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諸伏景光趕到米花中央醫院。
他看到若月千雪仰著頭將腦袋抵在牆壁上,雙眼緊閉的同時還發出清淺的呼吸聲。
看樣子是睡著了。
諸伏景光坐在她的身邊,並沒有叫她的名字而是先讓她再睡一會。
但是若月千雪很敏銳,感知到有人坐在自己的身旁,她倏地睜開眼睛。若月千雪淺藍的瞳孔裡斂著銳利的光芒,她警惕的轉過頭再看到對方的容貌之後便鬆了口氣。
若月千雪:“綠川先生來的很快呢。”
諸伏景光露出溫潤的笑容:“正好在附近。”
若月千雪:“安室先生腹部的傷口比較嚴重,其它地方都是擦傷,出血量並不多。”
諸伏景光蔚藍色的貓貓眼專注的看著若月千雪:“千雪雖然還是高中生,當你的知識儲備量卻相當豐富。”
若月千雪不好意思的說:“隻是經曆比較豐富。”
諸伏景光的語氣不隻是歎息還是在探究,他的語調意味不明:“你總是接二連三的被卷進危險的事件裡,是因為運氣不好吧。”
聽起來是陳述句,但是若月千雪卻從中感受到了疑問。
若月千雪:“嗬嗬,可能是體質問題。”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能和他們偶遇,除了最開始的伊織案子是她主動參與的,後麵的事情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諸伏景光的言語中帶著些惋惜:“真希望你能過上正常的高中生活。”
若月千雪:“最近也還算正常,沒有被卷入太危險的事情。”
諸伏景光的表情逐漸嚴肅:“山本熊的事件還是挺危險的,你知道為什麼你今天對他用了麻醉卻不起作用嗎?”
若月千雪:“為什麼?”
諸伏景光:“因為他受過訓練,對麻醉藥有了耐性。”
若月千雪瞪圓了眼睛:“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若月千雪並不知道山本熊是山口組的人,鬆田陣平還沒有告訴她。
諸伏景光:“鬆田既然沒有和你說,你也不要深究。”
有些事情,她知道的越少越好。這是諸伏景光的想法。
這個時候,安室透從手術室出來。
因為隻是局部麻醉,他已經可以自由行走。
安室透:“醫生讓我留院觀察一晚。”
諸伏景光:“那就去病房吧,我去幫你繳費。”
若月千雪:“安室先生,我送你去病房。”
若月千雪主動的扶著安室透的手臂,諸伏景光的視線在兩人交錯在一起的手臂上停留片刻之後才拿著醫生開的單子去繳費。
安室透低頭看若月千雪:“今天,謝謝你。”
其實他根本不需要彆人攙扶,他除了有點頭暈以外沒有彆的症狀。但是若月千雪的雙臂抱住自己的個胳膊時,他心臟跳動的節奏在變快。
安室透有了一些壞心思,他就是假裝自己需要攙扶。他沒想到自己要用這樣的小心機去觸碰若月千雪,即便他知道自己城府很深,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人在感情的驅使下就是容易做出背離自己意誌的行為。
安室透坦蕩承認自己的壞心思,也因為若月千雪的觸碰而趕到心情愉悅。
來到病房,安室透平躺在床上。因為失血較多再加上他強撐著身體開車,他現在的意識在逐漸消散。
若月千雪目光擔憂的看著安室透:“安室先生,你看起來很累。”
由於膚色原因,看不出安室透的臉色多麼的蒼白,但是他的嘴唇毫無血色,眼神也很無力。
安室透的身體已經在臨界點,他的氣息都變得微弱:“嗯,我睡一會兒。”
沒過多久,安室透閉上眼睛,同時他拉住若月千雪的手腕。
手腕突然被拉住,若月千雪一怔:“安室……”
安室透的呼吸變得很平穩,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但可能也是因為失血較多而陷入昏迷。
若月千雪嘗試性的將手收回,她稍微抽出了一點就被安室透用力握住,最後演變成安室透的手半包著若月千雪的小手。
若月千雪瞪圓了眼睛。
安室透的聲音帶著顫抖:“回來……”
若月千雪:???
回來?這是是做噩夢了?
若月千雪稍微分析了一下,一定是做噩夢了。
實際上,安室透確實做了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若月千雪開車的緣故,他夢到了hagi。
隻是夢裡的hagi都是模糊的,他下意識地就說出了回來兩個字。
若月千雪無奈的看著被他包裹住的手微微歎氣。
這時,諸伏景光推門而入。
他一回來就看到安室透握著若月千雪的手,看起來就像是在牽手一樣。
諸伏景光眉頭緊皺,直接走到病床邊冷聲質問:“安室透,你在乾什麼?”
若月千雪拽了一下綠川光的袖子:“他應該是昏迷了。”
如果不是因為安室透受傷嚴重,若月千雪一定會給他搖醒然後把手抽出來,現在就有些於心不忍。
諸伏景光的語氣很冷:“我還以為他故意拽著你的手不放。”
知道安室透昏迷,諸伏景光的情緒平和了一些。
他的目光瞥到了若月千雪的手指上,他握住若月千雪的另一隻手腕,將她的手抬起:“千雪,傷口處理的有些草率,我再給你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