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九章 我是不是腦子被雷劈了?(2 / 2)

分明被紅頭巾蒙著麵,她的動作卻精準而飄逸,仿佛不需要用眼睛,也能夠看清周圍的一切事物。

“愣在那裡做什麼?”過得片刻,她忽然嬌聲說道,“還不過來幫忙?”

“哦,哦!”

不知是不是宮主姐姐的魅力太過驚人,吸引了鐘文大半注意力,致使他的反應比平時似乎更為遲鈍一些,經她再三催促,才想起要上前將壺中酒水倒入金色酒杯之中。

一股淡淡的酒香撲鼻而來,鐘文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腦袋竟有輕微的暈眩。

至於醉的是酒,還是美人,便不得而知了。

他抬頭看向林芝韻,卻驚訝地發現,宮主姐姐正捧著一個塊不知從何而來的木頭,擺放在屋角的香案之上,隨即退後兩步,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比位置,又上前將木頭微微移動幾分,似乎想確保其處於中心位置。

你眼睛都看不見,究竟是怎麼定的位?

鐘文感覺眼前的林芝韻充滿了神奇,與從前心中的宮主姐姐,簡直判若兩人。

“這是什麼?”

瞅著香案上那塊底麵平整,狀若兩截蓮藕的木頭,鐘文憋了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

“這是長輩。”林芝韻遲疑片刻,緩緩吐出四個字。

“哈?”鐘文一臉懵逼,“哪位長輩?”

“師、師父和爹爹。”林芝韻的嗓音瞬間低了幾分。

隔著紅頭巾,鐘文都能夠感受到美人心中的尷尬。

實在是這木頭製成的“長輩”造型太過模糊,沒有五官,還四肢不分,與其說是人類,倒不如說是一隻平底葫蘆來得貼切,若沒有林芝韻解釋,他根本就不可能朝著“長輩”的方向去聯想。

“宮主姐姐,若是林尚書知曉了他的替身長這般模樣,怕是要氣得夜裡睡不著覺。”他強忍著笑道。

“那怎麼辦?”林芝韻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妥,弱弱地問道,“一時半會的,卻到哪裡去尋他們的畫像和雕塑?”

“宮主姐姐,若是隻能有一位長輩到場。”鐘文莫名問了一句,“你希望是清虛子前輩,還是林尚書?”

“若是必須從中選擇。”林芝韻猶豫了好半晌,終於緩緩答道,“相比爹爹,我似乎與師父要更親近一些。”

“好,接下來的事情。”鐘文嘿嘿一笑,“就交給我罷!”

話音剛落,他便快步來到香案邊上,一把抓起圓滾滾的“長輩”,隨即右手一伸,掌心憑空多出一柄黑黝黝的長刀。

隨後,他右手提刀,左手握著“長輩”,三兩步來到房間角落裡,“撲通”一聲坐倒在地,抬起寶刀,對著木頭人便是“唰唰唰唰”一通操作。

“你在做什麼?”林芝韻微微抬頭,透過紅頭布的下側縫隙注視著他。

“當然是把清虛子他老人家請來。”鐘文頭也不回地答道。

“你懂雕刻?”林芝韻將信將疑道。

“略懂略懂。”鐘文謙虛道。

不久前,在時空碎片之中,他曾經闖入各大門派的藏書之所取經,當時還吐槽“火皇門”不務正業,大半個藏書洞裡都裝滿了各類雜學書籍,涵蓋了剪發染發,蔬果種植,醫藥鍛造,乃至於靈力挖土機的相關知識,學問之雜,涉獵之廣,堪比某翔技校。

這其中便有不少與繪畫雕刻相關的書籍,兼之鐘文本身就是個煉器大師,兩相結合,區區一座木頭人像,自然不在話下。

況且他曾經無數次在林芝韻房中見過清虛子的畫像,對於這位長者的容貌身材早已爛熟於心。

隻見他疾速轉動著手腕,屠龍刀在掌心靈巧翻飛,點旋砍劈,不過數十個呼吸間,原本手中的“胖葫蘆”便已化作一個白發白須,仙風道骨的慈祥長者,表情鮮活,栩栩如生,幾乎可以亂真。

“還請姐姐過目。”他站起身來,笑嘻嘻地將手中的雕像遞給林芝韻。

“師、師父!”

接過木雕的那一刻,林芝韻透過紅頭巾下方的縫隙看見清虛子的容顏,突然嬌軀一顫,竟然輕聲啜泣了起來。

晶瑩的淚水落在紅色嫁衣之上,在屋頂靈晶燈的照耀下,反射出璀璨的光芒。

“宮主姐姐”鐘文知她睹物思人,心中也不覺有些沉抑。

“對、對不住,是我失態了。”

似乎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林芝韻慌忙擦了擦眼睛,將手中的“清虛子”擺放在香案之上,“想不到你的技藝這樣出眾,簡直把師父刻活過來了。”

“過獎過獎。”鐘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準備好了麼?”好一會,漸漸平複了心緒的林芝韻才轉過身來,輕輕握住了鐘文的雙手,湊近他耳旁輕聲細語道:“若是想要反悔,現在可是最後的機會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