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昨晚隻是受重傷遁去,等下才是重頭戲。
柳十七獨自看著電視,嘴裡念叨著要吃香火。
孟時同:“……來我家?”
他早上醒來,正逢家裡問,便將此事說了,家裡聽聞柳仙道法精深,頗為意動,托他問問,願不願結個善緣,到他們孟家吃香火。
柳十七想都不想:“不去!”
孟時同:…………好吧。
果然是被鄙視了。
他深感自閉地離去。
過了不多時,談光意也回來,柳十七隨意一瞥,目光挪回到電視,過了兩秒,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看。
這小子和談鹿好像是一家的。
被目光鎖定的談光意:……這是咋了?
“我要去你家做家仙。”柳十七惡聲惡氣道。
談光意緩緩看向談鹿。
柳十七:“問你話呢?你看她做什麼?”
談光意心想,當然是因為我說話不算話。
談家哪輪得到他做主。
柳十七還想再說,被談鹿伸手帶走,帶著剩下幾人一同在院子裡繞七繞八地走了幾圈,最終來到一座二層小院前站住,徑直上了二樓,停在一條長而安靜地走廊前。
孟時同見來到這地方,一愣。
不止是他,談光意和江讓也愣住。
“這這不是——”
談鹿沒聽他們說,伸手推門,門把手冰涼刺骨,指尖搭上去,像在被冰錐不住地鑽。
門把手巋然不動,根本按不下去。
談鹿沒有意外,掏出道符直接拍上,淒厲慘叫霎時傳出,直穿眾人耳膜。
門被一腳踹開,裡麵的陰氣濃到近乎成霜,一進屋就讓人打了個哆嗦。
談鹿和馬香頭的目光同時落在正中的關二爺神像上。
透過神像,一道佝僂又怨毒的黑影若隱若現,縮在其間用怨毒的眼瞪著來往各位。
孟時同隱隱反應過來:“這這……”
談鹿蹙眉:“這不是你們後來請的關公像吧?”
孟時同想起什麼:“張家走前留下的此像,說關二爺保家數年,最是靈驗,讓我們接著供奉。”
談鹿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他們蠢,還是點子背。
神像接手都是家族內進行,比如父母生前供奉神靈,亡故後子女接手。
很少有不熟的兩姓人家傳接神像。
柳十七蹲在談鹿肩頭,開口:“張家之前有尊供奉多年的關公像,已有靈性,偶爾還有分靈下來逛一圈,但現在接手的張家小輩不恭不敬,幾年前吵架,失手將神像摔了。”
“他們後來在網上隨手請了尊供上,也沒開光。”
之後的事不用說也能知道,孫母這邪祟進了去,占著地方,還受了香火,氣候大成,愈發難纏。
孟時同沒忍住看向柳十七,想問他為什麼不出手,又不敢問。
柳十七早猜到他心裡所想,“我欠張家的情早已還完,我也不是他們的家仙,哪還能凡事都我來擦屁股?而且這是他們自找的麻煩,哪日真被教訓了,也是活該。”
談鹿注視著麵前寸高的關公像,雙手結印,一道符同時使出,貼在神像額中。
金光登時閃過,密集護在神像外,形成單獨封印,死死困住其間邪祟。
談鹿把神像裝進隨身帶的包裡,給了孟時同兩道符,讓他分彆貼在此處和戲樓,幫助散陰氣。
孟時同怔鬆:“……解決了?”
這麼輕鬆?
談鹿不解:“不然呢?”
孟時同:“…………沒。”
就是單純的,被您帥到了。
經此一遭,他對談鹿簡直是大為改觀,哪還有什麼不尊重的念頭,心中直把對方地位無限拔高再拔高,甚至隱隱超過他哥。
一旁的江讓目光中也閃爍著敬畏。
這是位……大師!!
後續還要處理神像裡封印的惡靈,談鹿沒待多久,帶著談光意一同回家。
談鈞白還沒走。
他昨天聽見了點風聲,知道度假酒店處出了些事,但談光意後麵發消息告訴他,已經解決了,就沒再多說,等他們回家再單獨問。
談光意見到他哥就跟老鼠見了貓。
他哥根本不信這些,他昨天都沒敢給他哥打電話,怕被人隔著電話痛斥。
談鈞白看見二人,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就看見,從談鹿的兜裡,緩緩爬出一條迷你小蛇,通體暖黃,漂亮極了。
談鈞白:“……????”
談鹿:“。”
她犟不過撒潑打滾的柳十七,怕它在戲樓再作妖,便暫時帶了回來。
談鈞白冷靜道:“這是什麼東西?”
柳十七尾巴尖戳戳談鹿,讓它介紹自己。
談鹿再戳了戳談光意。
談光意想到自己答應談鹿的,硬著頭皮答道:“買、買的爬寵。”
柳十七:“?????”
他語氣不善:“嘶嘶嘶,你說什麼——”
談光意忙改口:“蛇蛇蛇蛇仙!!”
談鈞白:“…………??”
談鹿:“…………”
談鈞白冷靜掏出手機,給總助打電話:“幫忙約兩個心理醫生。”
什麼神神鬼鬼的。
這時,柳十七盯著談鈞白,尾巴尖稍晃:“雖然腦子不行,但樣貌還不錯,本座給他一起保了。”
談鈞白:“。”
他深吸口氣,緩緩開口:“…………給我也約一個吧。”
怎麼開始幻聽了?
談鹿:“……”
談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