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猜他們這幾天在吵架,其實也沒猜錯。顧然因為謝重明上次要得太狠,直接又讓他好幾天沒下床,當即來了脾氣,勒令謝重明接下來七天不許再纏著自己。
說來也奇怪,兩人沒成婚之前彆說七天,便是七個月不見也是常有的事,即便要一個人獨自修煉個十年八年也不成問題,可是明知人就在附近卻不能見,那感覺就煎熬得不得了。
偏偏顧然發話了,他又不能不顧及顧然的意願。
這七天彆提有多難熬了。
顧然想到謝重明這段時間都一個人埋頭修煉,還真沒來纏著他,心也軟了。他說道:“我剛和劍煞打了幾場,出了一身汗,得去洗個澡,你先放開我。”
謝重明哪裡肯放,直接把他抱了起來往雙泉那邊走。
為了讓顧然無暇拒絕自己,他還和顧然說起接下來的出行安排。
顧然知道他憋了幾天,便也不拒絕了。
謝重明準備接下來帶顧然去殺海獸,獸潮這東西顧然很熟悉,上手起來非常簡單。等顧然展露了自己在這種任務方麵的組織能力、熟悉了北大陸這邊的基本情況,接下來想接觸更多這方麵的事務會很簡單。
假以時日,他在北大陸的話語權肯定不下於當初待在南大陸的時候。
謝重明是不擅長這些事務的,但是他很喜歡去年在大潮來臨時指揮若定的顧然。他比誰都清楚顧然想要聚攏足夠多的人力物力來應對野心勃勃、陰狠狡詐的魔族,所以他會儘自己所能支持顧然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是作為伴侶應該做的。
兩人一起洗了個澡,到了後半夜,謝重明便以馬上要出行、不宜太過疲累為由,哄著顧然陪他到歸溯石裡去。
這樣就算是會消耗靈力也不至於會徹底抽光。
說起來這東西還沒儘過另一方麵的用途呢,他們在裡頭隻親了兩回。
顧然覺得這家夥在床上的想法真是層出不窮,不由和他分析起歸溯石作為“情侶用品”的不合理之處:“在歸溯石的小秘境裡其中一個人根本記不得後來的事,怎麼可能才相識就做那種事?”
他反正不可能去找個以前都沒見過的半大少年提出“我們來做/愛吧”這種要求。
謝重明:“。”
聽起來有點道理。
但是他還是很想去看看入世時的顧然。
上次他們在仙祠中隻看到了個雕像,根本算不得見到了那時候的顧然。
想了解所有他不曾見證過的時光。
念念不忘.jpg
謝重明私底下是很敢想且很敢說的,很快便磨得顧然答應讓他進入那段基於那段記憶構建的小秘境。
兩人已經用過兩次歸溯石,進入其中時都挺駕輕就熟。這次去的是俗世,架估計是不能打的了,所以這次應當不至於把歸溯石弄裂才是。
謝重明進入小秘境時,天黑沉沉的,仿佛正要下雨。他沿著曲折而低矮的回廊往前走,忽聽不遠處傳來陣陣琴音,應當是顧然在彈琴。
他跟著琴音往前走,外頭淅淅瀝瀝地飄起了雨。秋雨便是這樣的,明明滿天都是烏雲,雨落下來卻小得很,仿佛在與那略帶愁緒的琴聲相和。
因為是進入俗世,謝重明用的也是一具凡俗化身,隻是身量仍比南大陸的俗世凡人要高大得多,走在廊下感覺到格外低矮。
有些壓抑。
有個老仆歎著氣把沒動多少的飯菜端走了。
秋風把老仆的歎息送到了謝重明耳中:“怎麼會變成這樣……”
謝重明等老仆走遠後才悄然靠近。
顧然卻格外敏銳:“誰?”
就像顧然提到過的那樣,他的耳力因為雙目失明而變得格外敏銳。
即使是極輕的腳步聲也很容易被他捕捉到。
都已經被發現了,謝重明便沒再躲藏,徑直走進屋裡。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琴前的顧然。
琴邊擺著一副被撕成兩半的字畫。
謝重明想起來了,這是顧然那個白眼狼畫師朋友做的,那人當眾把顧然贈的字畫撕了。所以顧然在難過嗎?
謝重明抬頭看去,隻見顧然臉上滿是警惕,仿佛隨時會喊人進來。
他知道小秘境之中顧然不管怎麼喊都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但還是不想讓顧然太防備他。
顧然這具化身的相貌雖然已經往普通裡變化,眉眼卻還是有著顧然的影子。他早已習慣了與顧然親密無間的日子,自然不希望顧然覺得他是居心叵測的壞人。
“我是被恩公救過的江湖人士。”
謝重明邊小心翼翼地走近邊編造道。
“想向恩公報恩,不知恩公可願意留我在身邊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