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沉默中, 恙神涯率先反應過來了,如果以橫濱組織之前能讓隔離牆原地消失,又以一己之力讓機甲部隊陷入混亂的這種戰鬥力來看的話,似乎直闖源質體基因研究所也不是什麼難事……
於是恙神涯很快讚同地點頭, “這個計劃聽起來十分實用, 而且極大程度節約了時間。”
認真的嗎?
太宰治看向恙神涯的視線一下子發生了變化。
岑言驟然激動起來, 沒想到這個npc十分有眼見, 他當即握住了對方的手, “你很不錯!我宣布你可以跟我一起行動!”
恙神涯……
他並不是很想跟對方一起行動, 畢竟他還沒有狂妄到認為自己也可以掃平源質體基因研究所, 跟對方一起行動不如獨自行動。
“謝謝, 但是我們實力不濟, 也許我們更適合在後方給你們當援助。”
“後方也不錯。”
岑言勉勉強強地同意了對方的請求,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並肩跟王站在一起的。
“等我成為王了之後, 就封你做禦用後廚廚師長。”
言寶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後方援助不僅僅有廚師長這個位置——
笑死了, 言寶眼裡後方援助原來隻有食物嗎?
這個npc很給岑言捧場啊,收他做師父吧?
不行的啦,他數值太低了, 連區區手撕機甲的能力都沒有
所以他做飯好吃嗎?
他會做咖喱和草莓麻婆豆腐包嗎?
?什麼草莓麻婆豆腐包?你big膽!拖下去腳刹!
恙神涯頭一次覺得跟人打交道很難,但是看在對方強大實力的份上,他勉強維持住了表情。
“我對廚師長不感興趣,也不會做飯。”他頓了頓,開始說起了正事。
“源質體基因研究所所在的位置很好找,那棟最高的紫色錐形建築就是源質體基因研究所, 「抗體」跟源質體基因研究所是共生關係, 所以你們如果要直闖的話一定會遭遇巨大的火力壓製。”
岑言聽到了源質體基因研究所的位置後就興致缺缺地轉移了注意力, 他對什麼火力壓製詳細部署才不感興趣。
這個npc有些怪怪的, 不會做飯當什麼後方援助,難不成是想摸魚?
也有可能是單純的工具人npc,總之在信息全部得到後就沒什麼用了。
相比較之下還是師父二號比較重要。
“師父,你餓了嗎?”
岑言一路推開擋在自己跟師父二號之間的npc,挪著椅子擠到了對方身邊,椅子腿與地板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原本以為對方有什麼其他古怪想法的太宰治聞言微愣,旋即很快回過神。
他雙手合十,看起來十分驚喜,“誒——難道說言君要請我吃飯嗎?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啦!我想要吃蟹肉煲!”
岑言聞言點了點頭,他忽然起身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手撈起太宰治,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帶著對方從窗戶那邊跳下去了。
會議室裡的武裝偵探社眾人還在迷茫為什麼突然會提及吃飯,見到兩人突然跳樓時又猛然驚覺這裡是四樓,連忙跑到窗邊去看兩人怎麼樣了,會不會就這樣滑稽的摔成餅。
太宰治猝不及防被對方夾在腋下,從高處下躍席卷的氣流吹得他近乎睜不開眼睛,腦海裡閃過亂七八糟的想法,其中最為突出的是——他懷疑這個青年是不是覺得他要求太高了,所以想要把他摔死。
這樣的死法有些滑稽和丟人,他現在拒絕還來得及嗎?
老實說,岑言現在也有點擔憂,他之前試過了,他摔下去血條頂多少三分之一,比起繞路坐電梯下樓顯然是跳窗更快,但是他現在身高不太夠,有些擔憂自己的師父二號會不會被摔死。
不過既然脆皮師父一號都沒問題,那麼之前中彈流過一大灘血還能活著的師父二號肯定也沒問題!後者的血條肯定會比前者厚!
落地之後岑言看了一眼自己師父二號的反應,後者在落地時努力抬起自己的身體避免衝擊,在發現沒有問題之後,繼續夾著對方往商業街直奔而去。
“那個……言君,我可以自己走。”太宰治試圖用語言表達自己的不適。
這個青年身高不太夠,導致他上半身被對方帶著走,後麵的腳一直拖在地上,繼續抬起來感覺有點滑稽,就像是一條魚,但是一直拖著又像是死屍……
太宰治想了一下那個畫麵,突然覺得還是死屍好一點。
岑言對對方的要求充耳不聞,這些npc走的都太慢了,就連刺客型的師父一號都慢成那個樣子,他才不要花幾個小時等師父二號走到餐廳。
岑言一路尋找著有蟹肉煲的餐廳,原本就深受其害的商業街眾人見這個青年再度光臨,當即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哀鳴遍地。
太宰治安詳地合上了眼睛假裝自己是被挾持的人質,逃避可恥但有效,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他。
岑言對那些看見他就跑的npc店主十分生氣,不管不顧地抓了一個npc,揪著對方直截了當地問。
“哪裡有做蟹肉煲的?快說!”
梅開二度倒黴被抓住的咖喱店老板再度發出了一聲少女尖叫,在看見那個青年緊皺的眉頭時,一回生二回熟,滿含熱淚,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不知道……”
岑言生氣了,他看著在商業街到處亂竄的npc們發出了十分有氣勢的威脅,大聲喊道“告訴我哪裡有蟹肉煲!不然讓你們全都吃生魚片芥末巧克力包!”
那些npc聞言微頓,在發現倒黴的居然隻有賣蟹肉煲的餐廳之後,其他餐廳老板劫後餘生般,七嘴八舌地告訴了岑言哪裡有賣蟹肉煲。
有蟹肉煲的餐廳老板跑的更快了,包括廚師,簡直慌不擇路,掀開下水道井蓋就跳了下去。
岑言手疾眼快抓住了一個被同事合上井蓋導致一時之間不知道去哪裡的廚師,“你會做蟹肉煲嗎?”
被抓住的廚師npc瘋狂搖頭,眼睛裡充滿了恐懼的淚水,“不……不會……”
岑言遺憾地輕嘖了一聲,正打算放開對方,地上的井蓋突然被一個腦袋頂開了。
那個頂開井蓋的npc口不擇言地說道“他會做!他是我們餐廳招牌蟹肉煲的主廚!”
被抓住的廚師npc當即認出了這是之前把井蓋合上導致他被抓住的罪魁禍首!
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卑鄙,甚至還落井下石把他推入深淵!
被抓住的廚師npc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絕望無比,他絕望地看著那個令商業街聞風喪膽的古怪青年,覺得自己今天已經在劫難逃了。
岑言像是在懷疑什麼一樣。
“招牌?”
有了一個npc出賣同事,其他會做蟹肉煲沒有被抓住的npc都紛紛探頭,用最為罪惡的想法說出了最為美妙的稱讚,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說道。
“對對對,他做的可好了。”
“沒錯,那蟹肉煲貓吃了都能好吃到說人話!”
“我曾經有幸品嘗過一口他的蟹肉煲,天呐,從此以後我都舍不得刷牙!”
“眾所周知,他是我們這條街的招牌蟹肉煲廚師!做出的蟹肉煲簡直驚為天人!”
那個被抓住的廚師npc茫然呆滯地看著周圍認識的和不認識的廚師都在滔滔不絕的誇他,甚至就連一直跟自己作對的死對頭都在誇讚他的蟹肉煲。
真……真的有那麼好吃嗎?
被抓住的廚師npc在一聲聲的誇讚中有些飄飄欲仙和遲疑。
什麼嘛,這些家夥果然是口嫌體正直!平時一直在跟自己爭奪最好吃蟹肉煲的榮譽,沒想到他們原來是把自己當做了追逐榜樣啊……這難道就是傲嬌嗎?
“是的,沒錯,我做的蟹肉煲是這條街最好吃的。”
原本裝暈的太宰治都被這番話驚得睜開了眼睛,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倒黴廚師在誇讚中迷失了自我。
捧殺的效果竟恐怖如斯!
“那太好啦!”岑言欣賞的目光看著那個npc,就像是在看一隻會產金蛋的雞。
他一手夾著自己師父二號,一手拉著那個npc,一腳邁進了最近的餐廳,“事不宜遲,快開始做吧,先來個一百份。”
原本信心倍增想要去廚房一展身手的廚師聞言有些遲疑,“要……一百份嗎?”
“沒錯,一百份!”岑言肯定地點頭,“既然你是這條街最厲害的蟹肉煲廚師,那麼區區一百份肯定也不在話下!”
“最厲害的”這四個字直接把那個廚師再次吹的找不著北,就連這個被所有人都恐懼的青年也這麼說,那自己肯定不能讓對方失望!
他擲地有聲地說道“沒問題!交給我吧!”
岑言把師父二號放在了桌前,自己也拉過一旁的椅子準備等。
太宰治沉默了一會兒,腦海裡仿佛還有聲音回響著那個“一百份”,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言君,我突然不是很想吃蟹肉煲了。”
“那師父你想吃什麼?這條商業街的隨便你選!不用跟我客氣!”岑言霸氣地一揮手,頗有幾分這條商業街都是他的那種氣勢。
太宰治總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些怪怪的,再加上這個青年反常的舉動,他總覺得自己好像第二天就要死了。
等等……
如果他真的第二天就要死了,那多吃一點自己愛吃的有什麼錯嗎?他現在甚至可以奢侈的隻吃蟹肉煲裡的蟹肉!
這簡直就是好事加好事啊!這個徒弟雖然古怪了一點,但是還挺不錯的!
太宰治心安理得地坐了下來,跟岑言一塊等蟹肉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