直接開口道:“劉管事……我聽你姓劉,難道也是劉家人的一員嗎?”

聽見於晚突然而來的搭話,劉管事微微一愣,或許是因為剛才一起逃出來的舉動,原本惡意滿滿的他對於晚也多出了一分好感來,因此並沒有拒絕於晚的問題:“不,我原本姓易,乃是十裡外易家鄉的人,因為家裡遭了饑荒,所以前幾年才被賣去了劉家。”

“我這個劉姓也是主家賜下來的,府裡的小廝丫鬟這些也都姓劉,按照老爺們的意思是,雖然我們隻是奴仆之身,但也是劉家的一份子,需要常懷感恩之心,一切以劉府為重。”

劉管事一邊說著,臉上也隨之露出了猙獰的笑容,而他的模樣在於晚的眼中則更為恐怖,整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個沒有五官的怪物,臉上隻有一張長滿了巨大牙齒的嘴巴。

而隨著他的不斷述說,他身上怪異的特征也愈發明顯起來。

見他這副模樣,於晚幾乎可以確定,那劉家人讓管事改姓劉的想法,絕對不是為了拉攏他們或者培養他們的忠誠,而是隻要在劉家是‘劉姓’之人,全都會慢慢地變成怪物嗎?

“原來如此!”

於晚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劉管事你並不是劉家的人,難道你不像殿裡的那幾位那樣……好胃口。”

那劉管事聽了這話,整個人卻像是被雷劈了的茄子一樣,怨氣十足的罵了一聲:“雖然我現在不行,但總有一天是能追殺主家老爺們的。”

說到這裡,他也像是終於擺脫了剛才那副和諧的氣氛,眼神裡仿佛帶著殺氣,如同釘子一樣地瞪向於晚:“老爺們已經要等不及了,隻有我們四個人送菜是肯定不夠的,等會兒到了後廚那兒,你至少要叫六……八……至少十個人送菜!”

見他這幅態度,於晚的語氣也冷淡下來:“十個人送菜,然後他們吃完了喝西北風去?”

鼎祥樓廚子也才十幾二十個人,拿十個人都在送菜,那這飯還要不要吃了?

那管事卻罵道:“隻是老爺們等不及了,他們若是急了會出大事的!”

“該死,如果不是之前請那幾個大夫都沒能救治好老太爺,也不至於出現今天這事。”

大夫,老太爺……於晚聽著他的話,心中思緒流轉,隱約間有了一個猜測。

父親那次上門看病,似乎就是為劉家一個十分重要的人問診,隻是最後並沒有將那個人給救活,這才導致了後續的一係列的事情。

劉家人同饕餮為伍,本身就是與狼共舞,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更不要說族中的重要人物意外死亡,又是加重了這一隱患,而原本用來安撫饕餮的鼎祥樓套餐,又因為丁斜作死關門了很長一段時間,哪怕今天已經能夠吃席了,但饕餮那邊仍然出問題了。

這諸多因素疊加起來,才有了之前那堪稱恐怖的一幕,哪怕是劉管事這個屬於劉家人一方的人都給嚇了出來。

而麵對這個情況,於晚卻是十分淡定:“不用擔心,我這兒還有準備。”

幾人一起到了廚房,於晚並沒有讓他們去端菜,反倒領著他們來到了放著慢慢一大桶小米粥,乃至於好幾缸泡菜的麵前。

於晚:“把這些東西給他們送去,想必可以安撫他們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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