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宛如神跡的一幕吸引了橫濱所有人的注意。
原本準備下班回家睡覺的上班族還沒踏出公司大門, 隻見刺目的光線照來,外麵居然又回到了白晝,以至於周扒皮老板一頓狂喜, 在想要把人全抓回來的時候,卻看見鐘表時間卻沒有倒退,仍舊是下午六點, 大喜大悲隻在一瞬間, 上班族狂喜下班。
整個橫濱的天空都被調轉到了白日,在橫濱與其他城市的交界線還能看見一邊大太陽一邊彎月亮的奇異場麵。
這本來是該引起混亂與錯愕的一幕,但是橫濱眾人仔細一回憶, 又覺得好像也不是那麼恐怖,畢竟那個青年製造出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雖然沒有現在直接證據表明這種情況跟那個青年有關係,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造成這種場麵出現的罪魁禍首一定是對方。
岑言一次性解決了問題的根源,同時也讓房間裡對立的兩方都一時失語。
在據點遠程控製鸚鵡的比水流看向屏幕下方的時間,發現時間並沒有變化,所以行動依舊可以進行。
禦芍神紫和五條須久那已經到了存放德累斯頓石板的建築——禦柱塔。
不出意料的, 對方彙報回的情報表明,橫濱所有勢力和其他王權者都集中在了那裡。
比水流思考了片刻,覺得對方既然特意把黑夜換成白天, 時間又沒有倒流, 那大概還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於是籠子的綠色鸚鵡主動開口打破了房間裡的沉默, “岑言, 我們在禦柱塔附近等你。”
伴隨著這句話, 比水流抽離了控製, 籠子的鸚鵡瞬間變成了原本的鸚鵡, 它抖了抖羽毛感覺有些涼, 在回過頭想要理一理羽毛的時候,震驚地發現自己的羽毛少了近大半。
這驚天噩耗讓籠子裡的鸚鵡一下子鬨騰了起來。
它叫著比水流的名字,想要對方給自己討個公道,“流!流!羽毛沒有了!羽毛沒有了!”
但可惜的是比水流不在這裡,這裡隻有兩個嫌它吵的冷漠男人。
費奧多爾心情本就不悅,在聽見這種吵鬨尖銳的聲音在喊那個讓他心情不悅罪魁禍首的名字時,浮現出了絲絲縷縷的殺意。
這殺意很有效,在比水流身邊的鸚鵡自然也不會是普通鸚鵡,後者敏銳察覺到了殺意,安靜了下去。
隻不過顯然房間裡的另一個人沒有察覺到。
岑言正在為自己居然能夠想到這種從根源解決問題的方法而自豪,他這一次同時安撫住了兩個人!
他果然是資深端水大師!這個遊戲果然自由!如果會覺得不自由那一定都是自己沒有想到解決方法的原因!
岑言提著鸚鵡準備跑去參加石板爭奪戰,他迫不及待地對師父一號說道:“師父,現在是白天,我先走了,晚上再來找你。”
這一下既滿足了自己想要開機甲,又沒有拒絕師父一號。
真不愧是他!
費奧多爾簡直要被氣笑了,他在對方即將跳窗時開口,“所以您現在是一定要幫助比水流了,對嗎?”
岑言一隻腿還掛在窗沿,他納悶地揣摩著感受到的來自於對方的情緒,明明自己沒有拒絕對方,但師父一號好像更生氣了。
所以他現在直接走的話,師父一號會掉好感度嗎?
費奧多爾從椅子上起身,逐漸靠近那個望著他滿臉困惑的青年,無論如何,他已經在這個青年身上投入了這麼多,絕對不會容許功虧一簣這種事情出現。
岑言正在糾結掉好感度該怎麼辦,說起來好像之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在攻略進度過半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攻略對象好感度就突然掉沒了,那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感覺不要啊!
“岑言。”費奧多爾伸出手捧起對方臉頰,讓那雙漂亮的眼眸看向自己,他輕聲說道:“您之前說過我的理想就是您的理想,那麼……您現在又在做什麼呢?”
那還用問?他當然是在準備開機甲!
岑言沒有在意對方貼在自己臉頰上的手,相比之下他覺得師父一號的體溫似乎有些低,不愧是刺客職業,就連血都是冷的。
“您也應該知道,綠之王跟我不合,我跟他爭鬥了很久,您這樣幫助他,不會覺得對不起我嗎?”費奧多爾微微歪了一下頭,聲音帶著某種由無奈而產生的喑啞。
兩人距離此刻靠的很近,近到岑言近乎能夠看清楚對方眼底的長時間熬夜留下的精神疲憊與情緒上的不悅,窗外明媚的暖陽停駐在對方睫毛上,猶如蝶翼般微微煽動。
費奧多爾沒能得到對方的回應,在他眉頭微蹙以為這個青年又走神了的時候,後者忽然將兩人的距離拉的更近,呼吸近乎都交纏在了一起。
費奧多爾有些詫異,但是也沒有推開對方,後者像是在觀察什麼一樣,視線帶著探究。
此刻岑言正在測試到底要多近的距離才能看見這遊戲建模的色塊馬賽克。
師父一號身上的那股淡雅香氣都傳入鼻腔了,岑言仍舊沒有發現任何像素破綻,就像是現實世界的真人一樣。
岑言大為震撼!
這遊戲的宣傳語果然不是說說而已!所以這遊戲的構造建模師是不是都被八抬大轎抬著上班?!
“岑言?”費奧多爾不解地喊了對方一聲,“您有聽我說話嗎?”
“有的。”
岑言一邊點頭一邊繼續觀察對方,他發現師父一號的瞳孔在陽光下會顯出那種如夢似幻的淺紫色!居然連這種細微變化都能複刻!
“那請您複述一下。”費奧多爾平靜地說道。
從異能道具反饋回來的情緒表明這個青年根本就沒有聽他說話。
岑言聞言愣住,試圖回憶,回憶無果,選擇打開彈幕。
然而彈幕卻充斥著一股幽怨的氣息,岑言翻找了好久才看見了關鍵。
【我就知道,言寶不到這種時候,也不會想起我】
【我給你說的話,你也給他說了?改明想要再讓我複述,可不能了。】
【我能怎麼樣?還不是笑著把你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