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裡住戶密集,這邊路口有了動靜,其他地方的人便也紛紛走了出來。
看到單肩背著個雙肩包的杜仲,紛紛喜不自勝地跟他打招呼,那模樣跟看到人民幣沒什麼兩樣。
事實上杜仲對於朝歌寨裡的本地人來說,就是行走的人民幣,畢竟可以免費給大家看病呢。
自從他上了醫學院,每年回來都會被全寨上下老老少少圍住,挨個排隊求義診。
杜仲有一年多沒回寨子裡了,因為去年他公費出國當交流生了。機票昂貴,自然沒有必要國內外來回折騰。
前些天又趕上他堂兄帶著全家包括爺爺奶奶來西湖旅遊,雙方見過麵。
本來他跟家人們約好了要過年才回寨子,之所以這次十一就回了,主要還是前兩天的鑒定報告引發的後續。
他想要回寨子裡調查一些事情,一些關於他自己的要緊事。
雖然心事重重,但表麵上他還是一如既往,看不出什麼端倪。
快走到自家半山腰的竹樓時,隔壁大伯家用來給遊客露營的院子裡忽然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
這聲音對外人來說很輕,但對於杜仲來說卻跟正常麵對麵的說話毫無去吧。
他不由摘下消音耳塞,停下腳步,凝神細聽了一會兒。
隨著他注意力集中起來,那道詭異的聲音越發清晰。並通過折射、反射、衍射和多普勒效應等,漸漸在他的大腦裡成像,就跟多維超聲設備的原理差不多。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大伯家院子右邊的某個帳篷裡,有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白人在對著空氣一本正經地編麻繩,且嘴裡不斷地碎碎念,說著外星語。
杜仲腳步一轉,抬步走進他大伯家,很快就引起了裡麵人的注意。
他的堂兄杜琪寶驚喜地喊:“小仲,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了過年才回嗎?”
杜仲淡定道:“好久沒回來,反正放假了,就回一趟。”
接著話音一轉,說道:“院子裡露營的老外中毒了,送醫吧。”
杜琪寶一聽就叫:“這死老外,猴急猴急的,我就說再等一等吃,還沒煮熟透呢,非要催著我上菜!這下好吧!艸!”
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往屋子裡麵招呼人,一起去露營地看那個中毒的老外。
中毒這件事,在他們這兒不算事,每年都要發生很多起。生活在大山裡,氣候又常年溫熱,一下雨,漫山遍野的菌子招搖地散發著誘惑,想不吃都忍不住啊!
寨裡的人寧可懷疑是自己廚藝的問題,身體狀態的問題,鍋的問題,也不會懷疑是菌子的問題。
杜仲跟著杜琪寶一起去帳篷裡找到那老外,在後者要去拖老外時,他的鼻子輕輕嗅了嗅,眉頭一皺,連忙拉著他堂哥退了出來。
“怎麼了?”杜琪寶疑惑地問。
“有麻子的味。”這是當地黑話,代表著大山裡漫山遍野瘋長的野生大麻。當地鏟的速度比不上它長的速度,後來就不管它了。
杜琪寶眼睛一下瞪得溜圓:“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