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把她推出露台支走,心裡飛速計算著大約要從準備金裡撥出多少用於房屋修繕以及醫療支出。
那天之後,泉一連幾個星期都不願回憶瀧子看到被打塌的露台時臉上的表情。好在新莊似乎有個全新的裝修計劃,借著露台被毀的機會重新調整房屋結構並刷上了一層米黃牆漆,瞧著還挺像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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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一早,泉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位於本部頂層的首領辦公室,又到了每周報告時間。首領早就坐在辦公桌後,也許他昨晚就沒有睡覺?總之森先生左手邊散落著各色油畫棒,不遠處的畫紙上描繪著稚拙童趣的彩虹與氣球——看來他的病情越發嚴重,已經到了用簡筆畫自欺欺人的地步。
“BOSS,這是本部近一個月以來的盈利情況,請您過目。”
放下紙質報告,泉向後退了一步深吸氣:“A先生負責的業務一如既往,隱匿財產估值超過兩億之數,外海上運營的遊輪暫且不在統計中。已經追蹤到他用來轉移存款的離岸銀行賬戶,後勤組技術人員正實時監控資金流向。還有,A先生借調後勤組成員的要求被我拒絕了,我不希望自己的部下毫無理由的有去無回。紅葉小姐主管的傳統行業利潤略有下滑,主要受近期通脹影響客流減少,預計今後還會緩慢下降,建議將一部分其他乾部無暇顧及的業務轉移到紅葉小姐處,多少平衡一番。中原先生的寶石交易行最近交易量頗有上行趨勢,太宰先生……嗯,您自己看。”
森鷗外直接翻過前兩頁固定格式的冗語,A乾部與尾崎紅葉的情況他心裡早就有數,前者權當是頭儲備糧,後者乃是元老,確實需要一定意義上的傾斜優待:“那麼,我想聽聽泉的建議。”
“娛樂業。”低度眼鏡沿著鼻梁微微下滑,泉抬起手把讓它推回去:“自從公關官殉職以來,娛樂業一直跟著其他事務所由我代管。考慮到風俗業與娛樂業屬性上的相似性,不如將這部分業務從後勤組移交至情報組。”
遮光板將窗外的晨光擋得嚴嚴實實,宛如永夜的首領辦公室陷入沉寂。森鷗外向後靠在椅子上盯著泉看了好一會兒,中年男人突然笑了:“真的不是想要偷懶麼?”
“不,BOSS,娛樂業與我性格不合。”
泉一本正經道:“我甚至看不懂如今那些潮流。”
這種理由是不能說服Port Mafia首領的,在他揶揄的目光中,泉舉了個例子:“譬如負責人告訴我最近涉穀流行起女裝更衣室,我就挺難理解——為什麼總有五大三粗的男人想將自己打扮成青春靚麗的少女。”
“……好吧,”本意隻是惡趣味的逗弄部下,沒想到這孩子越長越正經,森鷗外不得不放棄:“既然你自己主動提出業務轉移,我也不好做那個不知變通的惡人。下次五大乾部會議上我會安排這件事,還有什麼嗎?”
泉遲疑片刻,硬著頭皮咬牙提出要求:“武器走私這項業務,我認為轉移給中原先生比較合適,另外,我想從洋館搬出去。”
“我可愛的泉呀,”森鷗外放下手裡的報告,努力做出一張替人憂鬱的臉:“你把手下利潤最高的兩部分業務轉移給彆人,我很擔心你將來的收入呢。”
嗬嗬,說得好像和真的一樣。泉忍不住在肚子裡狠狠罵他——武器走私這樁生意繼承自蘭堂先生,森鷗外早就想拿走,隻不過礙於“優撫遺孤”這個好不容易才攥在手裡的名聲才放在後勤乾部名下。她敢拿發量打賭,隻需要小小一番推讓,不超過三句話他絕對會迫不及待的將這樁業務緊緊握在手中。
“寶石走私和武器走私存在本質上的區彆嗎?不存在。”
她真的很煩這種假到掉渣的惺惺作態,但在職場裡,我們總是得做些違背自己意願的事,“中原先生是位乾部,總不能一輩子蹲在寶石交易行,總要承擔更多責任才是。再說了,蘭堂先生的遺澤,交給他再合適不過。”
果然,話音剛落森鷗外就點頭提筆在報告上簽了字:“好吧,誰叫我是個再開明不過的監護人呢。親愛的,等這個月歡送走審計與稅管專員後,你就可以自由的選擇住所了。嗯,需要組織為你提供房源信息麼?”
那和住在洋館能有什麼區彆?!
“不必了森叔叔,適當的租房補貼即可。”
泉露出走進首領辦公室以來的頭一個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搬家才能邂逅
森先生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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