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拉德拉起廚餐廳跟會客廳之間的布簾,一把扯下從陌生男人身上扒下的衣服,趕緊從自己的行李裡麵掏出一件乾淨的衣裳穿了,再把脫下的衣服扔那個男人的臉上。
他之所以會變得這麼狼狽,完全是因為那位如今還穿著他衣服的赤身女人的緣故。
二十分鐘之前,傑拉德跟著主人歐文,循著女人的呼救聲,爬到山腰上的小樹林,然後就見到了上身什麼衣服都沒有的女人,正被一個男人壓在草堆上欺負。
歐文二話不說上前就拿著槍托打人,直接把那個男人都打懵了,抱著腦袋倒在一邊哀嚎。
然後歐文又解開綁住女孩子手腕的襪帶,把它們綁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接著他命令傑拉德脫掉被治服的男人身上的衣服,借給上身什麼都沒有的女人穿。
但女人堅決拒絕了這個提議,她死也不要穿他的衣服。無奈,傑拉德隻好脫掉自己的衣服給女人了。
這種事情總不可能讓主人做。
如果沒有帶上傑拉德,歐文是肯定不會脫自己的衣服給女人的,這是紳士最後的底線。
等狼狽的三個人都穿上了得體的衣服,歐文才又說起一個叫全場所有人都驚掉下巴的事情——這位之前衣冠不整的女人,竟然跟他還有著七拐八拐的關係。
他叫康妮不要再捂著臉尖叫,仔細瞅一瞅眼前的少女。
康妮從手指縫裡張著眼睛看人,終於看清楚了女人的臉,不由變得目瞪口呆:“她、她、她……”
歐文幫她接著說:“她是你的表姐,舅媽的侄女。”
“噢!安妮表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康妮感覺自己要風中淩亂了。
為什麼倫敦城外的小樹林裡走出來的衣衫不整的女人,竟然會是她的表姐啊,這不科學!
雖然表姐家不是鄉紳貴族,可是舅舅是一位倫敦城裡體麵的牧師啊,日子過得可要比她們家以前還好呢!
被康妮質問的安妮掩麵而泣,根本不回答她的問題。
倒是另一邊被歐文提溜到蓮花樓二層,拿槍指著腦袋審問的男人,招了一點東西出來。
原來這是一位把家產都揮霍一空的賭徒,在倫敦大學裡欠了一屁股的賭債,實在是混不下去了,就決定拐一個少女遠走高飛。
結果跟他在假麵舞會上一見鐘情的安妮,就成了他消遣的目標。
剛剛兩人根本不是真鬨,而是在玩一種角色扮演的字母遊戲。
誰料在這樣的山野,也會有多管閒事的男人衝進小樹林裡救人呢。
這不就鬨烏龍了嘛!
歐文聞言,半晌都沒有說話,隻是拿一雙仿佛可以看透人心的深邃眸子,盯著對方。
自稱叫約翰遜的男人賭咒發誓,對著上帝發誓,他所言句句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