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在兩周之後。”
卻聽鐵無敵突然開口道,“早做準備,還有,這是婚禮,不是滅魔令,要是敢胡亂打架,攪了風無涯的喜事,看我不打斷你幾十根骨頭!”
“老頭子,你總算開竅了麼?”
拓拔弑神眼睛一亮,喜上心頭,“看來還沒糊塗到家!”
“滾!”
鐵無敵再次抬起右腿,朝他的屁股狠狠踹去。
這一回,拓拔弑神有了提防,身法如同泥鰍般滑溜,“滋溜”一下躥至數丈開外,轉頭衝著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老頭子。”
剛要抬腳走出房門,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頭也不回地說道,“我一定會晉階混沌境,扛起劍閣,到時候你就不用為了咱們四個委曲求全,三番兩次跟在神女山後頭跑腿了。”
“臭小子,誰高興為了你們奔波?”
鐵無敵愣了一愣,哈哈笑道,“我自己想跟牧常逍他們交手,與你何乾?少在那自作多情了。”
“以你的性格,若隻是想和強者交手。”
拓拔弑神淡淡地丟下一句,“又怎會選擇與他人一道圍毆?”
話音未落,他已經一溜煙消失在視線之外。
“自以為是的臭小子!”
鐵無敵愣愣地注視著他離去的方向,好半晌才搖著頭罵了一句。
可若湊近細看,卻能發現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
當鐘文帶著柳柒柒返回之際,整個暗夜森林可謂是亂作一團,他甚至能從太一和梵雪柔臉上讀出一絲難以掩飾的疲倦和緊張。
隻因世界之樹以無上手段將柳柒柒傳走之際,並未跟任何人打過招呼。
於是乎,在柳柒柒失蹤之後,梵雪柔等人的第一反應,便是由於自己的疏忽,導致紅衣妹子被不知什麼人帶走了。
太一腦中,更是本能地浮現出易小風的身影。
好好的一個睡美人,居然在眼皮子底下被奪走,對於暗夜森林中人不啻為奇恥大辱。
考慮到柳柒柒對鐘文的重要性,梵雪柔不敢有絲毫怠慢,果斷出動暗夜森林的精銳力量四下搜尋,同時以秘法將消息傳遞給了宅在世界之樹頂端的域主,必要之時,甚至不惜借助神樹之力,務必要將來犯之人截留下來。
畢竟,率土之濱盟主的怒火,絕不是如今的暗夜森林所能承受,一個處理不當,極有可能為自家勢力帶來滅頂之災。
太一更是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險些就要哭出聲來。
他幾乎可以預見到,若是不能找回柳柒柒,自己這輩子怕是再也沒有見到靈零的那一天。
因而,當鐘文帶著柳柒柒和一隻小猴兒出現在眼前之際,眾人皆是大大地鬆了口氣,欣喜之餘,也不禁雙腿發軟,險些支撐不住,癱倒在地。
寒暄過後,梵雪柔以慶祝柳柒柒康複的名義,當晚再次大辦宴席,好好款待了鐘文一番,不但將庫存的暗夜酒耗去大半,席間載歌載舞的美女數量較先前更是翻了一倍不止,端的是鶯鶯燕燕,活色生香。
就連不善交際,沉默寡言的半熊人小德都被她摁著頭皮跑來陪鐘文喝了大半個晚上,可謂是儘顯誠意。
這一夜歌舞升平,賓主儘歡,酒宴一直持續到夜半才散。
回到樹洞之後,鐘文卻陷入無儘的糾結之中。
在神樹的精神世界裡,他曾經和柳柒柒抱在一起,舉止曖昧,可回來以後,妹子對他的態度卻又恢複到從前,友好卻並不過分親近。
我和柒柒,究竟是什麼關係?
朋友?同門?戰友?親人?
還是……戀人?
他眉頭緊鎖,雙手使勁抓著頭發,對於柳柒柒若即若離的態度很是不解。
要說是戀人,為何她回來以後表現得這樣平淡?
可若隻是普通朋友,為何她在操控狂風體之時,最後會變化出我的模樣?
不懂啊不懂!
女人的心思,當真捉摸不透!
鐘文越想越是混亂,腦袋隱隱冒出白煙,思維險些宕機,最終不得不停止思考。
就當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罷!
鐘文這般想著,正打算上床休息,突然眼神一凜,猛地轉頭看向樹洞一角,周身閃耀起璀璨光紋,瞬間將道韻金身運轉到極致,臉上滿是戒備之色是:“誰?”
隻見視線儘頭的陰影處不知何時,竟然現出一道銀白色的修長身影。
來人向前踏出兩步,進入到燈光的照射範圍,輪廓逐漸立體,五官慢慢清晰。
看清此人麵容,鐘文不禁瞳孔擴張,呼吸一滯,驚得連心臟都險些停止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