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兩界城之後,鐘文行事極其低調,非但隱匿了自身氣息,更是連神識都不曾外放,生怕遭人察覺,引發不必要的騷動。
隻因肥膘曾諄諄告誡,這兩界城看似實力孱弱,靈氣稀薄,明麵上並沒有什麼頂尖高手,實則卻是藏龍臥虎,是不少凶人的避世隱居之所。
隻是如今的他靈魂太過強盛,靈覺無比敏銳,即便刻意收斂神識,僅靠五官感知,也能輕易掌握方圓數裡內的動靜。
劉金宏在前院的爭吵,自然逃不過他的耳朵。
“怎麼,敢做不敢當麼?”
隻聽另一人陰惻惻地說道,“鄭三皮乃是王某的左膀右臂,絕不能白白死了。”
“那天在場的人都看見了,鄭三皮是被那個女霸王的兄長所殺,跟我極樂幫有什麼關係?”
劉金宏大聲嚷道,“冤有頭債有主,你儘管找他尋仇便是,來我這做什麼?”
“你當我傻麼?”
龍蛇幫幫主王金橋冷笑著道,“那白發人連城主府都不放在眼裡,是我龍蛇幫能招惹的?”
“所以你就拿我們極樂幫撒氣?”
劉金宏反唇相譏道,“好漢子,真是好漢子!”
“不用在那裡陰陽怪氣。”
王金橋臉不紅,心不跳,平靜地說道,“鄭三皮之所以會去招惹那個女霸王,是因為受了貴幫劉老九的攛掇,此乃本幫弟兄親眼所見,王某自然要找你討個說法。”
“放屁!”
一旁的劉老九氣得滿臉通紅,“鄭三皮自己心術不正,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非要去招惹那個女霸王,跟老子有什麼關係?”
“王某跟劉幫主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王金橋輕蔑地瞥了他一眼,“再敢多嘴一句,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王金橋,你倒是威風得緊,莫非是覺得吃定我了麼?”
劉金宏在鐘文那裡早就攢了一肚子的怒火,此時哪裡還能忍受,跳將起來道,“從前龍蛇幫除了你,還有兩個人輪一層,勉強壓咱們極樂幫一頭,如今鄭三皮已死,你我兩家實力不相上下,還敢在老子的地盤蹦躂,也不知你哪來的底氣?”
“好教劉幫主知曉。”
王金橋虎軀一震,氣勢大盛,“前兩日王某已經僥幸晉階人輪四層,這份底氣,不知你可還滿意?”
臥槽!
難怪急著過來挑釁!
這老小子居然晉階了!
劉金宏眸中閃過一絲驚慌之色,心中叫苦不迭,嘴上卻不肯退讓:“人輪四層又如何?你剛剛晉階,修為還不穩固,未必便能穩勝老子!”
他的話語聽著強硬,卻並沒有多少底氣,很有種色厲內荏的感覺。
“能不能勝,試試不就知道了?”
王金橋嘿嘿一笑,腳下跨出一步,毫不猶豫地揮拳打向劉金宏麵門。
“怕你不成!”
劉金宏身為一幫之主,雖然心虛,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迎戰,兩人拳來腳往,登時乒乒砰砰打作一團。
兩派幫眾見幫主動手,自然也不含糊,紛紛大叫大嚷地廝打起來,院子裡一時間喊聲震天,木頭桌子和凳子在空中飛來飛去,場麵陷入到極度混亂之中。
十數招一過,劉金宏隻覺對方的一拳一腳皆是威勢驚人,力量遠勝從前,越打越是吃力,心中叫苦不迭。
“砰!”
硬拚一拳之後,他腳下虛浮,連退數步,靈力開始渙散,一口氣提不上來,眼看著對方再次揮拳而來,竟是來不及作出應對。
吾命休矣!
就在他心生絕望之際,眼前忽然白光一閃,那個本該躲在房間裡胡吃海喝的白衣人不知如何,居然麵對麵擋在了自己跟前。
“砰!”
王金橋收招不及,拳頭不偏不斜地印在了白衣人背上,發出一聲脆響。
“小劉啊。”
挨了人輪四層的全力一擊,白衣人腳下卻沒有移動半步,臉上更是毫無痛苦之色,反而笑嘻嘻地問道,“剛才你們提到的女霸王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