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這裡就不打擾了,再見。”她硬邦邦的堵了一句上去,轉身抬腳想要走去宴會廳。五條悟幾乎瞬移般再次閃到她麵前攔住路:“彆走彆走!那個……你有沒有發現我這兒少了什麼?”
他故意把右胳膊伸出來圈了個圈兒,寬大的袖擺甩得啪啪作響。泉一點也不高興和這個疑似腦子有問題的人同框亮相,於是假裝什麼也沒意識到:“沒有發現,您已經很完美了,不需要旁邊再多個點綴。”
“這不是看出來了嗎?”五條悟的臉皮厚度大約也是最強,他完全忽略掉女子滿臉的不情願,自顧自走到她身邊營造出兩人很熟的樣子:“這種宴會獨自出現萬一碰上彆有用心的人會很麻煩,互相幫個忙唄?家裡的老頭子們去給另一個老頭子道賀,真不明白為什麼非要把我也給拉來,不如咱們偷吃點東西然後結伴溜出去玩吧!”
要不是打不過這家夥,高低得給他一胳膊肘嘗嘗厲害!泉被他推著向前移動,渾身上下就連頭發絲都寫滿了不願意:“請恕我冒犯,在我看來您就挺彆有用心的。”
“哇~泉好聰明呦~我確實彆有用心啦……”他像哄小孩一樣把尾音拖得長長的:“教師資格證考了嗎?什麼時候辦入職手續?”
“等等!你這家夥能不能好好聽彆人說話!”
忍無可忍,泉一腳踩住五條,還順勢擰了擰鞋跟:“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要去考教師資格證?麻煩替自己的學生負點責任啊,我隻有高中學曆!”
“不要緊,拯救世界這麼有趣的事與學曆無關。”五條悟笑意不減,移開推著小林泉的手背,用腳把隔開宴會廳與休息室走廊的側門踢開:“反正你遲早會答應,省省力氣嘛。”
泉:“……”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徒!他怎麼還沒有被打死?
在公共社交場合用腳開門的人著實不多。
原本熙熙攘攘的會場突然陷入一片死寂,不欲引人注意的泉硬著頭皮頂住那些從四麵八方掃來的眼風,強自鎮定先把踩著五條的腳挪開:“咳咳,抱歉打擾了。”
她很確定自己的著裝沒有任何失禮之處,也明白自己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那麼這些如有實質的視線隻可能因身後之人而起。也就是說,哪怕現在跳進東京灣解釋也已經來不及了,人們隻會相信眼睛看到的畫麵——她成了五條先生帶進壽宴的女伴。
如果隻論顏值,說不定我還占了點便宜,泉苦中作樂的這麼想著,不得不如那個混蛋的願挽住他伸出來老半天的胳膊。好在五條悟還有點良心,嘻嘻哈哈衝眾人解釋了一句:“看什麼?這位是世交家的朋友,難得工作閒暇,一塊來湊湊熱鬨。”
應該……算是解釋?
不管彆人信沒信,反正此刻泉是努力假裝信了的,不然還能怎麼辦,說自己出身擂缽街,其實是港口黑1手1黨的乾部?隱秘原則不要了?
得到所謂的“解釋”,會場裡的客人們紛紛移開視線,小林泉飛速抽出手,嫌棄得就差掏手絹出來消毒——五條,是很特彆的人麼?一條天皇,二條城,三條宗近……合著這是湊麻將呢是吧!
“這家酒店的甜點很不錯哦~出發之前我今天唯一的期待就是這個了。”
五條先生也許是早已習慣被人盯著看了,他完全沒有任何名門子弟的形象包袱,像條急於上崗的牧羊犬那樣圍著泉把她朝冷餐餐桌旁驅趕:“芒果慕斯正是季節,霜糖薑餅也很不錯,居然還有黑森林,看上去感覺不太正宗。”
“你吃什麼?”
“……唉,”泉輕輕歎了口氣,“請幫我拿一個牛奶布丁,謝謝。”
該怎麼評價呢,與其說是個自說自話目中無人令人厭惡的世家子弟,這家夥更像被慣壞了的熊孩子。你不能埋怨他不講道理,因為在他的意識裡自己已經非常努力地表達親善了,隻不過表達方式有點問題而已,影響不大。就像熱情過度想要和貓咪玩耍的狗子,憑借臆想把尾巴搖得越來越歡快。
“誒?”
準備好被她拒絕的五條先生愣住了,他低頭看看勉強到自己肩膀高的女子,赫然從對方眼底發現了一抹母性的慈愛。
慈愛?拜托!
老子這麼帥的臉,你就沒有點符合人性的特彆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