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接過水,向保羅道了聲謝,然後隨意喝了兩口。
在電光石火之間,他已經做出了決定,打算將錯就錯,就假裝看不見這個東方少女好了,看看她要做什麼。
想到就做,歐文控製住自己的目光,儘量不要太明顯地望向夏青黛,隻以餘光觀察。
夏青黛此時翻的這本全英文版的書,專業性比較強,很晦澀難懂,以她高中生的這點英文水平根本看不懂。
她本身英文就是弱項,此時直接看英文原版還真的是有點難為她。
看不懂,換!
一連換了底層書架上好幾本書,結果夏青黛悲催的發現,這最後一排的書可能是最艱澀的,她根本一本都看不懂。
但是如果從上麵幾排拿書吧,又太顯眼,她怕把人給驚動了,節外生枝。
畢竟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她半夜忽然看到書架上的書在飛,肯定是不會那麼平靜,要把夏商陸吵起來的——如果他在家的話。
“我的天呐,這都是什麼書啊,怎麼就都那麼難呢!”
夏青黛捧著臉嚷了一句,太為難寶寶了!
而這時歐文也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嘟嘟囔囔說著他聽不懂的話語的小仙女,看起來好像看不懂人間的書籍。
於是,他開始字正腔圓地朗讀起自己手裡的這本書。
雖然他小時候家庭條件並不好,但身為牧師的父親,還是可以給他提供基本的教育的。
且他的母親是一位真正的淑女,讀過很多的書,教了他許多上流社會愛用的語法。
所以他現在浮翠山莊的藏書,一點難度都沒有。
他隻是沒有機會大量,但並非不愛讀書。這也是今天他會秉燭夜讀的緣故。
聽到他字正腔圓的朗讀,夏青黛乾脆地放下手中的書,走到他的床邊,歪著頭去看他手裡的書。
“好純正的倫敦腔啊!”夏青黛感歎了一句,“真好聽。”
歐文的母親便是一口倫敦腔,所以也這麼教他。
在十八世紀末十九世紀初的英格蘭,就隻有一個城市——倫敦,其他地方都是鄉下。
看英國古典書籍裡說去倫敦,一般都是使用“go to town”的詞彙,代表進城;而從倫敦出來,則是用“e down”,也就是下鄉。
此時夏青黛聽到了兩次“London”,一次“go to towm”,差不多能確定,這讀的是一本與英國有關的書了。
所以,這裡真的是英國?
看古堡周圍的環境,應該是英格蘭鄉下吧,倫敦的住房估計沒這麼稀疏,肯定住得密密麻麻的,就像中國的北上廣深。
夏青黛想當然地這麼以為,畢竟她從來也沒有機會去倫敦。
跟哥哥相依為命的她,能衣食無憂地上完學就已經不錯了,至於旅遊什麼的,當然是不敢想的。
原來這個是英國的古堡啊!
十八世紀的古堡臥室原來是長這樣的!
剛剛那個保羅,直接在房間裡小解,肯定用的是類似痰盂嘍,那就說明這裡還沒抽水馬桶——當然,也可能保羅懶,不想去衛生間。
那個雀斑少年,夏青黛覺得他是做得出來這種偷懶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