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吏的帶路上, 沒用太長時間,淩瑞跟淩福就到了城外。
小吏所說的死人,這會兒已經被蒙上了白布, 仵作正蹲在白布旁邊, 像是已經初步檢查過了屍體。
“殿下。”
看見淩瑞過來, 王仵作站起身來, 對著他簡單的行了個禮:“您來了。”
“怎麼回事?”
淩瑞走近到白布前, 他伸手想要把白布給揭開,但被王仵作給攔住了。
“殿下, 屍體的模樣有些嚇人,您還是不要看了。”
“沒事, 我看看。”
淩瑞說著, 還是把白布給揭開了。
白布被揭開, 露出了屍體可怖的麵容。
淩瑞雖然有心理準備, 但真看到屍體的模樣,身體還是本能的打了個哆嗦。
“小七,不怕。”
同樣看到了屍體的淩福, 把弟弟拉了過來。
他自個兒也怕怕的,但還是把弟弟擋到了自己身後。
“來人,把屍體抬回去, 不要再放在這裡了。”
淩福吩咐著人,讓人把屍體先抬走, 免得在這裡嚇人。
“大人,恐怕您得多叫點人。”
王仵作歎了口氣,提醒道:“剛才有圍觀的人說,在彆的地方也有屍體的出現。”
淩瑞:“……”
淩瑞愣了下,他輕輕撥開了擋著自己的六哥, 對著王仵作問道:“還有其他這樣的屍體?”
“據說是有的。”
王仵作說完,淩瑞的腦袋瓜都嗡嗡的一下,差點炸開。
如果出現很多這樣的屍體,可能就是夫子在課上講過的一種情況了。
是瘟疫。
四周還有路人在,淩瑞沒把自己的猜測問出口。
他吩咐了人,去把屍體都帶回來。
但被他派去帶屍體的人,在去之前,都被他下令,渾身上下都蒙得嚴嚴實實,才能去接屍體。
包括眼下這些抬屍體的人,淩瑞也讓他們把自己給蒙嚴實了。
屍體都被搬回去,淩瑞也亦步亦趨的跟了回去。
在回程的路上,淩瑞走到王仵作的身旁,用著隻有他們兩個能夠聽到的聲音,輕聲問道:“王叔,這屍體……你覺得像是得病的嗎?”
“殿下,您懷疑這是病死的屍體?”
“我隻是有這個猜測。”
淩瑞自己不是專業的,他也分辨不出來這些屍體到底是不是病死的。
所以,他把這個問題拋給了王仵作。
王仵作停頓了幾秒,這才回道:“我現在還不能確定,等待會兒回了府衙,我仔細驗證一下,再給殿下您回話。”
“好。”
王仵作回到府衙後的驗屍,沒讓淩瑞跟著看。
他獨自在停屍房裡驗了屍。
而驗屍結束後,他走出來,刻意跟淩瑞保持了一段距離。
“殿下,此次的屍體的確有異。屍體的主人,生前是患了病。”
一聽真是患病的屍體,淩瑞的臉蛋都驟然繃緊了起來。
他沒有繼續往前走,去接近仵作或者去查看屍體,他攥緊了拳頭,讓自己保持著冷靜。
“王叔,現在能不能判斷出來,屍體身體患的病,是不是傳染病?”
王仵作沉默了。
其他地方的屍體,也被送來了。
他都一並驗過了,這些屍體看起來症狀相似,很有可能真是傳染病。
“殿下。”
作為接觸屍體最多的仵作,王仵作在這一刻隻後悔,自己最初沒讓殿下離得再遠一些。他站在原地,催促著不遠處的殿下:“您身體重要,請快些離開吧。”
“我會處理好這些屍體。”
古書有雲,身患惡疾而死者,死後需要焚燒屍體。
這些屍體,他全都要燒了。
王仵作說燒就燒,他燒也不是就直接拿火點了,他當著淩瑞的麵兒,“釀造”了一場火災。
這場火災沒燒到府衙的其他地方,隻把停放屍體的堂屋,給燒了個乾乾淨淨。
屍體燒完,淩瑞把寫好的單子也交給了王仵作。
要煮水消毒,要把燒完的骨灰也都給處理乾淨。
總之,淩瑞安排得有條不紊,王仵作也執行的很好。
時間一天天的走著。
所有出現過的屍體,都被淩瑞還有王仵作給不小心燒了。
除了燒屍體,王仵作還把自己蒙的嚴嚴實實的,在屍體被人燒前,努力辨認著屍體患的是何種病症。
王仵作很努力。
可淩瑞背著努力的王仵作,果斷給水水寫了信。
如今的這種情況,他需要水水!
淩瑞搖人搖到了水水,但在他麵前的淩福,卻被他敲暈了,直接給送回都城了。
這裡不太安全,讓六哥留下來,淩瑞直覺感到不妥。
淩福被敲暈的毫無防備。
淩瑞敲完了六哥,還扭頭看了蔣言跟陳州。
蔣言跟陳州觸到他的目光,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小七,你該不會也想讓我們走吧?”
“想。”
淩瑞如實回道:“我想讓你們把六哥送回去。”
“讓侍衛送他就行了,我們要留下來。”
“嗯,我們要留下來。”
蔣言跟陳州都不樂意走,他們倆目光警惕的看著淩瑞,似乎在說,想把他們敲暈,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