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淵暗暗告訴自己,識時務者為俊傑,忍一時之辱,得後半生的幸福,劃算。
他剛剛思考過,他不能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度完一生。
自己雖然沒了手,但他有腦子,有智慧,有見識,且先讓這狗眼看人低的付家作為自己的跳板,養精蓄銳,不愁沒有出頭之日。
屆時憑借自己出眾的外貌,不凡的學識,當一代名流千史的夫子也是可以的。
然後他要讓學生們知道,天帝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他要將天帝刻畫成無惡不作,虛偽至極,不擇手段殘暴的妖怪!
銀淵越想越激動,連血都在沸騰。
可現實給了他重重一擊。
“哐當~!”
銀淵臉色鐵青的看著腳下的牛鈴鐺,深呼吸。
對麵的金綏冷笑,用腳將鈴鐺踢到銀淵麵前,譏諷:“還愣著做什麼?不是很有骨氣的離開了?怎麼又厚著臉皮來求我家老爺啦?趕快放牛吧,少一頭你就得挨揍!”
銀淵忍氣吞聲。
“知道了管家。”
金綏離開,銀淵在寒風中蕭瑟。
望著山坡上的八頭牛,銀淵步伐沉重的走向牛群。
牛好像要與他作對,銀淵越不讓去的地方,牛群就偏偏往那兒去。
天快黑了,銀淵著急趕著牛群回去,奈何腳踩空,一個趔趄撲向一頭大黃牛的屁股。
那牛察覺到危險,抬起後蹄子對準銀淵的臉就是一腳。
“不!!”
“哢嚓~!”
“嗷嗷嗷~!”
銀淵第一次放牛,就被牛蹄壞了下巴,銀淵整個臉包括脖子,腫的像被馬蜂蟄了那般淒慘。
回去還被吊著打了二十鞭子,又被扔到柴房,高燒嘔吐腹瀉,整整熬了三天三夜,才慢慢好轉。
身體一好,就被趕去繼續守牛。
這次毫無疑問的被牛踩斷了雙腿,不好吊著打,就被賞了五十個巴掌,打的銀淵懷疑人生。
這下銀淵徹底成了個無用的廢人,就被九希趕出了付家。
九希笑眯眯的對眼神陰翳的銀淵說:“付家不養廢人,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我也收留你給你吃喝,記得念著我的好,我可是你的大恩人,恩人現在教你個養活自己的方法,加入丐幫,好歹混口飯吃。”
“嘭!”
朱紅大門重重關上,銀淵惡狠狠咒罵:“你欺負人,你會不得好死的!你這種惡霸,死了必定下地獄。”
罵完,不甘心的一點點蠕動,朝人流最多的地方去了。
這天,銀淵被趕出丐幫,理由是他吃的多要回來的東西少,丐幫不養閒人。
銀淵此時已經沒了半點天帝之子的涵養與傲嬌,趴在路邊罵天罵地罵丐幫罵九希罵瀲璦絡。
渾身臟兮兮,看不出一絲的俊美。
忽然,街邊傳來熱鬨的笑聲。
漸漸的,笑聲越來越近,一頂無比花裡胡俏的花轎與轎夫遠遠的朝銀淵所在的街道走來。
花轎上坐著個衣著暴露,搔首弄姿的女子。
每個男子看向女子的視線裡,都有狂熱的海棠文學。
銀淵的視線落在搔首弄姿的女人臉上時,頓時僵住。
居然是被抓去頂替秀女的瀲璦絡!
她不是當秀女了麼?怎麼成了妓女?
銀淵隨即想到,秀女需要處子之身,而瀲璦絡,早就不是黃花大閨女。
想起自己曾經與瀲璦絡在很多地方那樣這樣,銀淵突然覺得無比反胃。gōΠb.ōγg
尤其是看到瀲璦絡不斷朝街上的男子拋媚眼,銀淵恨不得撕碎瀲璦絡。
蕩婦!
不要臉的蕩婦!
等花轎走進,銀淵大吼:“瀲璦絡!你的驕傲呢?你就這麼心甘情願的墮落給人騎?你還要不要臉!真後悔為了你這種女人與伏九希作對!”
花轎上的瀲璦絡聽的無比清楚。
一張臉陰沉無比。
看向銀淵的視線怨毒厭惡,昔日的恩愛全變成了仇恨。
當晚,銀淵被人一棍子敲暈,醒來便聽見耳邊響起男女這樣那樣的曖昧聲音。
聲音一聲比一聲高。
架子床搖的厲害,銀淵牙都要碎了,嘴裡堵著破布,隻能“唔唔唔~”的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