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夏青黛才放下手中臨摹的畫筆。
去年夏天在倫敦醫院裡麵,她跟著醫生們解剖了20多具屍體,對人體的各項構造也算是很熟悉了。但今日臨摹達芬奇的解剖手稿,她又有不一樣的體悟,可謂收獲頗豐。
“好可惜呀,要是這些能讓我1:1拿回現代,那才真叫發財。”夏青黛長長伸了個懶腰,望向窗外放鬆眼睛。
窗外的夜,特彆黑,連之前的星光都不見了。
“這是黎明前的黑暗嗎?”夏青黛嘟噥了一句,起身往隔壁走去。
那裡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呢,夏青黛想著歐文也許已經去睡了。畢竟對方不像她,經過信仰之力的改造對睡眠的需求變少。
但她猜錯了,抬步走到隔壁一看,歐文還在伏案疾書呢。在他麵前的手機屏幕,早已經變暗,也不知道他現在寫的是什麼。
“歐文,你還沒有去睡呐?寫這些也不必急於一時吧?”
歐文聞聲抬起頭,回道:“太興奮了,睡不著,索性忙點正事!”
“現在幾點了?”
歐文掏出懷表一看,眉毛微微挑起:“午夜三點一刻,沒想到已經這麼晚了。”
“確實夠晚了,好啦,彆忙啦,趕緊去睡吧。”夏青黛雖然自己並不困,但她也決定下樓回房閉目養神去了,就當是調整時差。
“走吧,我們一起下去吧?”夏青黛站在門口,對著歐文招招手。
“好的。”歐文站起身,一邊收拾一邊道,“您再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好。”
“好,不急。”
這些資料可不能隨便亂放,歐文把散開晾乾的資料一一整理起來,拿在手上,他要鎖進自己房間的書桌櫃子裡。
隻要把該收的收好,就不怕泄密了。不管來閣樓收拾房間的仆人懂不懂文字,也不會影響到什麼。
表弟詹姆斯曾跟他講過一件流傳於倫敦上層的趣事——某某貴族投產的紡織廠,出了個吃裡扒外的商業間諜,把紡織機的秘密帶到了美國。
這段故事對詹姆斯來說,隻是茶餘飯後的故事。但對於歐文而言,卻是前車之鑒。
他一向不喜歡試探人心與忠誠,隻喜歡防患於未然。
不給手下和仆人接觸到核心機密的機會,對彼此都好。
收拾好了紙張,歐文拿在手上向夏青黛走去。
夏青黛也沒有問他研究的進展,反正資料是都給他啦,之後能不能做出來,成長為橡膠大王,就看他自己的了。
兩人並肩走下樓梯,在走廊上分手,各自進了房。
夏青黛一向是拒絕仆人睡在臥室外間給自己守夜的,不僅僅是尊重仆人,也是因為她需要充分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