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回到未央宮的墨淄斯就發了一通的火。
他原本是興師問罪的。
不成想,卻裝了滿肚子的火出來。
其實在出了椒房殿時,下麵調查的人就回了消息。
看完消息的墨淄斯更加火大。
他不僅冤枉了皇後,還被一個小小歌妓耍了一道!
九希的那些話,乍一聽是九希悲傷自己的付出被衛碧姹不珍惜。
但仔細琢磨。
不就是在說,她堂堂皇後珍之重之的寶貝,擱在你衛碧姹這裡就不值錢了。
天子對衛碧姹何等寵愛,你衛碧姹不會不清楚。
但你還是選擇了出宮。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衛碧姹根本就不愛他這個大慶天子。
或許說,是不夠愛。
就算衛碧姹心中有他這個天子,但你仍然選擇了出宮,不也是在向他表達不滿嗎?
因為寵信其她妃子所以冷落了衛碧姹。
你衛碧姹雖然沒有像皇後那樣大吼大叫,看著溫吞不爭的,轉身卻一聲不響的就離開開了皇宮。
這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在對他這個天子表達不滿?
就是在仗著自己對她的寵愛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想要借此威脅他這個天子。
嗬!
當真是可笑至極!
他堂堂天子,何時會受一個女人的擺弄威脅?
果然,出身低賤的歌女就是再怎麼偽裝的很有見識,也無法根除骨子裡的卑劣。
墨淄斯越想越怒。
砸了一套上好的瓷器,等火氣稍微降低,才看向自己的貼身侍衛段譽。
氣消後,理智回籠。
墨淄斯察覺到這件事的不合理之處。
他目光沉沉的盯著低頭不語的段譽,心中揣測引導自己把矛頭對準皇後的段譽到底在這件事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段譽感受到皇帝的注視,身體微不可察的一僵。
殿中氣氛一時陷入僵滯。
段譽膽戰心驚的垂頭不語,後背布滿冷汗。
良久,墨淄斯不含情緒的聲音響起:“段譽,你與衛氏,是何關係?”
“轟!”
段譽隻覺腦海“嘭”的炸裂,腦子頓時一片混沌。
他大腦快速運轉,努力思索該怎麼回才不會惹禍上身。
斟酌良久,回道:“回陛下,臣與衛榮華於幼年相識,臣,臣是衛榮華的哥哥。”
說出哥哥兩字的段譽隻覺渾身的力氣被抽乾。
心中的信念似乎也消失了。
他苦澀垂眸,跪在地上恭謹磕頭認錯。
“陛下,是臣辦事不周讓陛下對皇後產生了誤會,臣罪該萬死,還請陛下責罰。”
墨淄斯定定的看了段譽半響,就在段譽準備以死謝罪的時候,墨淄斯動了。
跪在地上的段譽明顯感覺到,一道冷氣朝自己劈來。
但他不敢動。
就算墨淄斯砍了他又如何?
隻要墨淄斯沒有遷怒他的家人,他就心滿意足。
“唰!”
劍氣劈過段譽的左耳,削掉了他的一縷頭發。
墨淄斯淡淡的看著臉色蒼白的段譽,笑道:“既是兄妹,關心則亂亦是人之常情。”
段譽不敢說話,跪在地上不斷磕頭認錯。
額頭狠狠砸在地上“砰砰”作響,鮮血順著眉頭流入眼中,眼裡澀澀的,段譽卻不敢抬手去擦拭。
墨淄斯但笑不語,看著段譽磕的頭破血流。
良久,就在段譽要暈死過去時,墨淄斯用劍柄抵住段譽的下巴:“段譽,朕不喜長瘋的野草,你起吧,去看你的衛妹妹去了哪裡。”
段譽身體一縮,磕頭謝恩。
墨淄斯臉上掛著笑,看似不計較段譽的隱瞞與算計,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生氣了。
而段譽,也在出了天子殿不到半個時辰裡被告知,他前段日子砸碎了先帝妃的擺件,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罰你去慎刑司。
段譽笑的苦澀,跪在地上謝主隆恩。
他這是被貶了。
沒了天子近臣的這個身份,他就是個普通的侍衛而已。
想要再做出挾天子令阻皇後,怕是癡人說夢。
不過好在碧姹已經出宮。
沒了善妒皇後的迫害打壓,碧姹在外麵一定也過的很好。
段譽想的很好。
可等他回到家,就見身懷六甲的妻子狠狠一耳巴甩在一個女人臉上。
“啪!”
“住手!”
在看清了被打的女人後,段譽驚怒大吼,一個箭步竄到被打的女人麵前,替女人擋下妻子的第二巴掌。
兩道尖叫同時響起。
一道是大著肚子的孕婦一個沒站穩朝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