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歡迎來到談鹿的算命直播間……(1 / 2)

耳邊傳來幾聲沉悶響動。

談鹿忍住胸口憋悶的痛感,撐開眼皮,視線慢慢聚焦,發現自己正站在燈光昏暗的牆角,衣衫半脫,露出半個圓潤的白皙肩頭。

對麵站著兩個成年男性,一個表情驚恐,一個臉黑如漆,渾身散發著滾沸的低氣壓。

剛穿來的談鹿:……這是咋了?

空中漂浮著淡香,耳畔隱隱有交談聲與樂曲聲響動,向燈光開闊區看去,能瞥見香檳車一角。

——是個高檔商宴。

談鹿瞳孔一縮……這不是她的世界。

信息忽如潮水般瘋狂湧來,在大腦中翻滾不停。

這是本豪門文,主角是談家長子談鈞白,他是世界最強的商業帝王,將一手締造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中間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而她,是男主幼時走丟的妹妹,因為命格特殊,流落孤兒院後被一家吃陰間飯的夫妻撿走,日子雖清貧卻也還算幸福,直至夫妻意外去世,原身正逢高中,搖尾乞憐地流落養父母家的各位親族,養出了黑化扭曲的性格。

被接回談家後,三番五次作妖,對上裝乖對下裝嗲,在豪門圈子裡胡亂碰瓷,勾引這個,勾引那個,對方心動她就跑。

談家自認虧待,很少過問。

沒想到原主膽子越來越大,前後幾次聯合外人試圖吞並家產失敗後,神智扭曲。最終做下了販賣公司信息的重罪,被男主終身囚禁在國外某莊園,抑鬱而終。

談鹿微微回神,看相麵前臉黑如漆的俊美男人。

這是原文中的一個重要節點,她在對豪門圈男人玩膩了後,在宴席上勾引謝家公子哥,讓對方娶自己,兩人再慢慢蠶食談謝兩家,共同建設屬於自己的集團。

炮灰女配自此,開啟了瘋狂作死的道路。

麵前的男人俊美冷漠,武官英挺,幽深的眸色直直望來,像割人的刀子,極為冷漠寡情。

毫無疑問,這是書裡男主,原身的大哥,談鈞白。

談鹿對上他的目光,突然有種坦白從寬的衝動,張了張嘴,又壓回去。

談鈞白盯著談鹿,眼前的少女紅唇烏發,眼睫如鴉羽般纖長,嵌在略顯茫然的圓潤雙眼上,顯出幾分無辜和清透撩人。

他唇抿得平直,伸手把她滑落到肩肘的外搭提起來,擋住深v禮服裙暴露的大片春光,語氣幽微:“苦海無涯,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回頭?”

談鹿回家半年,作得全家人都頭疼。

她但凡乖點,所有人都會無限地寵她愛她。

談鈞白冷冷注視著身旁一臉驚恐的年輕男人,剛才這人來找他,說談鹿偷偷拉著他去逼仄處,和他說話,突然間捂著胸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現在來看。

“嗬。”談鈞白自嘲地輕笑了下。

他的妹妹,還真慣會用伎倆調動所有人的情緒。

周圍死寂一片,沒人敢開口說一個字。

談鹿愣愣地發呆了幾秒鐘,看著談鈞白拉上自己衣服,聽完他問話,再到他對著自己碰瓷的人冷嗬出聲,終於從一陣陣的眩暈和發冷中回神。

穿書了。

還穿成大佬的親妹妹,而不是虐戀情深的白月光和無腦反派。

她為什麼要作?!

談鹿果斷開口,靦腆低頭,羞澀回應:“……今日的我已非昨日可比,再爭家產我是狗!”

你乾活你投資你為企業扛大旗!

她做個拿乾股分紅的小廢物就好了。

談鈞白靜靜看著麵前的少女。

她要是能改過自新,他都要給寺廟修葺廟宇,給神佛重塑金身。

宴席上出了這檔子事,也還是要繼續,好在這次的碰瓷事件因為原身驟然暈厥沒鬨太大,隻有三人知道。

談鈞白側身看向某人。

接收到視線的謝南江:“…………”

他半晌道:“我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談家在商場上向來呼風喚雨,可惜這一輩隻有兩個男丁,談鹿作為被找回的真千金,樣貌極佳,流落在外也沒耽誤她以省榜眼的成績進入京大,在校期間年年績點第一。

他們都有些沒放在台上的小心思,隻是都被談鹿像蟲子一樣捏扁揉圓。

偏偏他們還犯賤,談鹿勾引過的都是豪門貴公子,一來二去,沒被她碰瓷的,心裡都憋著股勁兒,覺得不被她侮辱一次,都不配叫豪門真少爺,每逢遇見,都對她頗有暗示。

談鹿從不回複,眼中卻清晰寫著兩字:煞、筆。

謝南江微微歎氣,剛才談鹿來找他,他心中一喜,以為終於輪到自己,沒想到談鹿剛準備說話,直接捂著胸口倒在地麵,他哪敢耽擱,當場找了醫生,再去找談鈞白。

兩人步伐匆匆,謝南江卻驚恐發現,走時還有細微痛苦呻/吟的少女,前後不過一分鐘的時間裡,再見麵時,臉已經白得如紙,毫無呼吸。

他以為談鹿死了,然後……她又活蹦亂跳的起來了。

謝南江手都有些抖。

差點以為談鹿死自己麵前了。

他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身子骨仔細瞧,能看出細微的打顫。

談鹿好心伸手扶他,視線觸及到他臉時,動作一頓。

麵中黑氣衝田宅與父母宮……祖輩怕是不妙啊。

“近來有時間回去多陪陪老人。”

謝南江:“……謝謝。”

談鈞白抬眼看來,又自嘲地笑了下,他妹竟然有一天能說出這話?

談鹿說完沒再吭聲,找了沒什麼人的地方坐下,忽略周圍時不時傳來的擾人視線,平複著體內紊亂的呼吸。

她穿來前,算是半個天師。

因為不受籙,使的路子也不全是道家術法,所以算半個。

談鹿狐疑地盯著自己的圓潤指尖,對自己穿到一個書中小世界,覺得頗為有趣。

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去後又返,有幾道還灼熱異常。

幾個和謝南江相熟的少爺公子拉著他胳膊問個不停,語氣酸中有羨,他們都是沒被談鹿碰過瓷的,還有遭過談鹿大刀的,也豎起耳朵來聽,想看看到底誰才是最被談鹿在乎的那個。

謝南江被談鈞白警告過,談謝二家還有故交,他哪敢說,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個所以然出來。

他不語,也不耽誤眾人合理聯想。

當夜,一個不知道從哪演變出的消息如深水炸/彈般,給豪門圈注入暗流:談家小作精更換碰瓷方式了,可以讓人體會當場大腦宕機的快感。

謝南江哪知道後續會傳成什麼樣,現在正心煩著,一群人纏著他問,他也不好意思落人麵子,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隨口道:“她沒說什麼,就說讓我回去多陪陪老人,可能轉變目標人群了?”

眾人:“…………”

再轉變,攻略對象也不能從十八換成八十吧。

*

兩個小時後,虛偽的社交環節結束,天色已經黑得七七八八,正式邁入晚八的時間。

現在時間剛六月,天氣燥熱,夜風吹在臉上都帶著灼人的溫度。

談鹿跟在談鈞白身後出了宴會廳,懵了兩秒,最後選擇跟在談鈞白身邊,走向談家停在門口的車,她拉開車門,斟酌了下,坐在談鈞白身邊,和他一同坐在車尾後座。

談鈞白見談鹿動作,默了一息,抬手升起隔段,前後位登時分開。

頓時,兩人形成全封閉空間。

談鹿:“……”

有點不妙啊。

怎麼一副要審問的架勢。

氣氛一時沉默,談鈞白注視著她,好半晌終於開口:“玩鬨要有度,謝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長輩都與我們家有故交,真鬨出了事不好交代。”

談鹿:“……好。”

半晌,她想到什麼,說道:“哥我想明白了,我以前這麼做太不應該了,以後我再也不做了,公司我也不去了,我找到了我最喜歡的行業。我準備擺個攤去鑽研生命的真諦。”

談鈞白擰眉,生命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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