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敏敏循聲望去,映入眼簾的,赫然是鬼魈赤裸著的身體。
“她……”
目光掃過他那塊塊凸起的肌肉和皮膚表麵的燦爛金紋,孫敏敏俏臉微紅,連忙轉過頭去,小聲囁嚅道,“還不是為了你麼?”
“到底怎麼回事?”
鬼魈皺了皺眉頭大步而來,在巧巧身旁蹲了下來。
“如果沒猜錯的話。”
蕭磐在一旁柔聲答道,“巧巧為了救你,不惜燃燒自身精血,施展出某種獻祭秘法,怕是已經時日無多了。”
“什麼?”
鬼魈吃了一驚,連忙抓起巧巧纖細的右腕,仔細感知著她微弱的脈搏,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即便不怎麼精通醫術,他也能夠感知到對方體內的生機已然衰弱到了極點,正處於將死未死的狀態,距離彼岸世界也不過是一步之遙。
她為了我,不惜犧牲自己?
鬼魈臉色陰晴不定,心情說不出的怪異,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何一個初識之人會為了自己作出這麼大的犧牲。
“你們……”
片刻的沉默之後,他突然抬頭看向蕭磐和孫敏敏,“能不能救?”
孫敏敏與蕭磐對視了一眼,分彆從對方眸中讀出一絲無奈,不禁神色黯然,齊齊搖了搖頭。
“這裡還有誰精通醫術?”
鬼魈的臉色愈發陰沉,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恐怖威壓,夜遊神眾人麵麵相覷,誰都不敢胡亂開口。
“小兄弟。”
最終還是花君蕭磐率先打破了沉默,“獻祭之法不同於普通傷勢,乃是以命換命的獨門秘法,即便是醫道聖手怕也難以醫治。”
“你的意思是……”
鬼魈抬頭狠狠瞪視著他,“她死定了?”
“依為兄推測,巧巧姓農,她的秘法多半也是傳承自農家。”
蕭磐神色如常,似乎並未感受到他帶來的壓力,“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不妨將她送回家族,或許還有一線轉機。”
“農家?”
鬼魈眸中閃過一絲迷茫之色,“在哪?帶路!”
“以巧巧如今的狀態,怕是撐不到農家。”
蕭磐搖了搖頭道,“不如先等主上歸來,看看他有沒有辦法,以主上之能,即便無法治愈,保她幾天性命,想來不是什麼難事。”
話音剛落,不等鬼魈回答,一道偉岸的白色身影突然出現在戰場中央。
他就這麼靜靜地懸浮在空中,神情淡漠,目光如電,散逸出來的些許氣息,便足以令混沌境的大高手心跳加速,胸悶窒息,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鐘文,回來了!
“好個原無極。”
望著已經撤出老遠的王庭陣營,鐘文眸中寒光一閃,冷笑著道,“動作倒快!”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靜。
原無極既沒有現身,也並未再通過意念與他進行任何的交流。
“小子,如何?”
鐘文眼珠一轉,突然笑嘻嘻地看向鬥聖殿少主廖白,“我這霸王破天戟,用著可還順手?”
“你……”
廖白氣得滿臉通紅,險些連牙齒都要咬碎,握著神兵的右手不住顫抖著。
這隨口一句話,不但挑起了他心中的仇恨,更是令四周眾人再次投來了覬覦的目光,不可謂不歹毒。
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終究還是忍住沒有貿然出手。
“連殺父之仇都能忍得住?”
鐘文瞪大了眼睛,嘖嘖稱奇道,“厲害厲害,烏龜都不及你能忍。”
“混賬,你……”
廖白再也抑製不住情緒,右臂一振,剛要衝上來動武,卻被身後的兩名長老死死攔住,一時間滿麵通紅,怒發衝冠,口中一個勁地嘶吼道,“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司空旗主。”
見他沒有上鉤,鐘文皺了皺眉頭,隨後又笑眯眯地看向司空長星,“先前你說要招我當個副旗主,這話不知可還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