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第二天一早。
藻月和小夥伴如以往一樣的出門。
隻不過路上惠的視線總是時不時的往旁邊的小女孩看去,並最終落在她的頭頂上。
嘿嘿,藻月知道她小夥伴已經注意到她的變化了。
儘管如此,但她還是明知故問的說:“怎麼啦?惠惠,我看起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惠欲言又止,看著她頭上那條翹起來的頭發,最後實在忍不住,出於類似強迫症一樣的心態,他說了聲“彆動。”
然後就向小女孩頭頂伸手過去,撥弄那一縷翹起的頭發,試圖讓它變得服帖。
隻是不管他怎麼著手整理,那縷頭發都始終堅韌不拔的,很快就倔強的翹了起來。
惠:“……”
這算是某種程度上的物似主人形嗎?聯想到對方那一向表麵上看起來會聽話,實際上一旦決定了的事,彆人的話在她耳裡估計都成耳邊風的,惠不禁心想道。
接著回過神來,他發現眼前的人正用亮晶晶的目光看著自己。
意識到自己剛才在替對方整理頭發的時候,她估計就是這麼一直在看自己時。
不知為何惠就感覺心跳仿佛漏跳了半拍,然後他有些困窘的錯開視線。
好像被戲弄了。
這麼想著,惠又麵無表情的回過頭來,剛想伸出手去捏兩下小女孩的臉作為回敬,可是又忽然覺得這行為好像有些微妙。
最後,他索性是將原本剛想抬起的手收了回去,接著便徑直的往前走了。
“?”
藻月眨巴了一下眼睛。
有些不明所以為什麼剛才小夥伴明明看著想伸手過來搓她臉,但又突然壓下了念頭。
她立馬三步化作兩步的追了上去。
然後直接就抱住小夥伴的手臂,接著拉上對方的手。
“手拉手~手拉手~我們好朋友~”
藻月一邊愉快的哼起兒歌曲調,一邊拉著小夥伴的手前後搖晃著。
而惠看著他們交疊在一起的手,不知道是想到些什麼。
最後似乎是對她感到有些萬般無奈,反正就這麼任由小女孩這樣拉著他走了一路,直到回到學校。
……
再說另一邊。
與此同時。
出入口設定在某個公寓的領域內。
幾個咒靈正與合作的術士們,在這有個陽光沙灘,環境舒適宜人的空間內,正為不久前的所見所聞,進行著一番商談。
“沒想到那種東西居然是真的存在。”羂索若有所思的說著。
同時心裡想道,難怪當年間時守突然銷聲匿跡了。
間時守的術式很特殊,不僅涉及到空間時間的操作,而且他可以任意創建出相當於簡易領域的結界。
羂索過去曾與對方有過短暫的接觸,見識過他那結界術的威力。
憑著後麵的這一特性,年輕時的間時守,可以輕易的將任何進到他結界領域裡的妖魔變成聽命於他的仆從。
想到沒能成功邀請他參與進死滅回遊裡,羂索還是感到有幾分可惜。
至於漏瑚看起來有些煩躁。它原本性格就比較火爆,因此如今發現還有著人類意識集合體這樣的存在,擋在它們的計劃麵前,它難免為此心煩意燥起來。
“安啦安啦,我覺得我們不用太擔心祂的存在會影響我們。”旁邊的真人倒是樂觀的說道。
“哈?”漏瑚立馬質疑道,“那個是全體人類的潛意識啊,祂的體量比我們大很多,怎麼可能不用擔心!”
“話是這麼說,但人類的意識形態可是很分裂的。”真人微笑著,用著惡意的語氣輕快的說道,“明明是同一物種,但是人類卻喜歡以膚色、語言、文化、國籍這些標簽來劃分開彼此,然後又通過這些標簽來抱團,相互對立。”
漏瑚那顆大眼睛流露出一絲困惑。
“那又怎麼樣?”它不明所以道。
身為人類對人類的惡意,真人對於人性有著天然的深入理解。
“所以即便存在人類意識集合體,但祂恐怕不像我們這樣能夠長時間擁有具體形態,估計等再過一段時間,那個奇怪的家夥就要再次陷入沉睡,不能乾預現世的活動了。”
羂索和麵打師他們倒是很快明白了真人的意思。
確實,如果全人類都有統一的共識,那麼人類意識集合體便是一個無法估量的存在,可惜人類卻不是鐵板一片。
不同於咒靈是有一個非常明確的源頭,譬如漏瑚是人類對大地的恐懼、花禦是人類對森林的恐懼、陀艮是人類對海洋的恐懼等等?
由於人類的意識形態十分分散,雖說有著追求更美好未來的生存本能,但卻缺乏屬於全人類共同認同的共識。
所以阿賴耶識儘管的確存在著,但顯然,祂並不像咒靈那麼穩定,有辦法能保持一個長時間的形象。
“那麼在祂再次陷入沉睡前,我們就暫時保持著蟄伏的狀態好了。”
都是長生種,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於是咒靈們決定再繼續蟄伏一段時間。
……
回到藻月這邊。
後續隨著裡會內部人員結構調整重組,當初由裡會內亂所引發的一切事情都已塵埃落定,已經沒有了咒術師協會的可操作空間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