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我好像來過這地方。”……(2 / 2)

提到大比,謝重明可就積極了,他本質上也是個好戰分子,比起單純地成個親,顧然這個提議更對胃口。

光是他們走結契大典流程的話,相當於他們被這麼多人看熱鬨;弄個南北大比就不同了,那他們也可以當觀眾看看有什麼有意思的招式!

要是來的弟子實力足夠強悍,他們想下場活動活動筋骨也不是不行。

辦這個大比顧然這邊是可以做主的。

兩人商定以後,謝重明當場給他那位師叔發了傳音,說起他們關於南北大比的構想。

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北大陸人,那位師叔聽完傳音後氣勢萬鈞地回了句:什麼?有架打?你不早說!我保證給你帶足人過去。

可見對於北大陸人來說,不僅麵子很重要,有沒有架打也很重要——甚至更重要。

聽到謝重明外放傳音的顧然:“………”

完了,他好像打開了什麼開關。

他們這次結契大典不會成為什麼載入史冊的大熱鬨吧?

雖然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顧然還是和謝重明一樣把這樁新安排告知宗門長老。

都是修行者,長老們一點都沒覺得大婚當日不適合打打殺殺,欣然把南北大比納入流程,並開始馬不停蹄地通知各宗派記得著手篩選記得帶過來的俊彥弟子。

南大陸可是個比北大陸更看重顏麵的地方。

比起直來直往的北劍宗長老,南劍宗長老是更懂說話藝術的以及更擅長攻心的:你們也不想咱南大陸各宗到時候當眾表演一個全軍覆沒的對吧?

顧然兩人把事情扔給本宗長老,愉快地繼續前往此行的目的地,準備出海參加一個凡人無法參與的修士集市。

臨近一處碼頭的時候,顧然忽地稍稍停頓下來。

“怎麼了?”

謝重明回頭問他。

顧然道:“我好像來過這地方。”

與常年屹立於世外的修士宗派相比,俗世間這些城池的變化是很快的,有時候三五十年便能叫許多地方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顧然會記起這地方不是因為那個繁華的海港,而是整個海灣撲麵而來的熟悉感。

他記得自己應當曾與人登上不遠處那座最高的山頭,聽其他人給他描述整個海灣的地形地貌,規劃著將來可以在這處建個海港進行海上貿易。

一來可以補上當時相當嚴重的財政窟窿,二來等天下太平了還能把已經無仗可打的將士安置到海師這邊,以免那跟著他們到處征戰的龐大軍隊因為失去進身之階而生亂。

當時他目不能視,看不到周圍的景致,隻能從旁人的描述中拚湊出周圍的景致。

既然恰好途經此地,顧然便想到那山上看看。

顧然與謝重明說起當年自己到俗世曆練的事。

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他當時交的那些朋友興許都已故去。

他是很少回頭看的人,也沒想過再去打擾俗世友人的生活,所以並不知曉那些故友的近況。

塵封的往事襲上心頭,他突然想親眼看看他當年沒能看見的大好風光。

謝重明少年時還在北大陸苦修,並不認得那時候的顧然,自然也不知曉他入俗世曆練的事。

得知顧然以盲眼的分/身遊走於俗世那麼久,從不曾用本體私下窺看過半眼,連謝重明這個修煉狂人都十分欽佩。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選擇的道。

他可以一年到頭沒日沒夜地修煉,卻做不到像顧然這樣親自到俗世中體驗人間冷暖。

謝重明注視著顧然好看的眼,問他什麼都看不見的感覺以及他是怎麼堅持那麼久的。

顧然道:“最開始確實不太習慣,走路都能摔傷,後來慢慢就不會了。眼睛不能用,可以用耳朵,可以用鼻子,可以用嘴巴和手。時間一久,它們都變得越來越靈敏,許多看得見的人都不知道花已經開了,我卻能第一時間知道。”

許是因為故地重遊勾起了許多本應被遺忘的回憶,他不由淺笑起來,娓娓與謝重明說起那些久遠的往事。

“我當時還和人說,等天下太平了,我要當個花匠去。若是一個眼睛看不見的瞎子能養出天底下開得最好的花,說不準也能名垂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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