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貴妃好奇:“什麼新本事?”
小崽崽湊到儀貴妃的耳朵邊,眼睛亮晶晶的跟她說了說。
儀貴妃聞言,笑了笑:“我們小七這麼厲害啊。”
“嗯呀,厲害!”
小崽崽擺明了是想炫耀,儀貴妃忍著笑,帶著他到了鳳華宮單獨開辟出來的寬敞場地。
儀貴妃不讓宮人隨侍,她牽著小崽崽走了進去。
小崽崽一進去,就啪嘰變回了小團子。
“嗷嗚!”
小團子扯著喉嚨,自認為很凶但其實小嗓音嫩嫩的叫著。
嗷嗚完了的小團子,開始給儀貴妃表演了。
院子裡有閒散的兔子,小團子蹬著爪爪,一個俯衝,咬住了兔子。
他各種撲咬著,給儀貴妃看阿無教給他的技能。
儀貴妃目不轉睛地看著,隻覺得凶巴巴的小團子,撲咬起兔子來,又凶狠又可愛。
小團子整整展示了一上午,儀貴妃看他活蹦亂跳,精神氣十足,也覺得高興。
一直玩到中午,小崽崽終於玩累了。
儀貴妃揉著跳在他懷裡的小團子,喜歡的不行:“我們小七的個頭,是真長了點兒。”
以前小小一隻的團子,現在雖然也很小隻,但比起上回見的,是要長大一點兒。
“嘰嗷!”
崽崽長大辣!
小團子玩的出了汗,儀貴妃先讓他洗了個澡,才讓他出來吃飯。
吃完飯,大晌午的小崽崽又去了大師們住的地方。
他在大師這兒待了一下午,聽大師講佛經。
小崽崽跟大師們在一起,淩帝自然是知道的。
淩帝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不太高興:“念經有什麼好聽的,小七怎麼對這個感興趣了?”
祿光笑笑,說道:“小殿下年歲小,對什麼都新鮮。”
這些廣華寺的大師們,威望極高,他們給自家崽崽念經聽,淩帝雖有些不滿,但也沒說什麼。
小崽崽白天去找大師們聽念經,到了晚上,他借著去找誰誰的名義,去朝夕宮踩了點。
他是變成小團子去的,水水看他變小團子,想都不想就把他抓在了手裡。
小崽崽掙紮了一下:“嘰嘰。”
崽崽還要忙呢。
水水低頭揉小團子,揉完了肚皮揉爪爪,揉的根本不聽小團子的話。
小團子:“……”
他看出來了,水水是真的很喜歡看他變團子。
小團子在水水手上,老老實實的被揉了一通。
水水還有點沒過癮,但好歹能克製一點了,他把小團子放下來,讓小團子繼續去踩點了。
他給小團子的脖子上掛了東西:“遇到危險就用爪爪把瓶子給摔在地上,有迷煙,你可以跑走。”
“嗯嘰!”
小團子帶上水水給的裝備,踩點踩的還算順利。
他踩點的時候,沒撞到鬨鬼的情形,不過他發現了一套黑衣服,看著挺像鬨鬼時能穿的衣服。
朝夕宮不算特彆大,小崽崽踩點踩的很認真。
時間隨著小崽崽白天聽佛經,夜裡來踩點的消磨,不覺又過到了家宴的日子。
這種家宴是固定的。
小崽崽不喜歡過家宴,被禁足的雍王今年可以出來活動了,所以在這種宴會上,小崽崽是能看到他的。
小崽崽可討厭他了。
雍王新立的世子,跟小崽崽雖沒有什麼言語衝突,但小崽崽討厭他爹,也討厭他哥,所以一並也討厭了他。
宴會上,淩瑞還是跟淩帝挨著坐的。
這樣的位置排列,讓坐在淩帝左邊的皇後,都微微攥緊了佛珠。
淩帝跟小崽崽挨的近。
他這會兒正放低了聲音,問著小崽崽:“小七,最近怎麼總是讓人聽佛經?”
“聽佛經有意思的。”
小崽崽眨眨眼睛,說道:“釋空大師會講佛家的小故事,很好聽的。”
小崽崽隻說釋空給他講小故事,沒說這小故事是他央著釋空,非要聽的。
淩帝微微皺眉,想說什麼,但礙於信佛的皇後就在他身旁,他抿了抿唇,咽下了要說的話。
宴會挺熱鬨,小崽崽專心乾著飯。
他低頭扒著蝦,兩隻小胖手扒著蝦,把扒好的蝦肉都整整齊齊地碼在了小碗裡。
不知道扒了多久,小崽崽終於扒了一碗蝦。
他正要吃,淩帝就低聲道:“小七,給爹爹一隻。”
小崽崽:“……”
小崽崽乖乖的給了兩隻。
淩帝兩口吃完,繼續要:“再給一隻。”
小崽崽這回隻給了一隻。
“再來一隻。”
“蘸上料,給我一隻。”
“最後一隻。”
小崽崽辛辛苦苦扒的蝦,被惡趣味的爹爹愣是給要完了。
要到最後,小崽崽癟了癟嘴,眼裡已經含了淚泡。
淩帝:“咳。”
淩帝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逗過頭了,他清清嗓子,讓人給小崽崽重新扒了一大碗。
淩帝跟小皇子在宴會上的這點細節,不注意看其實也發現不了,但偏偏在座的都是人精兒。
他們自然是看到了淩帝在逗弄小崽崽。
儀貴妃有點無語,淩帝這麼大一個人了,還故意欺負崽崽。
其他人或嫉妒,或羨慕,情緒不一。
宴會還沒結束,小孩兒們都先退了場。
小孩兒們離開後,宴會上倒是還迎來了一個小高潮。
廣華寺的和尚,給淩帝獻了份禮。
他們給淩帝獻的是極珍貴的舍利子,把舍利子放上來的人,說著這舍利子的稀有和珍貴,這是廣華寺的鎮寺之寶。
有著舍利子在,淩帝的身體定會康健,小病小災也會被鎮住。
這一份大禮,淩帝還算滿意。
他對廣華寺這些和尚的不滿,也堪堪散去了些。
可不遠處聽見和尚們獻了寶物的崽崽,戒備心可強了。
他打聽了一下送的是舍利子,知道是舍利子後,小崽崽的臉蛋都皺了起來。
“這是把人燒完了後,燒出來的石頭。”
這種東西,才不能給爹爹治病治災呢。
壞和尚們又來忽悠人了!
小崽崽嘟囔完,淩福牽著他,把他牽走了,要跟他玩兒。
而收了禮的淩帝,跟釋空見了見。
兩人見麵,話說著說著,釋空就把話題引到了七皇子身上。
“陛下,七皇子雖得您愛重,但有句話,貧僧不知道該不該說。”
淩帝見他提到了小七,條件反射的回道:“不該說就彆說了。”
釋空:“……”
釋空沉默了。
淩帝看他沉默,又看看桌子上的舍利子,他眉頭皺了皺:“算了,說吧。”
看在這舍利子的份上,他願意聽一聽。
釋空剛被他打斷了話,麵色上倒是沒怎麼變。
他繼續說道:“七皇子麵相有異,非此間中人。陛下愛佑他太過,恐會傷了自己。”
釋空語調平靜,說的話沒一句是淩帝愛聽的。
淩帝想想夜裡哄自己睡覺,他給自己扒蝦吃的崽,再看看麵前的釋空。
他的崽說了釋空這麼多好話,還整日跟釋空玩兒。怎麼這個釋空背著崽,在他麵前說起了崽崽的不好?
淩帝到底是做慣了帝王,他麵上不顯露什麼情緒,隻淡淡道:“你的意思,是小七跟朕犯衝?”
“前陣子,你們不是說是朝夕宮衝著了朕麼?怎麼這會兒變成了小七衝了朕?”
淩帝這話問的,讓釋空沒有直接答。
但凡是個正常人,知道朝夕宮衝了自己,也會順著想一想。
七皇子是朝夕宮夕妃的孩子,夕妃不詳,這按照慣性思維來考慮,也該想想這七皇子是不是不詳。
可淩帝像是偏沒有這個思維。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沉悶。
還在外頭玩兒,但一直在注意爹爹去向的崽崽,知道爹爹跟釋空在說話,也一點沒慌。
他哼哼道:“最好不要說崽的壞話。”
要不然,被討厭的可不是他這隻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