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下意識地把手槍往歐文的手裡一丟,就像丟掉了什麼燙手山芋一樣。
與此同時,她還在拚命轉動念頭,要離開這個世界。誰知因為此時不在古堡的範圍內,她竟無法身隨心動。
就在這時,丹田內藏著的信仰之力旋轉了起來,仿佛是在對她的思維做著回應。
夏青黛想也沒想,直接召出信仰之力以求退出十八世紀。
下一秒,天遂人願,她真回到了現代!那絲飄渺的信仰之力,就此消散於空中。
夏青黛顧不得想彆的,一下子就撲進被窩裡,抱著被子發抖,害怕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殺人了,她開槍殺人了!
雖然理查德的狗奴才幫著抓小孩子,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那也不是她親手殺死他的理由啊!
此事若換成夏商陸,見過幾次碎屍和巨人觀的他,應該能承受得住。
可夏青黛一個在學校的象牙塔裡待了十多年的少女,還真沒那麼堅強了,鮮血對她的刺激性太大了。
糊裡糊塗也不知道蒙在被子裡哭了多久,夏青黛終於是睡了過去。
後來她是在夢裡被夏商陸叫醒的,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都是冷汗。
夏商陸一言不發地像抱著小孩子一樣地抱著她,就跟小時候她每一個做噩夢或者想父母的夜裡一樣。
從她來初潮後,夏商陸就再也沒進過她的房間這樣抱她呢,今天也不知道她在夢裡哭得有多慘,才能把夏商陸都給哭進來了。
許久之後,夏青黛的心情才平複下來,擦擦眼淚,從夏商陸的懷裡鑽了出來。
夏商陸起身離開她的床沿,把被子拉高至她的下巴,低頭問她道:“怎麼了,做什麼噩夢了?”
夏青黛蒼白著臉,說道:“我夢見好多好多的血,都是死人的血,我好害怕。”
夏商陸歎一口氣:“你阿哥在垃圾山裡挖出一條胳膊都沒做什麼噩夢,怎麼你倒先怕上了,最近寒假又看什麼了?”
夏青黛不說話了,她殺了人,這要怎麼說?
雖然是在另一個世界,可生命的脆弱還不都是一樣的。
夏商陸看著夏青黛的臉色,覺得已經不像剛剛在夢裡那麼煞白可怕了,心也就放了下來。
他俯身揉了一把她的腦袋,笑道:“好了,現在還早呢,才四點不到,再睡個回籠覺吧!我也得再去睡一覺,有阿哥在,你怕什麼?”
“噢。”
夏青黛撅起身,在夏商陸退出去前喊了一句:“幫我鎖門。”
“好。”夏商陸無語,伸手給她把圓形門鎖上的保險按了下去。
門關上後,夏青黛一下子癱倒在床上,呆呆地看了一會兒天花板,然後才爬起來,俯身看著飄窗上的古堡。
此時古堡外的天空又飄起了鵝毛大雪,天也黑沉沉的。
冬季日短,天氣不好的時候,四點多就天黑也很正常。
古堡前院的兩盞玻璃燈雖然亮了起來,但燈光很弱,隻因今天白天實在沒什麼太陽。
白天充不夠太陽能的話,晚上自然也就無法發出璀璨的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