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傷害彆人,也不想要研發糟糕的藥物,隻是因為出生在組織、被培養成了研究員,而且唯一的血親還被組織控製著,所以不得不做研究。”
“我見過還沒出生、在她媽媽肚子裡的她,她踢過我的手哦!”
“她是我期盼了很久的小妹妹,現在才11歲大……是個天才吧?”
“小誌保在努力的保護我。”
“我知道的,她偷偷稀釋了我的注射藥物,還努力在延遲我的實驗頻率,不然我的本體不會現在還沉睡著。”
“所以不要太擔心我現在的狀況,我還能堅持很長時間的,現在的狀況,可以說比以前要好得多了。”
……白發綠眼的青年被抱到了牆邊坐著。
他輕飄飄的,被抱起來幾乎完全不費人多少力氣。
Hiragi身上披著萩原的襯衫,背靠著木牆,沒有知覺的腿被好好擺在一起,然後在幾位警校生的注視下,知無不言的輕快回答著所有提問。
並且一貫的報喜不報憂,完全沒有將“自己試圖說服誌保以後隻用他做實驗”的事告訴麵前的幾人。
不過這個說不說好像都沒有關係。
他能沉睡那麼長時間……誌保肯定沒有聽他的話。
真糟糕啊。
那孩子,能不能早點逃離組織呢?
……如果可以在背負不可挽回的罪行之前得救就好了。
Hiragi忍不住期盼的看向幾位警校生,期盼他們也能把誌保,還有誌保的姐姐明美一塊救出來。
宮野誌保和宮野明美……?
聽到這個姓氏和後者熟悉的名字,降穀零微微睜大了眼睛。
他眼皮一跳,下意識地張了張口,但因為其他同期還在不停追問新的問題,他最後還是沒有出聲。
……作為一個沒有行動自由的實驗體,Hiragi實際能給出的情報並不算多。
更何況,那個神秘的組織過分謹慎,就仿佛下水道裡的老鼠似的見不得光——幾人還是頭一次聽說連名字都沒有的大型犯罪組織。
“說起來,等下解除這個狀態,你還會記得本體的事情嗎?如果可以,你下次睡醒還能同步本體的記憶嗎?”
鬆田眉
頭皺得快要打結,他這麼嘀咕著。
Hiragi歪了歪頭:“不知道欸,等下解除後試試看吧?我希望可以,這樣我就能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訴你們了。”
白發綠眼的青年很樂觀。
哪怕被問了那麼多細節的事,他也完全沒有半點低沉或不想回憶的應激表現。
甚至能夠一直笑著,薄荷色的眼睛閃亮的過分。
……真是的。
像隻傻狗似的。
笑什麼啊。
“喂,你就沒有什麼其他想說的嗎?”
鬆田表情不太高興,他皺著眉,眼睛死死盯著白發青年的臉。
Hiragi:“嗯?你們還有其他什麼想要問的嗎?”
鬆田:“已經問完了!你也給不出彆的線索了吧,所以——除了這些事以外,你沒有其他想要說的了嗎?”
Hiragi茫然地想了又想,然後苦惱道:“……謝謝?”
鬆田額頭迸起一個十字,一時間頗為想要揍對方一腦殼,卻怎麼都下不去手。
他隻能憋到臉色發青,最後忍不住的大聲罵他:
“可惡,說什麼謝謝啊!你果然是個徹頭徹尾的笨蛋,給我好好的告狀啊!告狀啊!!笑得那麼開心乾什麼啊!!!”
“說清楚,你眼睛誰挖的,腿又是怎麼回事,誰乾的,我要是抓到了那個人渣,我絕對要把他的腿也打斷——”
黑卷發的青年神情猙獰,訓練有素的他手臂上的血管都禿了出來。
雖然很想說“小陣平,用私刑是不行的”這句話,但萩原看了發小一眼,還是選擇了裝聾作啞。
其他人也沒反駁。
……顯然有著相似的想法。
告狀?
Hiragi愣了好一會,隨後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可以告狀。
告狀是被保護的幸運兒特有的權利。
像是孩子向父母告狀。
像是學生向老師告狀。
因為有可以依賴的人,所以告狀就成為了一種幸運。
Hiragi對告狀並不陌生,畢竟他也有可以依賴的人,以前也氣呼呼的告狀過。
——在被鬆田耍得團團轉的那段時間裡,他經常憤憤不平的和景光告鬆田的狀。
為什麼現在會不記得告狀呢?
大概是因為融合本體記憶的Hiragi已經習慣了。
走不了也好,少了一側視野也好,都已經在時間中習慣了。
以至於他完全沒想過除了“求救”以外,還有另一件事可以做。
白發的青年緩緩眨了一下清澈的綠眼睛,看著緊張又擔憂看向他的幾人。
半晌後,Hiragi笑得更加開心——在鬆田眼裡也更傻乎乎的了。
“腿是暫時沒什麼知覺了,不過沒關係,研究員說沒有壞死,以我的自我修複能力,放著不管可能會自己好,唔……害我腿部沒有知覺的家夥叫‘藤野義太’,是個黑心腸的壞家夥,他左耳是殘缺的,隻有一團肉,特征很明顯,所以如果你們見到他,而且情況允許的話,在逮捕他之前幫我錘他一拳吧!”
一拳夠個屁。
被我遇見,我說打斷他的腿就打斷他的腿。
鬆田冷酷地想。
“而右眼的話,這個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現問題了,因為隻治療了很短的時間就被迫中斷,所以最終還是壞死了……然後前幾年右眼有點病變,為了避免病變部位擴散,所以才被徹底摘除。”
“這個算是不可抗力吧?不過我另一隻眼睛視力很好喔,說起來——我想起來了,我的眼睛是綠色的,和小景不一樣,那等我出來之後,可不可以要一隻義眼?”
白發的青年雙手合十,眼神“皮卡皮卡”看向景光。
現在這個狀況,大概Hiragi請求什麼景光都會點頭說好。
他努力緩和語氣,儘可能讓臉色好一點地說道:“嗯,要藍色的義眼嗎?”
Hiragi剛想點頭,卻又頓了頓。
他停頓了半晌,神情一時間糾結萬分,像是遇上了什麼天大的難題。
最終,曾經半夜追番、一手打造了警校怪談傳聞的“罪魁禍首”斬釘截鐵說道:
“不,我還是想先要隻萬花筒寫輪眼花紋的義眼!”
……?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