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個日子就彆過了。
“目前是這樣。”七海建人彎腰抱了抱妻子:“我很抱歉,趕不走這家夥,讓你跟著煩心了。”
“還行吧,倒也不算有多煩,真正煩人的家夥你都沒見過……”她笑著反手拍拍他的腰:“辛苦你,明天我雙休,烤些麵包咱們出去遠足?”
早就說好的賞花已經無限期拖延了快兩個月,櫻花肯定賞不到了,索性碰上什麼賞什麼。
七海建人努力回憶了一番記憶裡的各種賞花名勝地:“好。”
*
又過了一個月,教師資格證如約而至,隔天七海建人便趕去咒術高專報到。看著這個兜兜轉轉又回到自己麵前的學生,夜蛾正道憋了老半天也沒憋出半個字,隻把他的證件拿在手裡看了又看:“……”
外語教師,真虧這小子想得出來。
“七海,咒術師該注意些什麼我很早就給你們講過,現在就不囉嗦了。希望這次你能自始至終記得踏入這裡的理由。”將證件還回去,他轉身走在前麵領路:“三年級以上的學生都在校外做任務,這你知道。本屆三年級沒有招來學生,二年級有個輔助科的女孩,一年級是個男生……”
還是當年的步道,還是當年的景色,還是當年的教學樓,一切都像是被封存在滴膠球裡那樣不曾發生任何變化。唯一不同的大約是少了很多熟悉的聲音,校園裡比當年寂靜了許多。
“你是五條招進學校的教師,教學以外的事……自己斟酌著處理。”夜蛾正道將七海建人帶到坐滿監督輔助的教師辦公室,金發青年進門的瞬間辦公室內一片死寂。
就……咒術師?
一隻狼跑進兔子堆裡蹲著是幾個意思?
“七海建人,新來的英語老師,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他略微彎了下腰完成流程,曾經教過他的幾位老資格最先反應過來:“歡迎歡迎,隨便坐,啊哈哈哈哈哈哈。”
這些人都和五條走得比較近,早早被打上了五條派係的烙印,此時見到五條當年的直係學弟自然倍感親切。老實說七海建人那時並不像前輩們那樣選修課必逃必修課選逃,多少也是個尊師重道的好少年,因此還能在多年以後被教過自己的老師們成功認出來。
經過一番雙方都強忍尷尬的寒暄,辦公室最終恢複平靜。七海建人知道隻要自己在這些監督輔助就無論如何也放鬆不了,於是大約坐了五六分鐘,他拿著手機與課本去教學樓裡隨便挑了個空教室坐下備課。
不管有沒有學生,該做的事都必須要做,認真做。
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淡金色的頭發上,微風時不時頑皮的溜進教室掀起青年案頭的書本紙張一探究竟。剛健整潔的字母一排一排宛如印刷般羅列在筆記本上,一些重要的知識點還被其他顏色特意重點標記,就算拿去給專攻升學的補習學校做教案也足夠了。
中午接到了妻子小林泉的電話,她大約身處海邊,呼呼的風聲一陣大過一陣,偶爾還夾雜著幾聲不知道什麼東西爆裂發出的奇怪動靜:“新工作怎麼樣?同事們好相處嗎?學生聽不聽話?”
新工作挺有意思,同事們全都是鵪鶉,學生……還沒看見影子。
他垂下眼瞼放緩聲音哄她:“都很好,畢竟是我的母校,大家都很照顧我。學生們很乖,沒有不聽話的壞孩子。”
泉的聲音變得高興起來:“那可真是太好了,今天有異國的合作夥伴來談生意,帶過來的伴手禮挺有趣,晚上帶回家咱們一塊琢磨琢磨看該怎麼吃。”
七海建人喜歡聽她說“我們一起”這樣的話,對那有趣的伴手禮也產生了好奇:“好,我六點半左右就能到家,你不要開太快,路上注意安全。”
對麵的風聲猛地變大,小林泉輕笑著應了幾句掛斷電話,七海建人低頭拿起筆繼續翻課本、寫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