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的好牌被她打的稀爛。
她觀那善妒的皇後近日都改了許多。
廢物!
衛氏就是個廢物!
出宮的第一時間不說回府上找自己商量對策,卻是回了那不入眼的前夫家中。
這也就罷了。
但你為何還要節外生枝,去招惹段譽之妻做什麼!
還讓段譽的哥哥打幾巴掌。
要不是她的人去的快,衛氏早就被打的下不了床了。
雖然是救下了衛氏,但段譽之妻難產而死隻留一子的爛攤子也讓酉陽頭疼。
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
當初衛氏明明很聰慧的。
且衛氏之弟衛安武藝不凡,又相貌堂堂,她斷定兩人不是池中之物才會那般協助衛氏。
如今看來,酉陽卻是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酉陽煩悶的看向身後逐漸遠去的皇宮,打斷故技重施,安排一批年輕貌美的歌姬跳舞,再讓衛氏混進去。
至於衛氏能不能再獲得天子青睞,端看衛氏如何把握。
倘若衛氏失敗,於她而言也沒什麼損失。
這邊,衛氏愧疚的看著一臉憔悴弟弟段譽,欲言又止。
她臉上的傷還沒好,眼角帶淚,一襲淺色青衣,這讓她看著很有幾分弱不禁風。
“段大哥,是我害了嫂子,我本該以死謝罪,可我還有呶兒,呶兒不能沒有娘親,段大哥,我罪該萬死,但我還不能立時死去,段大哥,你容我自私一段時日,等我了解身後事,我就去給嫂子賠罪。”
衛碧姹哭的傷心,段譽看的心疼。
段譽本想去阻止衛碧姹的下跪,但他一想到嗷嗷待哺哭的可憐的孩子,段譽就這麼也做不出張口原諒衛碧姹的決定。
雖然在段譽看來,芸娘之死與衛碧姹沒多大關係,是自己的失職導致了芸娘的死。
但人言可畏,他自己心裡也有點抵觸。
這幾天大哥一直罵他不知好歹忘恩負義眼瞎。
嶽父家也與自己決裂,芸娘生下的孩子嶽父家揚言要抱走。
加上被皇帝冷落貶斥,新上任的慎刑司的人並沒有因為自己以前是皇帝的近身侍衛而高看他一眼。
相反,眾人都很有默契的在排斥他。
段譽過的可謂是內憂外患。
頗有種水深火熱的既視感。
衛碧姹見段譽不言一語,心裡又是傷心。
段大哥這是怨自己了麼?
也是,這本就與自己有關係。
雖然自己不是有意的,但不管怎麼說,芸娘的死終究是與自己脫不了乾係。
衛碧姹內心淒苦,卻又要振作起來。
她擦乾眼角的淚,拿出百金:“段大哥,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段大哥收下,侄兒尚小,吃食上需得費些心思。”
“阿姹,這錢你收回去,我,芸娘的事,我占很大責任,嚴格說起來,與你是沒多大關係的,你也不必自責。”
段譽低頭不再去看衛碧姹,也無法再說下去。
再說下去,段譽總有種良心不安的感覺。
可他對衛碧姹一直有種特殊感情,這促使他無法對衛碧姹說出很難聽的話。
衛碧姹咬牙,將手中的包袱塞進段譽懷裡,
又跪在地上,結結實實連磕三個響頭。
段譽有心阻止,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做。
衛碧姹愧疚難當,當著段譽的麵對已逝的芸娘道歉。
做完這一切的衛碧姹告彆段譽,回到酉陽公主府。
酉陽公主一回府上,就聽身邊的下人回報說衛碧姹今天去了哪裡。
酉陽公主一聽衛碧姹又去與那段譽見麵,眼裡的冷意止不住的往外冒。
下人們不敢說話。
屋中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良久,酉陽公主笑道:“讓衛氏前來見我。”
衛碧姹跟在下人身後,走過長廊樓台,路過假山榭水,腦中不斷思索如何與酉陽公主周旋。
“到了,衛姬且進去,公主在裡麵。”
衛碧姹感激的對宮女道謝:“是,多謝姐姐相告。”
又不著痕跡給宮女塞了塊碎銀。
宮女挑眉,沒說什麼就退下了。
衛碧姹撩開帷幕,看到被白色絲布圍起來的涼亭,走到涼亭台下俯身行禮。
“奴衛氏,見過公主,公主金安。”
酉陽公主躺在竹椅上冷眼覷衛碧姹,也不讓衛碧姹起身,就那麼定定的打量她。
衛碧姹就一直維持彎腰的動作。
酉陽公主一直不做聲,久到衛碧姹腰部開始發酸時,頭頂上方才響起酉陽公主淡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