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武婧兒從頭上取下一支鑲嵌紅寶石的華麗金釵,對王夫人說道:“這孩子我看了喜歡,這支發釵就讓月蓮戴著如何?”
王夫人聞言,臉上露出笑容道:“這發釵做工精致,月蓮還不謝謝殿下。”蘇月蓮臉上飛來一抹紅暈,低頭道謝。
武婧兒笑著金釵為蘇月蓮戴上,道:“真好看。”
“公主殿下謬讚。”王夫人笑道。
武婧兒在王夫人家中用完飯才離開。一回到家,武婧兒立馬派人請官媒過來,讓其去邢國公家中提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個媒人在兩家之間做緩衝,避免了尷尬和可能存在的爭吵。
媒人選了最近的好日子去了邢國公府,下午就帶來好消息,人家已經允了這門親事,並送上一枚玉佩做信物。
武婧兒準備納采的禮物,這納采最重要的是一對大雁。她正準備拿錢去買的時候,李管家過來說道,府裡已經養了幾隻的大雁。
“哪來的?”武婧兒好奇道。
李管家笑嗬嗬道:“小郎君獵來的。”
武婧兒笑罵道:“臭小子,敢給我打馬虎眼,看他回來我怎麼收拾他。李管家,下去把納采的禮物準備妥當,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務必把這事辦得妥妥帖帖。若辦得好,我重重有賞賜。”
李管家道:“是,公主。”
武婧兒選了良辰吉日,派了公主府的家令帶著大雁以及各色象征著吉祥如意夫妻好合的禮物前往邢國公府。
邢國公蘇定方征戰在外,長子蘇慶節在外為官。家中隻有王夫人和蘇月蓮以及蘇慶節的長子。
不過這件事早已訂好,按流程走即可,王夫人接了禮物。
納采之後是問名,武婧兒遣媒人從邢國公府拿到女子的生辰八字,讓大慈恩寺的主持占卜吉凶,得了“大吉”。
雖然武婧兒不信這些,但知道“大吉”後依然很高興。她給大慈恩寺添了一百斤一年份的安茶和一百斤紅茶作為香油錢。
安茶名聲不顯,但紅茶卻風靡兩都,價格高昂不下。大慈恩寺很滿意這份香油,武婧兒也很滿意。
這些茶葉的成本對她而言就是些人工,大慈恩寺人流如織,推廣些茶葉應該容易得很。一舉兩得,豈不美哉?
問名之後是納吉,武婧兒派家令將八字相合的消息告訴邢國公府,並送上禮物。至此,這成親之事定了一半,剩下就是下聘、請期和親迎了。
忙完這些,武婧兒鬆了一口氣,之後的流程就等邢國公和秦夢年回來辦。
因著秦夢年和蘇月蓮的年紀都不小了,秦夢年這次回來兩人就要結婚。王夫人提前派人過來丈量新房,準備為女兒打嫁妝。
武婧兒將之前李治賞賜的一座宅院作為兩小口的新房,而她以後要住到公主府。兩相不在一處,婆媳矛盾少,也利於小兩口培養感情。
武婧兒不禁感慨自己真是個好婆婆呀。
殺了幾個兒媳的對照組武媚娘表示:違逆者,死。
武婧兒處理好家中的事情,就帶人乘船前往杭州港。她之前從驩州、愛州和占城帶回來的水稻就要收割了。
武媚娘聽了武婧兒的行程,笑她道:“我瞧你這一輩子就是勞碌奔波的命。”
武婧兒不以為意:“做喜歡的事情,即使再苦再累也是甜的。”
武媚娘笑著囑咐她路上小心。她喜歡浪漫主義的理想者,武媚娘如是想道。
試種的幾地,水熱不同,自然越往南收割越早。
雖然武婧兒很想一路從南向北,參與每一處稻穀的收割。然而現在的交通條件完全滿足不了她,隻能乖乖從北往南一處處查看。
明州的占城稻已經開始灌漿,彆的品種稻穀才剛剛抽穗。
歙州有蘇慶節和狄仁傑在,武婧兒十分放心,她繼續往南,在泉州時碰到了稻穀收割。
武婧兒放眼望去,隻見一片黃燦燦的稻田,突兀出現在青色的稻海中,心中莫名地激動起來。
泉州刺史親臨,請武婧兒割下第一刀稻子。武婧兒笑著推辭了:“刺史是泉州的父母官,又主持泉州良種試種,理應由你先割下第一刀稻穀。”
泉州刺史推辭了一回,見武婧兒態度堅定,興高采烈用鐮刀割下第一把稻子。
“今天永豐公主從占城帶來的稻子成熟了,這比本地的稻種要早一個多月,它還有耐旱的特點。我代泉州的百姓感謝永豐公主。”
泉州刺史說完,朝武婧兒行了一禮。
武婧兒避開,連道:“不敢當刺史和泉州父老大禮。承蒙陛下娘娘恩典,封我為公主,享受百姓供奉。能為百姓做事,是我的榮幸,亦是我的責任。唯有如此,方不辜負陛下和娘娘的恩德。”
泉州刺史聞言,歎道:“公主一心為民,令吾等佩服。”
十幾天後,占城稻的畝產量出來了,竟然比本地稻種多收三四成。泉州刺史剛忙將此事上報朝廷。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良種推廣得好,官職能趁著這股好風青雲直上呢。
武婧兒自然明白有官員迫切想要接手這件事情,她對這種情況樂見其成。
拿到數據後,武婧兒直接將所有的良種交給泉州刺史,讓他按朝廷的命令處置。
廣州稻穀成熟的日期比泉州更早。邢思孝將數據給她,武婧兒鬆了一口道:“廣州也成功了,我就放心了。此事以後要賴邢都督推廣了。”
邢思孝:“占城稻利國利民,下官必將竭心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