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費了一些時間, 向自家神器大概講解了聖杯的由來,以及接下來可能會麵臨的情況後。
末了,藻月嘀咕一句:“說起來, 如果是進入大聖杯內部空間的話, 說不定比見伊邪那美還危險。”
野良對此隻是笑眯眯的說道:“沒關係,不管姐姐大人要去哪裡我都願意和你一同前往的。”
“謝謝你啊, 璞器。”藻月摸摸她的頭。
女孩臉上的笑容頓時更加燦爛。
野良確實很羨慕並且非常向往那些她所見到過的那些人類一樣, 能夠正常的長大成人, 獲得家人朋友, 哪怕這個過程充滿坎坷不幸,但也是擁有一段屬於自己的人生。
然而,如今當降生為人的機會擺在她麵前時, 她卻產生了退縮的念頭。
或許是在過去那千年時光裡一直都乖乖聽令於父親大人的她, 已經完全習慣了作為神器的生存方式。
因此當另一種全新的選擇放在自己麵前時, 因為完全脫離她早已習慣的舒適圈, 不能再用以往習慣的方式去進行,所以讓她有了一種麵對未知的本能恐懼。
而且。
隻要想到作為姐姐大人的武器與其並肩作戰,姐姐大人在揮舞她時的臉上那份光彩,她內心便由衷的感到滿足。
這讓她找回了很久很久以前,尚未來得及出生就已夭折的她,渾渾噩噩的即將被妖魔所啃食的之際,父親大人用黃泉之語賜予她名字, 將她從痛苦中解救出來的時候。
再次清醒過來到她,看到的是父親大人那燦爛的笑臉。
“太好了, 我就需要一個像你這樣非善非惡的孩子。”
那一刻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明亮了。
後來再到夜鬥第一次拿起她進行揮斬後。
“哇!緋器你好厲害,我最喜歡你了!”
每當想到他們那時候的笑容,野良就覺得空虛的靈魂得到滿足。
隻不過, 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漸漸的不管是父親大人還是夜鬥都變了。
野良無法理解他們的改變,難道像最初扮演著過家家時那樣作為一家人不好嗎?仿佛隻有她一個人被滯留在原地。
然後,直到遇到了姐姐大人。
她在想,或許相比起擁有自己的人生,她的真正願望是更希望是作為姐姐大人唯一的神器,讓能夠完成她想做的事情。
因為隻要想到姐姐大人開心的樣子,她就感到由衷的滿足。
所以,她才會在降生為人的機會擺在麵前時,忽然感到猶豫吧。
想到這裡,野良覺得自己已經有了答案。
……
…
事實證明藻月的預感還是挺準確的。
待講解完有關大聖杯的情況後,原本隻是想著休憩片刻,接著就開始出發的她,沒想到就這麼午間小睡一下的功夫,還能再出點意外。
在她閉眼之後的黑暗之中,忽然視野中出現一道白色的身影。
咦?
本質是黑泥,從來不會做夢的藻月,不免稍微有那麼些許驚異。
對她來說如果夢境中出現了除黑暗之外的額外事物,那麼必然是不尋常的情況。
於是藻月便留意起這道身影,向著這道身影靠近。
待她仔細看清楚出現在她睡夢中的人後。
隻見對方擁有著一頭像是泛著月光般光澤的銀白色長發,如同紅寶石的雙眼,以及異常精致的麵容。
再加上那端莊優雅的身姿,恐怕誰都無法否定她的美麗。
然而,或許是因為五官如人偶般比例過於規整完美,結果反而給人一種強烈的違和感,以至於有種恐怖穀效應。
儘管藻月對眼前的人沒有任何印象,但那自然界中往往是作為病理性存在的白發紅瞳,還有帶有明顯屬於人工造物痕跡的外表,還是讓藻月迅速的就想到,毫無疑問,這是愛因茲貝倫的人造人。
果然,大聖杯內的黑泥獲得了愛麗絲菲爾的人格。
這一認知讓藻月不禁皺起眉頭。
其實在原本最初的時候,聖杯戰爭中用來暫存退場英靈的小聖杯,還隻是單純的器具。
但第三次聖杯戰爭時間點正值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