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安和在線乞討說過話後, 心情好了不少。
少女將這件事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抬手存了個新檔。
存完檔, 林清安緊繃的神經終於能鬆懈下來,她用靈力烘乾衣服和地麵,取出買的野營套裝,鋪在地麵上。
觸碰到布料的一瞬間, 她就開始眼皮打架, 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哈欠。
林清安身體不困。
讀檔這麼多次,精神累的一塌糊塗, 連手指都不想多動一下。
她現在隻想好好睡一會。
少女倦怠不已,身體蜷縮成一團,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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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安是被搖晃醒的。
有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湊在她耳邊, 嘰嘰喳喳的不停呼喚著,像叫魂一樣, 比蚊子還吵。
煩死了。
林清安下意識揮了揮手,不耐的翻身,掌心從什麼柔軟的東西上掠過, 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少女下意識撚了撚指尖,回憶了一下觸感, 猛地驚醒。
果然——
她睜眼。
床前麵前站著一個熟悉的人。
薑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男人臉頰發紅。
見林清安醒過來,他扯了扯嘴角,臉上的笑容搖搖欲墜,他說話時,林清安能感受到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林師妹。”
他深吸一口氣:“你是做噩夢了嗎?”
果然。
林清安想, 原來不是錯覺,是她真的打到人了。
如果是打到薑安。
那……那她就隻能當作沒發現了。
林清安沒回答薑安的問題,她偏頭,先掃視了一圈四周的環境。
和宿舍簡約寬敞的大通鋪不同,這是一間很精致的房間,身下的床鋪柔軟寬大,梨花木打造的床,散發著淡淡的木製香味。
屋內還點著熏香,嫋嫋的冒著白色的煙線,熏香的味道淺淡。
是木香。
太精致了。
林清安眼裡的羨慕一閃而過,她點了點頭:“剛剛是做噩夢了,薑前輩,這是哪?”
薑安皮笑肉不笑:“客房。”
明劍宗還有客房啊。
少女“哦”了一聲抬頭,滿臉不解:“薑前輩,我怎麼會在這,你站我床前乾什麼?”
變.態.吧。
偷看彆人睡覺。
林清安絲毫沒有提及方才那一巴掌的意思,假裝不知道。
薑安也不好繼續提,畢竟這是無心之舉,斤斤計較顯得他很小心眼一般,連彆人沒有意識,無意間乾的事都放在心裡念念不忘。
他很快調整好表情,溫和道:“是江無歸長老把你從山洞裡帶回來的,掌門他們正在大堂等你,江長老覺得你應該快醒了,才喊我過來看看。”
林清安心裡“咯噔”一下,麵上卻不顯:“掌門他們等我乾什麼?”
薑安本想說不知道,但……
他思及這件事的始末和重要程度,到口的話終究是咽了回去,認真解釋:“辛嶺死了。”
林清安:“辛嶺是誰?”
這回她是真的不認識。
薑安:“許行舟的舍友。”
男人緩緩道來。
許行舟的舍友死了,這本來不是一件大事——修煉途中肯定是會要死人的。
明劍宗每年都會“消失”那麼兩個弟子,隻要數量不多,屬於正常範圍內,值律堂也不會認真,隻草草的查個大概。
問題是,許行舟的舍友是死在宗門的宿舍裡的。
還是被戳個稀巴爛,慘的不行。
其他舍友回來後被這慘狀嚇了一跳,慌忙上報。
圍觀的弟子很多,鬨成這樣,肯定是要查,還要查的清清楚楚給外麵一個解釋,值律堂效率很高,很快就查到林清安的頭上——
案發當日,“她”曾經當著眾人的麵,喊許行舟出去密談。
談完後沒多久,就發生了這一樁慘案,許行舟還失蹤了,他們隻找到“昏迷”在山洞裡的林清安。
少女沉默片刻。
怪不得。
怪不得徐心香急吼吼的想把她殺了,原來還有這麼一個爛攤子沒法收拾。
林清安有些頭疼,她伸手揉了揉額頭。
“林師妹,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薑安滿臉探究。
“事情有點複雜,我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
林清安坐起身,從床上下來,淡淡道:“等到了大堂,我再和江長老她們解釋吧。”
“昏迷”前,她已經把這件事整理一遍,但現在要麵對明劍宗的掌門,還是有些忐忑。
林清安邊走邊斟酌用詞,將整件事從頭到尾又捋了一遍。試圖使其更合理起來,等等……
少女想到一件事,腳步驟然頓住,她猛的抬頭看向一旁落後她一步,始終跟在身後的薑安,垂眸,纖長的睫毛遮住眼裡的情緒。
“薑前輩。”
林清安的聲音不安:“我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