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我的天後堂妹 糊名謄錄×三門甲等……(2 / 2)

由大人物推薦或者在社會上享有盛名的人總能在科舉考試的錄取中占據優勢。因此很多學子向大人物“行卷”,進獻自己的文章;或者向大人物自薦,求得“公薦”。若沒有大人物舉薦或者無甚社會名聲,在當今的科場很難出頭。

曾有一則關於杜牧的趣聞。一太學博士拿著杜牧的《阿房宮賦》向主考官推薦,請求主考官給杜牧頭名。

主考官說頭名已經定了,太學博士退而求其次要求把杜牧安排在第五名。主考官應下,回到宴席說了這事,當場就有人反駁說杜牧行事放浪不能當第五名。主考官歎道,他已經許了太學博士,即使是杜牧是個殺豬買酒的,也不會再改了。

武婧兒對杜牧這個不知真假的趣事記得很清楚。

與之相關的還有個李白的《與韓荊州書》。“生不用封萬戶侯,但願一識韓荊州。”①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奉承話,李白之所以這麼寫就是想讓韓荊州推薦他啊。

武婧兒還見過許多衣衫破舊風塵仆仆的舉子,騎著瘦驢,捧著文章到處“求知己”,進行“行卷”。

如今在主持宮女考試時,武婧兒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這一遭,於是就把糊名法和謄錄法鼓搗到武媚娘麵前了。

怎麼會被識破了呢?武婧兒百思不得其解。

次日下午,上官婉兒將謄錄好的試卷送到綾綺殿。

上官婉兒笑問道:“殿下,你看看還可以嗎?謄錄的試卷經過兩撥人的檢查,與原卷內容一分不差。”

武婧兒翻了一下,謄錄的試卷雖然字跡稍有不同,但書法功底相近,對評卷的影響應該不大。

“很好,勞煩你和他們了。”武婧兒讚道。

“殿下言重了。”說罷,上官婉兒又小聲道:“學士們對殿下提供的這兩個法子都稱讚公平,想著科舉要是實行這樣的法子也就好了。不知道科舉什麼時候能實行糊名法和謄錄法。”

武婧兒瞥了一眼上官婉兒,笑道:“這可是你們這些近侍該建議的,法子我已經提供了,天後實行與否都有她自己的考量。”

上官婉兒道:“殿下說的對。婉兒覺得這等利國利民法子的實行是早晚的事情。”

武婧兒笑道:“我也這麼覺得。”上官婉兒離去後,武婧兒將試卷交給評卷官批改。

武婧兒自己也是一名評卷官,算術試卷的評卷官。在考完試的當天晚上,她就批改完了,成績已經發到了對應考生的手上。

太平公主自信地過來考試,結果看到考題後,人都愣住了,尤其是算術考題。果不其然,太平公主的算術考了倒數第十。

不過總成績出來後,太平公主竟然過了,這讓武婧兒十分驚訝,更讓武婧兒驚訝的是她過的那三門科目都得了甲等。

太平公主的書法能得甲等,武婧兒毫不意外。從太宗皇帝到相王李輪,他們一家子的書法都不錯,有幾位甚至能稱得上書法家。

太平家學淵源,自幼臨摹名家字帖,又被李治和武媚娘這樣的高手指點,書法自然不俗。

判例和律法聯係緊密,太平公主的律法得的是最次等,但判例卻出乎武婧兒的意料得了甲等。

她的判例非常巧妙地避開法律,援引了禮法做依據,而她這樣寫在唐朝是行得通的。

唐朝在製定律法上堅持“以禮入法”的原則,甚至它的法令體係可以看作推行“禮”的工具。因此太平的答案不僅過了,而且還得了甲等,頗受評卷官青睞。

太平公主自幼跟在李治武媚娘身邊對政事耳濡目染,她寫的策論言之有物,緊扣時事,也得了甲等。

太平公主的另外兩門科目之所以沒過,主要是因為她根本沒學過。

太平公主跟著武婧兒處理宮務時,賬目算得不錯。以至於武婧兒根本沒發現太平隻學過基本的算術運算。

除了太平公主外,通過考試的還有十二人。武婧兒派人將這些女孩送到了織造局,再由織造局送到市舶司和流求都督府。

令武婧兒驚訝的是,這十二人中竟然有一半請求去流求都督府。流求偏遠,條件艱苦,唯有海船與陸地相通,沒想到竟然有一半的人要去這裡。

武婧兒好奇之下,問了一個宮女。

這宮女也不怯生,直接和武婧兒擺起了事實:“織造局的最高長官是正五品的司織,市舶司的長官是從五品,但流求都督府的都督有可能達到從三品哩。我們幾個認為還是流求都督府更具有發展前途。”

武婧兒:聽起來很有道理呢。

太平公主看著眾人都有了著落,問道:“我呢?”

武婧兒攤手道:“那你婚結不結?”太平公主的婚期定在了七月,六禮已經走了一大半。

駙馬薛紹年齡與太平相當,俊美無儔,風姿雋爽,溫文爾雅,是一位難得的佳婿。

太平公主聞言,臉紅了下,低聲道:“我成完親也可以去嘛。姨娘要記得給我留個位置。”

武婧兒笑著對她說:“太平,成績隻有一年的有效期哦。過了今年,便是姨娘出馬也沒什麼用了。”

太平公主聽了,跺了下腳道:“大不了我以後再考。哼,我以後肯定能考上,那什麼算術和律法我已經在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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