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不配合呢?
而且。
……這個圍巾蓬蓬鬆鬆、又輕又柔的耶!
Hiragi忍不住好奇的低頭,反複去捏脖子上的柔軟布料。
就像貓咪去撥弄毛線團,小狗叼著喜歡的拖鞋亂甩似的。
“彆扯它,Hiragi,這邊都扯開了,風吹進來可是很冷的。”
諸伏景光見狀,伸手把Hiragi的手移開,然後再度仔仔細細把圍巾整理好。
Hiragi看向一旁的輪椅:“
已經可以出發了吧?”
景光:“再等一下,
手套還沒戴。”
看了眼Hiragi身上大衣及打底衣露出的寬大袖口,
諸伏景光將旁邊的手套拿了過來,並示意對方伸出手。
“我可以自己來的,你這樣搞得我好像小孩子一樣。”
小聲嘀咕著,Hiragi將雙手伸過去。
“你是指像昨晚那樣把衣服正反麵穿錯?然後還穿得皺皺巴巴、一高一低?”
“那是意外!”
身體一僵,像被抓住了小尾巴,白發的青年睜圓眼睛,結結巴巴極力挽尊:
“是、是那件衣服前後太像了,所以我才會穿反的!”
“好,好,我知道了,是我誤會了。”
好脾氣的附和著,眉眼彎彎的貓眼青年耐心的把手套套在Hiragi手上。
“不過預定的檢查時間快到了,還是讓我來幫你,這樣快一點,好嗎?”
這麼說著,諸伏景光仔仔細細地將Hiragi最裡層打底衣的袖子整齊收攏,再結結實實的包進手套口。
白發青年像老老實實抬爪剪指甲的小狗般乖巧坐著。
等待過程中,他東張西望,最後歪頭看向自己另一隻排隊中的手,微微走神。
昨天剛剛和諸伏夫婦還有高明通過話的Hiragi,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遲疑中,他將那隻排隊中的手抬起,在燈光下張開五指,翻來覆去的打量了許久。
“好了,另一隻手給我吧……嗯?你怎麼了?Hiragi?”
“啊,沒什麼。”
Hiragi眨了下眼,回過神,趕緊把那隻手也伸過去。
半晌,他猶猶豫豫小聲問道:
“說起來,小景。”
“嗯?”
“我的手,會不會很難看呢?”
諸伏景光一頓,愣了一秒才神情嚴肅的抬頭,認真看向麵前的青年。
“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是有誰對你說了什麼嗎?”
……諸伏景光目前還在隱蔽期。
他的身份已經在組織那邊暴露了,根據降穀零的情報,組織正在大力搜捕“蘇格蘭”與“宮野姐妹”,哪怕是被他們帶走的實驗體H012,也同樣被列為了滅口目標。
因此,除非易容或整容,否則諸伏景光目前不適合出現在外。
除此之外,他也需要一段時間的心理調整。
……畢竟諸伏景光是以殺手的身份加入組織的。
並為了從底層晉升,而在組織當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優秀”狙擊手。
警校剛畢業,僅僅進行了一個月的特工培訓就被安排了這種工作——雖然景光不負眾望的取得了代號,從未迷失過自己的本心,但在那種組織潛伏積累下來的罪惡感與心理陰影,並沒有那麼好擺脫。
類似於戰爭後遺症。
對越溫柔正直的人而言,那種精神壓力帶來的負麵情緒的影響就越大。哪怕堅強的忍耐了下來,那些經曆與記憶所帶來的影響也不會輕易消失。
電影演員都有入戲太深出不來的狀況呢,更彆說潛伏數年、將偽裝的反社會人設當成日常過的臥底了。
雖然諸伏景光看上去似乎很正常,但公安仍舊要求其進行一段時間的心理評定與休養。
……所以他這兩天才能一直陪在Hiragi身邊。
但陪伴,不意味著他能一直待在這。
既然說了要進行心理評定,景光自然要抽空離開去配合公安心理谘詢師談話。
而在他離開的時候,不乏有換針水的醫療部護士定點檢查狀況。
儘管能進這裡的人都是經過審核的、靠得住的成員,加上之前Hiragi找到的組織對外的臥底名單,也可以保證這裡麵沒有敵方眼線——但靠得住不代表情商高。
人總有多嘴的。
該不會是哪個家夥嘴邊沒個門把,對Hiragi評頭論足了吧?
諸伏景光危險的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