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後, 藻月委托了夜鬥去尋找夜之森水波姬曾經的神使。
不過夜之森水波姬消失已經有幾十年了,曾經的河流早已被填平上麵蓋上了房屋, 完全不見往日神社的痕跡, 神使也不知去向,打聽起來需要一定時間。
畢竟對於妖怪神明這些壽命動則上百年的長生種而言,人類眼中已經相當於人生四分之一的十幾二十年, 在它們看來卻隻是打個盹、晃晃神的功夫就過去了。
或許那位白蛇神使還沒從它所侍奉的神明已經消失的現實中回過神來,正躲在某個地方繼續為此而悲傷。
對方不出來走動的話, 想要找到它的行蹤確實不容易。
再說另一邊, 因為礙於阿賴耶識的存在, 所以這段時間在祂再次休眠之前,咒靈蟄伏起來沒怎麼活動。
於是日子回歸平靜。
藻月的日常除了繼續經營這邊的學業和教團外,接下來都一直沒什麼波折。
至於她老家忍界那邊, 這幾年可以說是日新月異。
得益於大範圍的戰爭平息,總體變得穩定,再加上有不少到這邊學習的族人,將一些知識帶了回去, 並應用在城鎮的建設中,然後以此為中心擴散出去, 讓當地周邊的民生科技開始迅速提升。
就這樣轉眼間。
藻月不知不覺便在這邊生活學習了幾年,而且時間一晃, 就已經從剛上學的小學生轉眼變成了中學生。
至於比她早兩年的小夥伴,則準備在明年升高中了。
現在再叫小夥伴可能有點不太合適了。
因為自從初三下學期開始, 惠進到青春發育階段, 身體開始快速生長抽高, 原本臉頰上還有點屬於孩童的嬰兒肥, 現在也由於這段時間長得太快而瘦了消退下去, 不過相對的,五官輪廓倒是變得清晰起來。
原本在初一的時候,身高方麵藻月是領先一步,甚至比她小夥伴還高半個頭。
結果沒想到就是那麼兩三個月的功夫,刷啦一下,她的小夥伴就反超了她,而且變成比她高出整整一個頭。
……
課室裡。
剛才的課上,最後老師將他們這次期中考的成績單發放下來。
隨著下課鈴響起,坐在藻月座位後方的同學,就向前探頭問道:“大筒木同學考了多少?”
藻月稍微給對方看了眼試卷上的分數。
“嘶,果然又是滿分。”
這時,隻聽見旁邊有同學正提道初中升高中的擇校考試,然後感歎著“三年級的前輩們留在學校的時間不多了”這樣的話。
於是座位後方的同學又順便問道:“對了,高年級再過兩三個月就要離校了吧。”
“啊?對啊。”藻月想了想,雖然現在還隻是第一學期,但有意要參加擇校考試上高中的初三學生來說,其實剩下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因為大部分高中舉行自主擇校考試的時間都集中在七月份,也就是第二個學期,所以一般如果成功通過擇校考試的話,第三學期對於這部分已經考上理想高中的學生而言就變得可來可不來。
“所以說,如果有喜歡的學長,要捉緊時間告白了,不然畢業後可能就沒機會見麵了。”
藻月:“?”
藻月迷惑了一下,大概出於上輩子種花家祖傳的勸學本能,所以她第一反應竟然是想大喊一聲“初中生就彆早戀了,學業為重啊”。
但看著不管是她後麵的同學,還是旁邊先討論起相關話題的幾個人,都是一臉憧憬之中眼底帶著幾分雀躍的神色。
她還是把吐槽憋住了。
“不過大筒木同學和惠學長直接同一屋簷下,也不用擔心這點了。”旁邊的同學發
現她們也在談這個話題後,就轉過來有些羨慕的說。
隻是緊接著,對方又話鋒一轉道:“不對,你還是要注意一下,因為惠學長在學校可是被很多女生私下抱有好感,萬一被人搶先告白那就麻煩了!對了,你記得留意著看他的第二顆紐扣有沒有被人拿走。”
藻月:“……”
啊這。
她想了想惠惠日常看的書,幾乎全是學術類人文地理法律等方麵的正經讀物,沒一本是多餘的,想說她家惠惠在學習方麵很自覺,根本不用讓人操心會早戀分散心思。
話雖如此。
但到了中午時分,大家坐在一起吃飯時,藻月忽然想起上午課室裡其他同學的話,還是忍不住帶著幾分八卦的心態,瞄一下她家小夥伴的上衣。
咦?然後發現,她家小夥伴的上衣還真少了一顆扣子。
向來洞察力敏銳的惠,很快就注意到女孩的動靜。
雖然現在還隻是第一學期,但對於三年級的學生來說,哪怕隻是處在本學年的開頭,也無法忽略這是他們初中的最後一年。
因為處在初中的倒計時,臨近各奔東西,再加上正處在青少年萌動的階段,而且日本許多學校都不會明令禁止學生交往,所以難免人心浮動,那些早熟的少男少女,都抓緊時間向好感的對象表白。
惠這段時間抽屜裡沒少會出現充滿少女心的信封。
對於有人向自己告白這種事,儘管惠覺得現階段談情說愛的少男少女們,其實大多隻是受荷爾蒙的驅使,還有看著身邊朋友都相繼成雙成對後,擔心被落下而做出的從眾跟風行為,並非真正理解愛的含義。
但畢竟能夠鼓起勇氣寫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他還是會以認真的態度對待,會抽出時間去見麵並給予對方正式回絕,免得讓對方猜來猜去。
隻不過這段時間因為收到告白信件的頻率太高,難免對他的日程有點影響。
於是為了避免要再花心思去應對他人的告白,所以他索性就自行先把胸口那顆紐扣摘了下來。
而發現他胸口的扣子已經沒了後,其他人以為他已經有了交往的對象,果然就沒什麼人再向他遞情書了。
“在這裡。”此時見小女孩,惠從口袋拿出那顆紐扣後,順便問道,“你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