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打 沒贏,不高興了。(1 / 2)

那男生樂意得很,把球杆留下,臨出門又回頭叫另外兩個,“出去巡一圈?”

社長反應過來什麼站起來,“對,去巡一圈,走走走。”

“那我出去抽根煙。”

“憋死了,走。”

呼呼喝喝間,包廂就空了,隻留下祁聿和袁知乙。

袁知乙拎起球杆,掃了眼桌麵,“我不給人收拾爛攤子。”

祁聿往角落招了招手,“重開。”

袁知乙這才注意到包廂裡還有第三個人,便是一動不動站在陰影處的服務生。

服務生擺好球,再次站回角落裡。

“開吧”祁聿一副專心打球的態度。

“我沒打過小球。”她打預防針。

“隨便打。”

袁知乙也沒扭捏,鉚足了勁,“嘭”的一聲,紅球四散開來,漂亮極了。

有球進袋,她挺高興,卻聽見一旁存在感為零的服務生“噗嗤”笑了聲,她看過去,服務生收回笑意,正經道:“女士,你這是九球打法,斯諾克不這樣開球。”

“哦。”她冷淡應答,剛才觀戰其實有看出規則上的區彆,但,是祁聿讓她隨便打的,“我犯規了?”

“那倒沒有,就是這樣開球會給對手很多機會。”服務員訕訕道,默默抹汗,這位女士,剛才說不給人收拾爛攤子,那一頓氣勢猛如虎,誰知道是個菜鳥。

“那就行。”袁知乙知足常樂。

“……”

果然,她下了兩個球之後,祁聿一杆清台了。

袁知乙:……??

他你怎麼轉守為攻了?

“重開。”祁聿轉身,吩咐服務員擺球。服務員險些被他突如其來的低頭笑閃瞎眼,愣愣地擺球去了。

第二局,輪到祁聿開球。

袁知乙仔細觀察。他將母球放在黃球棕球中間,開得很輕,一杆過去,紅球堆隻有最外側那隻球被擊打散開,其餘的紋絲不動。

這麼一坨坨怎麼打?

爛攤子,這是給她擺了個更爛的攤子。

她沒法下手,立杆撐著自己,看看球桌,又看看祁聿,他似是察覺她的視線,目光忽然掃過來。

袁知乙忽然想起三國時期魏國軍師司馬懿,一個賊兮兮擅長防守的小老頭。

鷹視狼顧,老謀深算,像,真像。

“盯著我能贏?”祁聿發話了,在她從“空城計”神遊到擒孟達的時候。

袁知乙移開視線,來了鬥誌,專注打球,再也沒給祁聿一個眼神。

兩局球,沒贏過,還都輸得挺壯觀,杆兒都沒拎起來幾回。直到祁聿再次叫來服務員擺球,袁知乙才發現社長他們一直沒回來。

“不打了。”她把杆子支到一邊。

祁聿眉頭稍揚,也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坐到一旁喝水,“認輸?”

“激我沒用,”袁知乙屬於需要時間消化的類型,祁聿打球路數有點邪門,今天再耗下去也是打不過的,“就是和你打球無聊。”

祁聿喝水的動作頓了頓,隨後把一小瓶水喝空,隨手把空瓶扔進垃圾桶,在寂靜的包間發出刺耳的聲響,“隨你。”他說。

袁知乙也累了,坐到他對麵的沙發裡,猶豫是直接走還是等人回來說一聲。

一室寂靜。

“想不想吃冰激淩?”祁聿忽然開口。

袁知乙稍怔,他在跟她說話?但是他頭都沒抬,目光也還在自己的手機屏幕上。

跟空氣說話呢?

“不吃。”袁知乙回答。其實是有點想的,但是眾所周知,台球廳的冰激淩都是雪糕刺客,貴得無厘頭。

祁聿這才瞥她一眼,嘴角輕扯,又是一句“隨你”,而後起身出了包間。

袁知乙也不想呆了,走出包廂門口,遠遠望見社長幾人在櫃台處紮堆,嘻嘻哈哈在聊天。

祁聿正撐在冰櫃邊挑選冰激淋,背影看著怪認真的,有人手肘搭上他的肩,同他說了什麼話,他扭頭笑,隨意懶散又誌得意滿的樣兒。

離開球廳必經過櫃台,社長瞧見她,把她喊過去,“散場還早呢。”

袁知乙:“我先走了。”

“呃,行,簽個退就行,”社長把筆遞給她,“第一次過來,體驗怎麼樣啊?”

這話問得……

袁知乙簽著名,回答:“單一係統當中能量總是恒定的,它不會憑空產生,也不會憑空消失,它隻能轉化或者轉移……快樂也是一種能量。”

簽好名,她抬起頭,看見滿腦問號的幾個人。

社長:“啊?”

袁知乙輕輕歎氣,直截了當地吐槽:“陪打能有什麼體驗?”

她的快樂早就轉移到了某個贏得很爽的人身上。

“……”沉默半晌,人堆裡發出一聲爆笑,而後笑成一片,大夥紛紛看向祁聿。

袁知乙撂下筆,準備走人,眼前忽然遞來一支冰激淩,她循著修長的手看過去,便對上祁聿略顯輕佻的眼眸。

“陪打費。”

說著,他把冰激淩塞進她手裡。

周圍一群人都怔了怔,轉瞬,低聲起哄。

袁知乙感覺莫名其妙,最後還是接過她的報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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