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中隻能有一個是笨蛋。很快她就意識到,夢兒的聲音大到全場都能聽見。
投資人臉黑得像鍋蓋。
更恐怖的事還在後麵。
經紀人進房間後差點直接暈了過去,他頂住壓力,顫聲說,“夢兒,你忘記了嗎?這也是你之前一部電視劇的投資人啊。”
薑稚妤頓時產生了一種想對蕭夢兒立正敬禮的感覺。
之後,沈行晝知道蕭夢兒的這一“舍己為人”的舉動,不嫌事大的真誠稱讚道,“大義啊,夢兒你有時候還真是有點大聰明在。”
“聰明”兩個字簡直誇在了蕭夢兒的心坎上。
夢兒瞬間就不後悔了,沒心沒肺得開始得意起來。
蕭夢兒驕傲的叉腰,“對吧?我其實早就看不慣那個性騷擾小演員的畜牲了,我故意的。”
眼前又浮現那兩個人嘻嘻哈哈笑在一起的場景,仿佛兩隻小鳥圍繞著她頭頂嘰嘰喳喳。
薑稚妤臉上的冰雪消融,沒忍住笑了起來。
她對自己擁有這麼多朋友這件事感到驚訝,有種人緣很好,周圍熱熱鬨鬨的意思。
薑稚妤以前從不認為自己會交朋友。
高中時無論她在大場合多麼從容,一到私下展露真心做朋友的時候,整個人就木訥起來。同齡人給予她的尊重和畏懼,更多來自於能力和人格魅力。
因為一直認為自己不夠討人喜歡,所以也不在意周圍冷冷清清這件事。
聽著沈行晝哼起的輕快歌曲,薑稚妤心裡微微一動,抬頭望去,逆光中那道忙前忙後的身影被勾勒出輪廓。
傍晚之前,沈行晝和薑稚妤從附近最大、最熱鬨的超市裡走出來。
一車零食堆成小山,幾乎能淹沒人臉。
因為沒帶經紀人保鏢,他們差點被粉絲包圍。
好在沈行晝經驗豐富,就是薑稚妤有種做賊的即視感。
從滿是煙火、市井氣息的地方轉了一圈,到家時薑稚妤手裡多了一杯奶茶。
她腮幫子一鼓一鼓,咀嚼著脆啵啵,覺得自己對於世界的體驗值又增加了。
前十八年,活在父母羽翼下的薑稚妤從沒有擁有過奶茶的自由權。
糖分在母親鄭霏怡女士眼中,宛若洪水猛獸,是不應該出現在薑稚妤一日三餐中的東西。
鄭霏怡對身材皮膚的焦慮,投射到了年幼的薑稚妤身上。
所有含糖的飲料,和高糖水果都被嚴格管控。
高中時,沈行晝在夏天裡喝著冰鎮的含糖汽水,跟在薑稚妤身後看她三過奶茶店而不入,覺得這個女人簡直太恐怖了。
很多人都這樣認為,但沒人知道,薑稚妤背後的人生比他們想得還要離譜。
……
車停在大門外,沈行晝去後麵拿零食,薑稚妤還踏進院子就聽見了屋內傳來的乒乒乓乓聲。
“往後!進賊了!”
沈行晝警覺地掃視周圍,擋在了薑稚妤前麵。
他一隻手拎著一袋零食,像拿著武器一般英勇的衝進院子裡,看見了……被狗追著跑的薑硯。
“?不是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沈行晝愣住了。
院子裡十分混亂,躺椅歪倒,帽子落在地上,薑硯因為拿狗糧喂外麵的流浪狗而被“保安”追著跑。
衛衣和頭發全亂糟糟的,頂著一頭黑發和枯黃落葉的薑硯,在看見薑稚妤後,漆黑的眼眸瞬間亮了,像朵花火在眼底點燃。
薑稚妤:“……”
她努力回憶起幾小時前屏幕上星光熠熠的大明星,都不知道薑硯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你們在乾什麼?”她疑惑的問。
“姐!救命!”薑硯鬼哭狼嚎。
“旺旺旺!”狗狗委屈。
“!!!”
沈行晝一個激靈化身警衛員衝了過來。
頭頂逐漸黯淡的餘暉,薑稚妤踩在一地落葉上,薑硯和跑來跑去的小狗轉頭一起搖著尾巴衝向了她。
沈行晝被薑硯撞開後坐地上大笑,笑得喘不過氣,也不知道看到什麼開心的事。
眼冒星光的薑硯發現旁邊居然還跟著個沈行晝。意識到自己被人撞見了如此丟人的場景,他臉色變成了赤橙黃綠青藍紫。
姐姐在場,隻能暫且忍氣吞聲。
薑硯乖乖去整理院子,沈行晝一臉關心的上前幫忙——畢竟他不願放過任何打擊報複的機會。
薑稚妤在溫暖的室內坐下,不出五分鐘,就聽見身後的院子裡傳來友好的互動聲。
“沈行晝!你再給老子跑!”
吵吵鬨鬨,狀況百出。
沒有工作,不用錄製綜藝的日子,薑稚妤就是這樣度
過的。
打著照顧“保安”的借口,薑硯每周在薑稚妤家待的日子越來越長,到後麵索性搬了進來。
薑硯作息混亂。
他習慣了工作時熬大夜拍戲,紅毯劇組連軸轉幾十個小時的狀態,導致睡眠習慣十分詭異。
晚上熬夜,早起跑步,白天抓緊一切時間倒頭就睡。片段式睡眠,還睡得死沉,時常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睡死過去了。
同住一個屋簷下,薑稚妤準時十點睡六點起,卻沒能和他錯開時間。
每天早晚,她都能見到薑硯那張精神抖擻的臉,陽光燦爛的氣息撲麵而來。
過慣了隨性、混亂生活的薑硯,搬進薑稚妤家後,早晚餐居然規律起來。
早上五點五十做好咖啡早飯,晚上跑薑稚妤那蹭飯,他跟著薑稚妤吃遍了北城所有餐廳。
老黃總是酸溜溜的說,他一個有老婆女兒的人都沒薑硯回家次數多,薑硯一個時尚男大、娛樂圈精英,居然這麼喜歡待家裡,太土了。
薑稚妤感慨,她出國念書時,薑硯還是個半大的孩子。
如今兩人都成為了能獨當一麵的大人。
但時常會在薑硯身上看到以前那個小男孩殘留下的痕跡。
每個節日,他都會提前在家裝好了聖誕樹之類的氣氛裝飾品和禮物;勇於嘗試各種菜單……大部分時候都挺好吃;不喜歡去健身房,但和高中時一樣喜歡打球跑步,一個人也能玩很久。
鍋碗瓢盆的滋啦聲從廚房穿來,那是薑硯在準備晚飯。
薑稚妤靠在沙發上抬頭望過去,沈行晝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電話,直接關機,然後專心給薑硯打下手。
沒說幾句話,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挑刺。
“保安”在旁邊豎著尾巴大叫,也不知道給誰加油打氣。
薑稚妤無聲地笑了笑,起身收拾茶幾上的零食。
某個瞬間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薑硯從沒在她麵前流露過任何對於事業跌入低穀的在意,他不怨恨,不沮喪,也沒有任何不甘和執念。
哪怕談及罪魁禍首姚滿月顧從辭,他的反感厭惡也在正常範圍內,像見到什麼蒼蠅,全然沒把對方看在眼裡。
這件事明明是他前半生一個重要轉折點。
預知夢的薑硯近乎崩潰,整個人惶惶不知所以然,可現實的薑硯沒心沒肺,比起受害者,更像高中時坐在後排懶散聰明又總是能逗你開心的小男生。
這樣的薑硯,會因為全網黑和事業低穀就絕望到崩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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