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淺帶的是練習冊。
朱韻達看到這份禮物的時候麵部抽搐了一下, 然後苦著臉說自己會好好做的，一定不會辜負班長給她千裡送習題的情意。
那表情，跟看到暑假作業被從火場裡搶救了出來的小孩一模一樣。
蘇梨淺沒忍住笑了，大家也跟著笑了起來。
後續又玩了幾波,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大家陸續離開。
蘇梨淺從包廂裡麵出來, 身上沾染了煙味, 她低頭嗅了嗅, 纖細的眉頭微微蹙起。
冬日晚風迎麵吹來，剛剛還在嫌棄煙味的蘇梨淺就被吹得縮緊了脖子。
天氣寒涼, 整個冬天裡最冷的時候大概就要到了。
大家站在外麵等車, 朱韻達的八卦之魂沒有忍住，她偷偷溜到陸妄身邊, “陸妄, 你到底有沒有喜歡的女生啊？”
還沒走的幾個同學豎起了耳朵。
蘇梨淺站得比較遠, 沒有聽到那邊的動靜, 她背著書包, 待在一個角落裡, 盯著黑漆漆的天幕發呆。
陸妄慢條斯理地收回視線, 低頭看了朱韻達一眼, “有。”
熱烈而嘈雜的討論聲登時爆發出來, 蘇梨淺聽到聲音，神色困惑地轉頭, 就看到陸妄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誰上？”
“我我我。”
有同學上了車。
陸妄又攔下幾輛, 送走幾個，剩下的都是私家車接送。
很快，KTV門口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朱韻達臨走前看到蘇梨淺, “班長，我送你啊。”
“不用，我跟班長順路。”陸妄站在敲了敲朱韻達的車窗，“走吧。”
“哦。”朱韻達乖巧地關上車窗，讓司機走了。
陸妄身上總有一股讓人無意識就要臣服的魄力。
蘇梨淺聽到陸妄的話，扭頭看他。
她什麼時候跟他順路了？
“你搬家了？”
“沒有。”
“那怎麼順路？”
“我說順路就順路。”陸妄家的車到了，還是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陸妄單手打開車門，“上車。”
蘇梨淺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進去。
車內早早開好了空調，蘇梨淺一進去就感覺到了一股暖意。
陸妄身上帶著外頭冷冽的寒意，坐在了她身邊。
車內開著空調，蘇梨淺被暖風吹得昏昏欲睡。
陸妄單手滑著手機，看到群裡在發剛才在KTV裡麵的照片。
大部分都昏暗不清，突然，他動作一頓。
這是一張陸妄問蘇梨淺問題時，被人抓拍的照片。
他坐在茶幾上，少女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仰頭看他的時候臉上帶著一股懵懂的可愛，細看之下，似乎還能從這張模糊的照片裡看到其發紅的耳根和攥緊書包的手。
陸妄輕笑了一聲，按住照片，點擊保存，然後突然感覺自己肩膀上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