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婧兒覺得自己這個假白請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王迦陵才一臉笑意地跟著宮女來到綾綺殿。她見到武婧兒正在處理宮務,笑眯眯地道:“我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你好好工作,晚上你來國公府,咱們抵足而眠秉燭夜談。”
武婧兒起身道:“我送你出宮。”
路上,武婧兒忍了又忍,還是好奇地問出聲:“天後對你可有其他的安排?”
王迦陵搖搖頭,道:“沒有,但我說了我想在兩都辦義塾。天後聽了從自己的脂粉錢中拿出兩萬貫來資助我。”
說完,王迦陵目光灼灼地盯著武婧兒,伸出手在她眼前揮了揮,道:“婧兒,你這位公主要出多少錢?”
武婧兒將王迦陵的手拍開,笑道:“我不能超過天後,那就出一萬……八千貫。另外,我還有個賣文房四寶的鋪子,以後孩子們的文具我包了,但這些文具的質量都是一般。”
王迦陵笑道:“這就夠了,初學孩童的文具隻要能用就可以,不拘質量高低。”
武婧兒頷首道:“是哩。往後你缺什麼儘管來找我,不要怕麻煩。我這位公主不差錢。”
“那我可記住了。”王迦陵笑道。
兩人在宮門口分彆,王迦陵回到邢國公府,武婧兒則回宮廷繼續處理宮務。
下午臨近宮門關閉前半個時辰,武婧兒就迫不及待地出了宮。剛出來,她就見雲川一臉期待地站在馬車前緊盯著宮門。隻是這期待之中,還有幾分手足無措。
家裡是出了什麼事情嗎?武婧兒心中納罕。
雲川見了武婧兒忙快步上前,道:“娘子和小娘子從吐穀渾回來了。”
武婧兒聽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急切問道:“可是夢年出了什麼事情?”
雲川道:“郎君一切安好。觀娘子麵色,也不像有什麼事情發生。隨娘子一同來的還有一個叫慕容宣超的小郎君,據說是吐穀渾王的孫子。”
聽到此處,武婧兒才將心放下,認為月蓮應該是為這個叫慕容宣超的少年郎而回。
“可派人通知了邢國夫人?今兒真是趕巧,她們母女一日回來了。”武婧兒迫不及待地上了車。
“邢國夫人已經過來陪娘子了,她對咱家的小娘子愛不釋手,說要抱回去養呢。我瞧著小娘子也心裡歡喜,玉雪可愛,簡直就像和郎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等將來長大了不知道要惹來多少小郎君的愛慕呢?”
武婧兒眼睛一亮,道:“你給我仔細說說這小娘子如何。”
武婧兒剛踏進公主府,就聽見裡麵傳來一片笑聲,與往昔的沉靜肅穆大為不同。轉過假山,武婧兒就看到王迦陵抱著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孩在看花。
“哎呀,阿夙看看誰來了?”王迦陵抱著小女孩麵朝武婧兒。
小女孩也不認生,手裡攥著一朵紅色的花朵,眼睛又黑又圓又亮,好奇地看著武婧兒。
直把武婧兒的心看得都快融化了,她快步上前朝小女孩伸出手,小女孩也張開手臂讓武婧兒抱。
“這就是阿夙,一點也不認生,乖巧又可愛。”武婧兒讚道。
王迦陵一臉得意,道:“你還不看看這是誰的外孫女?阿夙,叫一聲奶奶。”
小名叫阿夙的小女孩奶聲奶氣地叫道:“奶奶。”
“哎~”武婧兒高興道。王迦陵搓了搓手臂,一臉嫌棄道:“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你把阿夙給我,快去見見青海王家的小皇孫慕容宣超。”
武婧兒將阿夙送到王迦陵懷中,問道:“他怎麼跟著月蓮一起來長安了?”
王迦陵低聲對武婧兒道:“說是過來去國子監求學,我瞧著應該是求和親。”
武婧兒了然,道:“她祖母是弘化公主,母親是金城縣主,父祖皆與李唐聯姻。李氏再與慕容氏結緣,也不足為奇。估計朝廷樂意如此,隻是不知道會是誰家的女兒。”
王迦陵嘴裡歎氣,搖頭道:“不知道誰家的女兒要遠嫁一方,到那苦寒之地去嘍。”
武婧兒聞言噗嗤笑出聲道:“你說這話把月蓮放到什麼地方。她自從出嫁後,幾乎都呆在吐穀渾,也沒聽她抱怨什麼,反而事業做得風生水起。”
“要我說這吐穀渾的小世孫是一件好姻緣,他們的可賀敦可以參與政事。而且唐軍都駐紮到吐穀渾內地了,嫁過去又有什麼可怕的。”
王迦陵笑道:“你說的有道理。趕緊去吧,莫讓客人久等了。”
武婧兒點頭,又逗了下阿夙,叮囑道:“今晚,你不要走了。鮮卑慕容啊,我聽說慕容氏出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