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高手相爭,勝負往往在一線之間,適才他為救父親,被王萌搶占了先機,此時再想扳回局麵,又談何容易?
王萌的槍法本就以速度著稱,占據了主動,一杆長槍更是使得神出鬼沒,將薛平西牢牢壓製,不給他半點翻盤的機會。
“薛老哥,又在仗著寶刀欺負人啦?”薛平西正自愁眉不展,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王萌手中長槍正迅猛無匹地刺向薛平西右肩,忽然感覺槍身被不知名的力量牽引著,竟然不由自主地偏轉了方向,擦著薛平西手臂劃過,刺了個空。
他心頭一驚,連忙收槍後撤,與薛平西拉開距離,狂風暴雨般的攻勢戛然而止,扭頭看向薛平西身側。
一張似曾相識的年輕麵孔出現在眼前。
“是你!”他瞬間認出眼前這名白衣少年,正是那日與上官君怡共乘一騎,手握古怪黑色武器,險些讓自己喪命的神奇少年。
其實兩人之後在萃羽山莊又曾見過一次,隻是當時鐘文蒙著麵,又已經晉升輪,他自然無法將兩個人聯係到一起。
“鐘文老弟!”薛平西見了鐘文,心頭一喜。
“薛老哥,我跟你了多少次了,打架要靠真本事,不能依賴兵器之利,否則不利於修行,你怎麼就是不聽!”還未等他開口寒暄,就聽鐘文板著臉嚴肅道,“老規矩,寶刀給我,這把殺豬刀拿去!”
言罷,鐘文不由分一把奪下薛平西手中的大刀,將一把樣式古樸的烏黑長刀塞在他手中:“用完記得還給我。”
著,他也不理會一旁呆若木雞的王萌,一溜煙鑽入人群之中,很快便不知去向。
有了玉簫山莊的經驗,薛平西如何不知道手中這把烏黑長刀,乃是不世出的神兵利器,與蕭無情那一戰之後,他對“屠龍刀”可謂魂牽夢繞,念念不忘,夢裡都想著要再摸一下,如今得償所願,心中的歡喜自不待言。
“咱們再來!”寶刀在手,薛平西氣勢大振,渾身散發出縱橫睥睨的氣勢,仿佛換了個人一般。
……
此時的帝都西城門一片寧靜,與打得熱火朝的南門形成了強烈反差。
南門的虎衛軍將領嬴無垢身披金甲,一臉嚴肅地站在城樓之上,警惕地凝視著城門外。
他剛才收到信使鳥,得知了南門遭襲的情況,立即將城門口的戒備等級提升到了最高,城樓上整整齊齊排滿了弓箭手,一箱箱靈雷被士兵們運上了城牆,隨時準備迎接可能到來的敵襲。
“有情況!”身旁傳來了副將的聲音。
嬴無垢心頭一緊,站在城牆上極目遠眺。
密密麻麻的人影浮現在遠處的地平線之上,以嬴無垢輪級彆的目力,可以辨彆出這些人有的騎馬,有的步行,其中混雜著不少車輛,單以輪廓來看,應該是一支軍隊。
嬴無垢緩緩舉起右手,城樓上的弓箭手們紛紛張弓搭箭,金屬箭頭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整座城樓星星點點,瞬間充滿了肅殺之氣。
下方軍隊漸漸靠近,很快來到了靠近城門處,隊伍前方的旗幟迎風飄揚,寫著一個大大的“關”字。
一名身披鎧甲的將領自隊伍中策馬而出,身後緊緊跟著一名將官。
“是關林!”嬴無垢身旁的副將認出了下方將領,“應該是運送西岐稅銀的隊伍。”
嬴無垢聽是運送銀元的隊伍,心頭微微一鬆,卻並未完全放棄警惕,仍舊仔細著打量下方軍隊。
馬匹很快來到城樓下方,嬴無垢與關林曾經有過數麵之緣,瞬間確認了下方將領的身份,待要下令打開城門,心中卻隱隱感覺有些不對。
關林的表情,似乎有些古怪啊。
他心頭不由自主地湧起了這個念頭,隻因這位關將軍麵色蒼白,眉頭緊鎖,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和他所認得的關林性格截然不同。
“嬴將軍,既然是運送稅銀的隊伍,何不打開城門放他們進來?”身後忽然有人話。
“連大人!”嬴無垢轉過頭去,隻見兵部尚書連絕城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城樓之上,在他身後,站著一名約莫三十多歲、眼中帶著冷厲之色的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