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1 / 2)

#71

乍暖還寒的初春,陽光落在路上融化的積雪上,人頭攢動,萬物生機勃發。

戴著墨鏡的薑稚妤坐在窗邊,全身被曬得暖烘烘的。

一輛黑色賓利停在咖啡館外,男人大步來到薑稚妤對麵坐下。

“你哥我休息時就沒起這麼早過。()”鄭以樺打了個哈欠坐下,拿出密封好的文件。

上次聊天時,薑稚妤和鄭朝舟達成了某種共識。

鄭朝舟當天出國,他和薑稚妤對外人不放心,於是把後續工作全交給鄭以樺。

鄭以樺是鄭家最小的兒子,二十七歲,在鄭氏旗下的酒店集團擔任ceo職位兩年半,有著漂亮的履曆……鄭家三個兒子都是父親的左肩右臂,薑稚妤知道,薑學舜有一段時間特彆羨慕。

鄭以樺在外是赫赫有名的上流精英,可看他給自己跑腿,薑稚妤平靜到像是習慣了。

她翻看文件,幾l分鐘後露出滿意的神色。

謝謝你了,少爺,能這麼快給我送來,明天我一定在報紙上買個頭條感謝你。囍()_[(()”薑稚妤很沒誠意的說。

鄭以樺似乎很好奇薑稚妤在做什麼,在她翻看文件的時候,一直盯著她。

他用吸管攪拌保溫杯裡的冰球,“親愛的妹妹,你能告訴我,你們兩到底在謀劃什麼,就是對我最好的感謝了。”

他微笑著,身子忽然向前傾。他按住文件一角,薑稚妤反手壓住另一邊。

兩人對視。

鄭以樺:“來之前,我已經把文件看了遍。這些醫藥機構,都是薑氏醫藥集團旗下的子公司和上市公司,他們醫藥集團今年第一個季度,有兩款很重要的藥物,馬上要投入生產。生產企業將會在旗下公司裡誕生,這件事,決定著薑學舜未來能不能繼任董事長一職。”

鄭以樺一臉恨鐵不成鋼,“其中有幾l家很快就要爆雷,你想去提醒薑學舜?”

薑稚妤:“……?”

她震驚,這個世界對她究竟有怎樣的誤解。

“你是用腳趾頭想的?”

一道嘲諷鄭以樺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語氣很吊的薑硯走了出來,怒視鄭以樺,一臉“你彆侮辱老子姐姐”的惡狠狠的表情……雖然戴著口罩和冷帽,看不見臉,薑稚妤還是從他的眼神和語氣中讀到了。

薑硯左手端著熱騰騰的鹹豆腐腦,右手湯包油條。

薑稚妤今早起來時他睡過頭了,沒來得及做早飯,就順路去附近買了再送過來。

鄭以樺的視線一直跟隨食物而移動,他看了眼對麵,又看一眼自己麵前。

空曠的桌麵上,一方麵前擺得滿滿當當,另一方桌前隻有空氣。

鄭以樺:“……”

薑硯拉開椅子,在鄭以樺旁邊坐下,“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大學讀得不是金融專業,而是中文係?想象力這麼誇張。”

“薑硯你這嘴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 鄭以樺鬆開文件(),表情懵逼又警惕的後仰坐了回去?()_[((),看起來難以適應薑硯的轉變。

年前家宴上,薑硯還是一派好弟弟兼社會精英的模樣,可如今的他,散漫、混不吝,語氣像個刺蝟。

“他這種狀態持續多久了?”

鄭以樺憂心忡忡的問薑稚妤,“上一次見麵不是還好好的嗎?”

“誹謗我是吧?我馬上報警把你抓起來。”

薑硯扭頭使出從沈行晝那學到的拿手好戲,白蓮花附身,“姐,你看他。”

薑稚妤:“我不認識他們。”

薑硯露出有些小竊喜的眼神看向鄭以樺,鼻尖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她好像是和服務員說的。”鄭以樺的表情更複雜了。

薑稚妤目光的方向,站著一個服務員小姐姐。

近距離觀賞完兩個男人對著一個漂亮女孩隨地大小演的場景,她似乎腦補了很多,表情逐漸扭曲,看兩人的目光像是在看惡趣味的癲子。

她掃了眼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像劫匪的薑硯,又瞄了眼西裝革履但偏偏手持母愛牌保溫杯散發變態氣息的鄭以樺。

小姑娘沉默的把咖啡放在桌上,用餐盤捂住臉逃一般的離開了。

隻留下了窒息和沉默。

空間突然安靜。

兩個尷尬的社死人員對麵,薑稚妤捧起咖啡,雲淡風輕的喝了口。

“我確實是要利用這份文件去找薑學舜。”她突然說。

鄭以樺皺起眉。

薑稚妤仿佛看不見似的,好整以暇道,“如果有一個和你向來不合的人,忽然找上門來,說想幫你,還給你手裡最重要的項目指明了方向。你會怎麼做?”

“黃鼠狼給雞拜年?”

鄭以樺不自覺代入進去思考,“隻有蠢貨才會相信,更彆說我們這種性格多疑的人。我會結合局勢思考他的目的,有一整個戰略支援部門幫我分析。”

“你會把對手的話當真嗎?”

“難道你會?”

看著回答的鄭以樺,薑稚妤露出笑容,閒閒得靠在椅子上。

鄭以樺等了一會,沒等到下文,可連薑硯也露出了然的神情。

“沒有了嗎?這和這些文件有什麼關係。”他問。

“高層內鬥激烈的時候,派係之間的信息並不流通,我在賭,如今的薑學舜耳目閉塞,絕不知道這些消息。”

薑稚妤說,“而我,看完這些後,會儘快去找我們薑董事長。”

明明鄭以樺在商界的經驗比她更豐富,聽完她的話後,他臉上神情變得有些猶豫和複雜。

好一會兒,他輕輕鼓掌,“不錯的決定,膽子很大,你想給他製造陷阱的話,那你應該讓我幫你偽造一份內容完全相反的文件。雖然薑學舜年紀大了未必看得懂,但隻有專業人士製作的,才能騙過他的下屬。”

“不用這麼麻煩。”薑稚妤輕哂,“我直接告訴他就行。”

() “?”

“什麼意思?”鄭以樺必須承認自己有點懵,“你們玩得這麼變態?”

“我告訴他正確的,他不信,那不正好朝著錯誤的方向前進嗎?”

“……”

薑硯露出“多麼智慧牛逼哄哄的計劃啊”的神情,啪啪啪得開始更大聲地鼓掌,看來很是榮辱與共。

鄭以樺久久沒有說話,覺得自己的心理防線進一步被突破。

剛才他心裡湧動著不安,對自己父親下黑手的決定對大部分人來說都太過超前了,太刺激了。

可不管是薑硯還是薑稚妤都很淡定,她們的眼神明亮,清澈,並且有力。

薑學舜在人精堆裡廝混後出頭,對那一套深信不疑,一句話能掰分成幾l個角度分析。

如果直接和他說大白話,反而聽不懂了。

這一招太奇太險,所以成功率也高到爆,隻是……

鄭以樺恍然大悟,“我靠,你是不是在背後殺人被薑學舜發現了?”

“所以你終於狠下心來,這次要neng死他?!”鄭以樺肅然起敬。

“姐,真不是我多心,鄭以樺明明就是在嘲諷你心軟難以成大事!”薑硯小聲叭叭,像是在皇上身後傳話的小太監。

薑稚妤:“……”

薑稚妤看著鄭以樺,目不斜視的摸摸薑硯腦袋,薑硯立馬乖巧閉嘴。

“以前彆人告訴我是有人不想讓我電影上映,我想了很久,從沒懷疑過薑學舜。”

她淡淡的笑了起來,“薑學舜做錯了很多事,以前從來沒人向他討要過代價,我想,他應該體會一下這種感覺。”

沒想到薑稚妤會笑著說這樣的話,薑鄭以樺忽然驚醒。

很難想象薑稚妤是鄭霏怡的女兒,同樣是金尊玉貴的豪門大小姐,她和鄭霏怡的驕矜任性不同,鄭霏怡是隻會在身邊親近的人麵前才喜怒無常,薑稚妤是冷靜疏離到從不依靠身邊的人。

其實這些年他聽過許多傳聞。

薑稚妤小時候,薑學舜差點搞出私生子。當時鄭霏怡很崩潰,放狠話要和薑學舜同歸於儘。

是爺爺力挽狂瀾,指著薑學舜說你如果想逼得我這個老爺子的日子過不去,我一定會先讓你過不去!

離婚後,薑學舜百無禁忌,直到和鄭霏怡重新談戀愛後才收斂點。

聽說在外麵也有過一兩個私生子,但不知是老爺子暗中動手腳,還是天意使然,全是泯然於眾人的庸才蠢貨,薑學舜自然也看不上這種沒價值的人。

時間會改變一個人,曾經反應最激烈、視這為恥辱的鄭霏怡也逐漸睜隻眼閉隻眼了。

那是一個泥沼。

外人無法幫助深陷其中的人,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們腐爛在泥裡。

前一刻他還在想,薑稚妤或許是想給薑學舜一個機會,薑學舜麵前有兩條路,失敗,或成功。

隻要他像看正常人一樣,尊重的看待自己女兒,就有可能出現轉機。

可現在他明白,以薑稚妤的驕傲,她不屑對薑學舜證明自己。()

她說話時語氣平淡,幽幽的目光還是透露了她內心的篤定,她是這世上最了解薑學舜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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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學舜那種一心隻顧往上爬的權利動物,他的內心是個黑洞,失去愛情,失去親情,無法讓他內心有任何波動。

隻有讓他親眼看到自己錯了,自己堅持的信念偏偏讓他在最驕傲的領域做錯事了,才會真心感到痛苦。

一個人再恨天恨地恨魔鬼,都沒有自責內耗更能摧毀掉一個的心。

臨近上午日照偏移,溫暖的陽光爬滿整張咖啡桌,咖啡館排起長隊。

得到答案的鄭以樺終於放鬆下來,他看了一眼表,起身準備離開。

似乎想到什麼,他又問,“稚妤你和小姑姑還在吵架了嗎?小姑姑旅遊回來後,找爺爺吵了一架,爺爺差點被氣進醫院。”

薑稚妤沒說話。

薑硯掀起眼簾,目光像把刀似的落在鄭以樺身上。

“還有薑硯你什麼時候……”

薑硯飛速捂住鄭以樺的嘴,哥倆好的摟住鄭以樺,把他往外帶。

“你上班地方在哪?順路嗎?要不帶我一程?好,眨眼就算你答應了。”

咖啡館門口客人不斷進出,屋簷下,薑硯和鄭以並肩而立,薑硯居然比哥哥還高半個頭。

不少女生從旁邊經過時都竊竊私語,大概是懷疑自己遇見明星本人。

隔著玻璃,薑稚妤遠遠的望著那兩個人,聊天時薑硯動作散漫,可閃爍的目光,讓她感覺薑硯瞞著自己什麼。

不知道聊到什麼,薑硯拿起鄭以樺手裡的保溫杯,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他表情扭曲了一瞬,咽下去後咳咳咳的咳嗽起來。

“威士忌?你保溫杯裡裝的威士忌?”

“嗯。”

“什麼時候開始的啊?這總裁當的,壓力很大吧。”薑硯一臉擔憂。

“……”

鄭以樺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他準備離開,走幾l步又回頭。

“剛才猜得那麼快,你早就知道你姐的計劃了?”薑硯都聽明白了,他一個縱橫商海的總裁沒聽懂。他耿耿於懷。

“沒,我也是第一次聽啊。”少年語調晃晃悠悠。

他小跑進咖啡館走向薑稚妤的方向,頭也沒回。

望著陽光下少年的背影,鄭以樺失笑,薑硯簡直像他姐肚子裡的小人啊,輕輕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心思。

…………

“今天怎麼突然對你哥語氣那麼臭。”

“哪有?怎麼能說是突然呢?我一直就不喜歡鄭家人。”

“……所以你才不坐他的車?”

原本要去公司拍攝廣告的薑硯硬說順路,坐上薑稚妤的副駕駛。窗外建築向後疾馳,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薑硯今晚要去煙海市待兩天,見新劇導演,和參加《踏霜淩》演唱會

() 。

他提前和薑稚妤報備的時候,薑稚妤心底還閃過一絲“你和我說乾嘛?()”的疑惑。

等她看到薑硯貼在家裡各個角落的便利貼,冰箱、陽台、寵物的小窩、客廳……她遲鈍的意識到自己在生活上是有點低能。

不知不覺間,薑硯一手包攬了她生活中的大小事,像男媽媽一樣。

目的地離咖啡館很近,十幾l分鐘路程裡,薑硯問天問地,氣氛輕鬆跳脫。

某句話的空隙間,他故作隨意的開口,問薑稚妤什麼時候冒出對付薑學舜的念頭。

被氛圍迷惑了的薑稚妤,回答了之後心頭飛過一絲電流,這是很敏感的話題。

她相信自己和薑硯之間的情誼,可薑硯的過去在她這是空白的,薑硯把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其實很少留意過這個弟弟……一瞬間產生極其複雜的心理活動,她扭頭看到,薑硯神采飛揚的一瞥。

他散漫的靠在椅子上,吹兩句彩虹屁,然後沒心沒肺得切換到另一個話題。

……?()_[(()”

是我自己想多了。

薑稚妤得出這樣的結論。

深夜,薑稚妤一個人在家看劇本看睡著了,突然間聽到了輕微的聲響。半睡半醒間,躡手躡腳的腳步聲關門聲行李推動的輪子聲很遠又模糊,有人走近,好像是薑硯,他慢慢的蹲了下來。

他很小聲,很小聲的說,“我們要怎麼辦,如果媽媽生氣的話要怎麼辦。”

“她不知道的。”薑稚妤忍不住回答,她睜開眼的瞬間看到薑硯呆若木雞的臉,說完她就困熏熏的閉上眼。

各種念頭在大腦深處亂跑,她又撐開眼皮,“不用在意她。”

意識拽著她往更深處墜落,昏昏沉沉,她感覺到似乎有人摸了摸自己額頭。

記憶深處還有一聲很輕、很輕的笑聲,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臥室的大床上。

這證明了昨晚不是夢。

……

……

周一,薑氏大廈。

玻璃大樓折射陽光,發出刺眼光亮。靜音地毯鋪滿辦公區,所有人行色匆匆,薑學舜在一眾西裝革履的高層簇擁下經過落地窗,腳步閒散。

剛開完列會,他帶著自己派係的下屬邊走邊聊,俯眺巡視自己的商業帝國。

在下屬麵前薑學舜並不是和藹可親的形象,他年輕時外號暴君。

下屬被他譏諷、貶低幾l句後,幾l個精通辦公室政治的家夥看似聊工作實則褒獎薑學舜,這才挽回了氣氛。

他們侃侃而談,嘲諷敵對派係和競爭對手,展望寶刀未老薑董事長的未來,誇獎夫人鄭霏怡的氣質卓越薑董手段不凡,最後聊到薑小姐的才華成就上。

一溜煙的馬屁往薑學舜臉上拍,誇他擅長教育,誇薑家基因優良。

薑學舜臉色逐漸複雜,像打翻了顏料盤。

誇獎的浪潮越發洶湧,薑學舜被架在空中有些下不了台,以一句“年輕人都很忙的,之前稚妤

() 還說要來公司看我,我讓她彆來了。”試圖結束這個話題。

這時他們走到一扇門前,大門打開,薑稚妤出現在大家視野裡。

薑學舜:“……”

“薑小姐來看您了!薑董真是小看了兒女都您的孺慕和敬重了。”

“我就說,對兒女來說,工作再忙也沒有父親重要,跟在您身邊哪怕看您做事就能學到不少了!”

兩個馬屁精一拍一合。

薑學舜克製住了扭頭轉身離開的衝動。

還好他經曆得多,局促尷尬之類的情緒無法擊破他城牆一般的臉皮,薑學舜自詡老謀深算算無遺漏的大腦高速轉動起來。

一整層樓的員工都在向薑稚妤行注目禮,她往前輕輕邁了兩步,她臉上淺淺的笑容落在薑學舜眼裡像紅燈預警。

全身肌肉緊繃,他在背後比了個手勢。

特助已經準備上前打圓場,然後立即把薑稚妤帶走。

“爸,您不會又忙得忘記吃早飯了吧?你要記得自己胃不好!”薑稚妤皺眉,一臉擔憂。

薑學舜:“???”

“薑小姐真孝順啊!”

“薑總也要保重身體啊!”

“父女情深啊!”

下屬激動了。

有那麼一瞬,薑學舜以為自己沒睡醒。

薑稚妤一臉發自內心的擔心和欣喜,目光帶著對長輩的孺慕和敬重,語氣神態都極其自然,仿佛私下曾做過無數次。任誰看到了,都想成全她那一片孝心。

父女感情深厚,讓人動容!

不對。

什麼不對。

我和薑稚妤的關係有這麼好嗎?

仿佛聽見周圍人的誇獎後不好意思,薑稚妤低頭羞澀一笑,“爸,我給你帶了我煲的湯,你現在還忙嗎?”

薑學舜:“……?”

周圍吃瓜群眾更激動了。

電光火石間,薑學舜想起自己的人設,硬生生擠出一臉慈愛的笑容。

他想像個和善的老父親一樣拍拍薑稚妤的肩,卻被她不動聲色的側身躲開,他有點尷尬,好在下屬不斷拋出話題。

薑學舜原本不想聊的,薑稚妤卻總在最關鍵的時機接話,把聊天推上新一輪高潮。

眾人反響熱情,而薑學舜都要聊出汗。

其他人越聊越火熱,雙眼發光,他仿佛從他們臉上看到一行字:真是感情深厚的父女!

導演遇上了道貌盎然偽君子,你來我往,在公司裡上演了一出父慈女孝的大戲。

下屬眼中的模範父女回到辦公室,薑學舜臉上的慈愛散去,心中的警惕和輕蔑流露出來。

大門關上的瞬間,口乾舌燥的薑學舜先灌了一口茶,然後冷笑,“你到底想乾什麼?誰讓來你的?”

薑稚妤輕笑,“想來看你而已,擔心你嘛。”

“……”

是擔心他死得太慢吧?他覺得心裡有口淤血,不吐不快。

薑學舜清楚自己唯二成材的兩個孩子,都不太待見自己,他不信任彆人,更彆說薑稚妤了。

如果薑稚妤有一天忽然變臉,那這背後一定是有什麼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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