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沒完沒了啊?
林溪都被繞糊塗了。這玉佩是她的,那她怎麼不能處理?不是她的這些人為什麼找上門?
哦,反正什麼都是你們定標準就對了。
“林彥,過來。”
高馬尾綠衣少年正在投壺,放下手中箭矢飛奔而來。
林溪抬手一指:“咬他!”
“啊……”林彥張大嘴準備去咬,發現很沒這個必要,收起森森白牙改為舉起拳頭。
踏雪:……
跟著小姐就是長見識啊!弟弟還可以這麼用!
蕭閒自負身手好,並未把眼前少年放在眼裡。
他勾起唇角,退後兩步輕鬆地躲開,剛想伸手縛住對方,忽然覺察背後有陣勁風。
然後就被一耳光攢在地上。
林溪甩了甩被震麻的手掌,長鬆口氣。
戲曲班子三個人的不夠熱鬨,一定要湊四個人才夠味是吧。
哦,那我是刀馬旦,隻打人,不打感情牌的。
她剛才好投入啊。找好了位子,找好了角度,掄圓了胳膊打下去的。
沒等對方開口,林溪便搶先一步質問:“你為何一直朝我這邊擠?”
蕭閒臉上赫然印著指印。他摸了摸破了的嘴角,在流血。
男人壓製不住的殺心,隻恨馬場太多人,不方便即刻動手殺人。
他聲音冷然道:“你剛才不站在我後麵。”
林溪:“是啊,沒想到我躲後麵你還往這邊擠。”
簫閒:“……”
踏雪上前一步,護住了並不需要她保護的小姐。
“呸你個登徒浪子!我們小姐可是閨閣在室女!”
這邊的動靜,讓周遭一圈人都湊了過去。
不得不說,林溪外表很有欺騙性。
她抱著胳膊站在那裡不說話,便讓人可以腦補出許多委屈。
眾人紛紛用目光譴責登徒浪子。
“光天化日竟敢這麼放肆!這是誰家的啊?”
“好像在回春堂的大夫。”
“蘇姑娘也在這裡,那應該是回春堂的人。”
蘇漾漾在京城繁華街道開了家醫館,取名回春堂。
她一個人忙不過來,蕭閒心疼師妹,便常常幫忙坐診、抓藥。
其他人是死是活,蕭閒從不關心,坐診隻是方便他往覬覦,或輕慢師妹的人藥裡加料。
“我師兄不是這樣的人!”蘇漾漾上前一步,紅著臉分辨:“是林彥先動手!我師兄是無辜的!”
林溪聲音平靜:“隻許你帶著兩個哥哥來找麻煩,不許我弟弟看不過眼?”
蘇漾漾:“他們不是我哥哥。”
沈重霄出聲解圍:“這位是蘇姑娘的同門師兄,我和蘇姑娘是投緣的朋友,林小姐慎言。”
林溪拉長語調:“哦,原是誤會一場。”
朝夕相處,為她殺人放毒的同門之誼。三天兩頭共處一室,對月長談的普通朋友。
你們京城的人就是會玩。
沈重霄聽出了對方話外的陰陽古怪氣,有些惱怒。
當初船上相識,對方還溫柔嫻靜,沒想真容竟是這樣的性子。
端王府上掌事聽見小廝彙報,急匆匆地趕來查看。
心裡更是叫苦不迭,眼下這幾位都不好得罪。
信王貴為鳳子龍孫自是不必說。
林小姐那位高權重的舅父,是他家主子一直想拉攏的人。
蘇姑娘近來深得皇後器重,更是和許多達官貴人關係匪淺。
當今的中宮皇後是續弦繼後,入宮多年未曾有孕,蘇漾漾師從神醫穀,她本身是女子,自然更擅長婦科。
傳言皇後如今狀態大為好轉,蘇姑娘被中宮奉為座上賓。
何況這位還心思奇巧,竟然想出法子讓皇後在冬日,也能吃到其他時節蔬菜。
蘇漾漾在城北搭了溫室,引火升溫,蔬菜在冬日的溫室也可生長。
雖然有不少人詬病每日都要派人專門燒火照看,太過鋪張浪費。可這些開銷在世家貴族眼裡根本不算什麼。
反季蔬菜備受推崇,蘇姑娘也成了各府座上賓。
掌事斟酌再三,小心翼翼道:“林小姐是閨閣女子,也許這中間有誤會,不過既然她不介懷,還請蕭大夫先行離開,以免再造成誤會。”
一堆人都不能得罪,那就要選相對影響小的。
再說自己也隻是把人請走而已,不算處罰。
能爬到王府管事這個位置,沒一個不是人精。
蕭閒目光猙獰地看了林溪一眼,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
這個仇他一定會報。
蘇漾漾替師兄委屈,瞪向始作俑者:“林溪你太過分了!我們又沒有得罪你。”
轉頭看了眼沈重霄,都這個時候了,他竟能不出聲幫忙。
失望之餘追著那道背影而去。
沈重霄:“現下林小姐是否滿意?”
今日是瑞王主辦的馬場會,他奉行低調行事,自然不能引起注意。
再者,他也覺得蘇姑娘和她師兄關係太近了。
林溪彆過臉,不想說話。
畢竟這很難評,我祝你們多活幾天吧。
這戲曲班子散了,觀眾卻沒有離場,陸續有人打擾她心情。
國公爺如今無妻無子,他胞妹的兩個孩子是他世上唯二的血親。
不少人想聯姻用作拉攏。
何況林小姐還生得仙姿綽約,娶了她不但能美人在懷還有益前途。
礙於剛才她打人的那一巴掌的玉偉,這些世家子雖然積極,卻不敢過界。
畢竟登徒子臉被打腫不說,嘴都被打破、打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