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館 ID:Challenger.(……(2 / 2)

永不消逝的聲息 任憑舟 9831 字 10個月前

費文文:“電子係的祁聿。”

“哦!”電子係的學長拉長著聲音,了然模樣,“我們係的富二代,大二的,他確實很有錢,原來是這個背景。”

有人認識,大多數人沒聽說過。會議變成了八卦現場,“長得帥”“有錢”是高頻詞。

“不方便說是個什麼層次啊?”有人問。

費文文答:“總之一定是說得上話的。”

石擇銘摸下巴,問:“你認識他?他有意來我們社?”語氣有些許不可置信。

費文文:“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有男生半真半假嗤笑:“有錢就能被邀請嗎?智新社是要飯的啊?”

這話說完,大夥都看向石擇銘,一副“有錢不僅能被邀請還能當社長”的看戲表情。石擇銘卻不甚在意,不知自己出神在想什麼。

費文文說:“他高中就是創新實踐基地的主席了。”

“他哪個高中的?”

“東外的,東州外國語學校。”

作為智新社成員,創新實踐基地大家都很熟悉,是名牌大學授牌給重點高中的學術實踐基地,像東外這種一線城市重點中學,能當上基地主席,基本都得是國際比賽獲獎選手。

而智新社內除開發組外,許多人連實戰經驗都沒有。

所以,創新實踐基地的主席彆說是進社了,就是開發組組長也當得。

那男生默了,比了個ok的手勢,嘴上仍陰陽怪氣:“這種富二代對我們小破社能有什麼興趣,沒有豪車又沒有美……”

說到一半掃了一圈在座的女生,頓住了。

他們社彆的不說,女生顏值這塊沒得挑剔,遠遠超出外界對理工科社團的預期。

這話說得十分沒品,石擇銘睨一眼說話的男生,然後問袁知乙:“你們年級的,你熟不熟?”

袁知乙搖頭。

石擇銘才扭頭對費文文說:“那文文你去試試吧。”

“嗯!一定竭儘全力!”

這場會開得袁知乙身心俱疲。

做社員的時候,大家在共同的興趣領域埋頭探索,能共解疑難,同享喜悅,很純粹,而在管理層,彼此就好像隔著一層什麼在相處。

社會化階層化對大學社團的滲透無可避免,袁知乙沒法改變,也沒想過去改變。她有必須達成的目標,所以必須站在有決策權的位置,也必須擁有更硬核的成績和更漂亮的履曆。

智新社對她而言隻是塊跳板,除了利用好它帶給她的資源,她不想消耗多餘的精力和情感。

她必須適應。

畢竟她不是祁聿,露個尖尖角就有人撲上來。

-

周三下午,袁知乙到教室的時候沒看見祁聿。

老師已經到了,正抱著手臂站在講台上,冷眼掃視階梯教室裡呈“漸變”分布的學生們。

後排已經人滿為患,人口密度往前依次遞減,前兩排空空如也,袁知乙孤零零落座。

老師向她投來讚許的目光,她習慣了。

她並不是因為喜歡、守規矩而坐在這裡,隻是因為現在佩戴的助聽器遠程收聲不佳,尤其周圍有人竊竊私語時,算法會將遠程人聲識彆為噪音屏蔽掉,反而將近處的議論聲放大,這會導致聽進去一堆八卦和廢話,卻錯過點名,所以她隻能坐前排。

換上那副新的助聽器可能會好些。

上課鈴響,老師眼睛忽然一眯,直勾勾盯著教室後方,銳利似老鷹,同學們也循著視線向後望去。

祁聿已經是踩點了,還走得不緊不慢。

他今天穿得很清爽,白T外邊套了件藍白條紋襯衫,下擺繡著一隻黑色蜜蜂,精巧立體,袖子挽起,腕表的寶藍色光弧隨著手腕動作流轉。

袁知乙耳道裡鑽進細碎的議論聲。

“看著有點貴。”

“好看,什麼牌子的啊?”

“我說人。”

袁知乙回過身,心底的小人翻了個白眼。

大夏天穿兩件,他不熱?

過了會兒,身後桌子晃動,袁知乙下意識往前挪,不料一縷頭發扯得她一個激靈,“嘶——”

她攥著發根拔,拔不動,這才捂著後腦勺小心扭頭,見頭發纏在椅背與後桌的螺釘上,抬眼,對上一雙看戲的眼眸。

祁聿在她身後的位置落座,單手撐腮,斜斜趴在桌子上,高挺鼻梁上架著一副半框眼鏡,配上他百無聊賴的散漫表情——很時髦的敗類,沒有斯文。

距離很近,近到袁知乙能看清他鏡片上倒映的自己。

鏡片後,他視線從她的臉移到頭發卡住的地方,又移回她的眼睛,眉頭稍揚。

意思很明顯:要幫忙?

如果不是老師的視線如芒在背,袁知乙可以跟他耗下去。

比瞪眼睛,她沒輸過。

然而他們坐得靠前,一點點動靜都十分顯眼、突兀,更不要說這樣的對峙。

“上課了啊!”老師點開課件,警告道。

所有人看黑板,或者說,是看前排外形有點登對但氣場怪異的二人。

後排同學看不見祁聿的表情,隻見袁知乙從筆袋裡摸出裁紙刀,十分果決地把那一縷頭發割斷,轉了回去。

小小插曲,竟跟看下集預告似的。讓人不由猜測之前發生過什麼,接下來如何發展。畢竟,前排座位那麼多,這男生偏偏坐在了女生後邊,趴那麼近,像在逗她。

女生好像有情緒,表情跟誓死不從割發明誌似的?

這麼好的頭發說割就割,狠,真狠啊。

能把《兩性與健康》這樣的課講得寡淡無味,也是一種本事。袁知乙聽得犯困,準備寫張紙條問問祁聿,她的助聽器到底在哪。

回頭卻見他大喇喇趴在桌上睡覺,桌上空空如也,沒有筆記本,也沒有筆。

他上課可真夠省工具的。

算了,下課再說。她轉了回去。

祁聿半睡半醒,忽然感覺手背癢癢的,他下意識攏了攏手指,指尖淌過輕盈的香氣。睜眼,發絲滑過他的手,經過她的椅背,妥帖地落回她腰間。

講台上,老師在照本宣科:“15-22歲是兩性心理從幼稚走向成熟的過渡期,大學生正處在過渡期的後半段,在這個階段,性生理、性機能已達到成熟造詣,性意識強烈又暴躁……”*

祁聿:……什麼破課。

換個方向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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