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鐘文瞠目結舌,不知該如何作答。
自從被北鬥一招送到上古時期,這是第一個看穿了他可以重生的人物,鐘文隻覺心頭大亂,一時不知是喜是悲。
“幾天?”蒔雨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七天。”鐘文卻聽懂了她的問題,老老實實地答道。
“七天麼?”蒔雨微微一笑,“倒也不算太短,七天時間,可以做許多事情了。”
“姐姐是如何看破的?”鐘文好奇道。
“這般聊天,可有些難受呢。”蒔雨並不回答,反而輕聲呢喃道。
“是小弟疏忽了!”鐘文一拍腦袋,隨即快步來到鎖著蒔雨的十字架下方,掌中現出一柄青灰色長劍,“唰唰唰”三兩下隔空切斷了纏繞在美人身上的黑色繩索。
失去了束縛,蒔雨那玲瓏有致的雪白嬌軀並未筆直下墜,反而如同風中浮萍,緩緩飄落,畫麵說不出的唯美動人。
鐘文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她一把接住,又從戒指裡取出一件白色女式長衫,輕輕罩在她的身上。
“好鋒利的寶劍。”蒔雨嘴上讚歎,眸中卻並沒有多少訝異之色,“還擁有儲物飾品,你的身份很不簡單呢。”
鐘文嘿嘿一笑,並不回答,反而伸出右手,輕輕搭在蒔雨的皓婉上,閉上眼睛感受著她的脈象。
好重的傷!
令他吃驚的是,蒔雨體內沒有絲毫靈力,經脈血管更是嚴重萎縮,幾乎稱得上油儘燈枯,情況甚至還不如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
即便在這樣的惡劣狀態下,她卻依舊保持著雍容華貴的氣質和出塵絕豔的姿態,簡直就是奇跡。
“你還懂得醫術?”見他替自己診脈,蒔雨隨口問道。
“略懂略懂。”鐘文謙虛道。
“我的傷勢,是不是超出了你的想象?”蒔雨的語氣恬淡平靜,就仿佛在討論彆人的身體一般。
“的確傷得不輕。”鐘文努力壓下心頭震驚,模棱兩可地答道。
“若是你被也被人關在密室裡,如同牲畜一般,十餘年來不間斷地抽血取肉。”蒔雨緩緩說道,“就不會感到奇怪了。”
“姐姐這樣的美人兒,本該被男人含在嘴裡,捧在掌心,千般憐惜,萬般疼愛。”鐘文大為不解道,“他怎麼舍得?”
“你倒是嘴甜。”蒔雨嫣然一笑,整個第五十層瞬間有種百花齊放,春回大地的感覺,“隻可惜,他本就不是個正常男人,甚至都不能算是正常人類。”
“此話怎講?”鐘文好奇道。
“好不容易才脫困。”卻見蒔雨突然舒展雙臂,伸了個懶腰,“乾嘛要聊這麼掃興的話題?”
“說的也是。”鐘文微微一愣,隨即笑著自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倒了一顆生生造化丹遞到她唇邊,“姐姐請服藥。”
“我的身體已經治不好了。”蒔雨搖頭推辭道,“又何必再浪費一顆寶貴的丹藥?”
“浪費什麼?”鐘文緊緊凝視著她的雙眸,試探著說道,“反正用掉了,它也會自己回來。”
“你說得倒也沒錯,是我矯情了。”蒔雨很快想明白其中關鍵,十分爽快地將丹藥一口吞下。
生生造化丹的效力畢竟不凡,不到小半刻時間,蒔雨的麵色已然大為改善,原本蒼白的臉頰上,隱隱浮現出一抹血色。
居然沒治好!
透過搭在她脈搏上的右手,鐘文驚訝地發現,一顆生生造化丹下肚,竟然隻是讓蒔雨的身體狀況略微有所改善,距離痊愈,還差了十萬八千裡。
自從煉製出生生造化丹以來,這種頂級療傷丹藥一直被他當成終極手段,每每祭出,皆是無往不利,藥到病除。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種神丹居然還有失效的那一天。
“好神奇的藥物。”蒔雨的表情卻似頗為驚喜,“竟然讓我恢複了些許生機!”
“可惜沒能治好姐姐身上的傷勢。”鐘文兀自不滿道。
“不可太過貪心,藥力有時而窮。”蒔雨反過來安慰他道,“我體內虧缺的能量,又豈是小小一顆丹藥可以彌補?能夠自由行動,甚至使用一些靈力,於我而言已是意外之喜了。”
言語間,一股難以描述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瞬間充斥在整個第五十層之間。
這股氣勢是如此磅礴,如此浩瀚,如同洶湧波濤,滾滾巨浪,生生不息,無窮無儘。
在這股氣息麵前,鐘文感覺自己就如同汪洋大海裡的一頁小舟,隨著海浪起伏顛簸,仿佛隨時就會傾覆,被淹沒。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蒔雨的嬌軀緩緩離地,漂浮在半空之中,聲音輕柔悅耳,似水如歌,“姐姐的本名叫做蒔雨,十多年前,人們喜歡稱呼我為時光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