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無故被冤枉,換做平時的費奧多爾也許會露出無辜又疑惑的表象洗清冤屈,但是現在他心情不是那麼愉快,以至於有些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而這種表情陰鬱的反應落在宗像禮司眼裡無異於默認,以對方做出的那些罪行來看,或許解放德累斯頓石板也有某種陰謀在裡麵。
一旦解放德累斯頓石板全世界都是異能者,對方是覺得從普通人裡分出異能者殺太費勁,所以想要一次性把世界毀滅嗎?
宗像禮司手緩緩移到了刀柄上,“不回答嗎?好吧,那麼最後一個問題,新任黃金之王在哪裡?”
這個問題仿佛觸及到了什麼機關,一旁原本在拍黑色皮球的果戈忽然抑製不住地笑了一聲,又很快重新忍住,但是臉上的笑意怎麼也遮掩不住。
費奧多爾臉上表情淡漠,一雙紫羅蘭色的眼眸無喜無悲地平靜注視著對方,最後像是忍耐什麼似的,深吸一口氣,伸出了雙手,“在這裡。”
【吼吼吼,迷你之王!看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呢!】
【青之王不會趁機報複吧?(要素覺察)】
【其實我覺得師父一號趁機報複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是的,師父一號的表情之前十分哈人】
【大概是,他以為岑言幫他搶到石板了,但是最後沒想到又一個回馬槍解放了石板】
【我要解放石板了,我又幫你搶石板了,我又解放石板了,怎麼樣,打我啊,笨蛋】
【草,禁止職業選手參賽!】
宗像禮司:?
宗像禮司低下頭看著坐在對方手心裡的迷你版新任黃金之王逐漸陷入了沉思。
對方看起來尺寸有點不太對。
他好像才離開了十分鐘不到吧?對方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宗像禮司看了對方一會兒,表情凝重地抬起頭看向費奧多爾,“你對他做了什麼?”
後者什麼也沒做,隻是在德累斯頓石板突然亮起光芒時察覺到不對勁,想要把岑言從德累斯頓石板上拿開看看能不能阻止石板的解放而已。
目前看起來不行。
費奧多爾垂下眼眸看著坐在他手裡滿臉嚴肅陷入思考的黑發青年。
宗像禮司見對方沒有回答,“算了,請把新任黃金之王交給我們。”
“交給你們?”費奧多爾似疑惑般重複一聲,“您似乎跟他沒有關係,如果我記得沒錯,你們甚至還打了一架。”
“那隻是王之間的問候而已。”宗像禮司側過頭,視線越過對方看向他們身後的德累斯頓石板,“你應該也清楚,隻有解放德累斯頓石板的人才能重新壓製住石板,因此,我希望你能配合,國際通緝犯,費奧多爾先生。”
伴隨這一句話,屬於青之王的力量磁場在這裡展開,這是再明顯不過的威脅,如果對方執意不肯交出新任黃金之王,那麼,哪怕直接動手會波及到被挾持的新任黃金之王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
費奧多爾似反問般,“您有辦法可以讓他恢複?”
宗像禮司沒有說話,反倒是看了對方一眼,沒能第一時間理解對方這句話是挑釁還是單純的詢問,如果說是挑釁,那麼從對方語氣聽起來又不像,如果說是單純的詢問,對方難道不是把新任黃金之王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嗎?
這種反應已經很好告知了費奧多爾答案。
他會給對方看岑言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後者是由於王權者的力量才變成這樣的,所以這有沒有可能這是某種王權者之間才知道的代價負荷?
但是現在看起來似乎沒有這種負荷情況,剩餘的選項隻剩一個,一切可能都跟這個青年的特殊性有關。
“既然如此,我不會把他交給您的。”費奧多爾平靜地告彆,合攏手心以防裡麵突然變小的青年摔下去又死一次,“失陪了。”
宗像禮司反應迅速揮刀砍去,但是一道雪白鬥篷落下的更快,近乎是在費奧多爾說出這句告彆前就揚了起來。
一刀下去沒能砍中任何人,偌大的房間隻剩下滿地跳動的皮球,以及被完全解放的德累斯頓石板。
……
岑言正在思考現在石板被完全解放了,按照師父一號想要他砸掉石板的想法,他現在大概是跟對方背道而馳了,所以他的戀愛線還會不會開?畢竟師父一號現在看起來挺生氣的。
其實仔細一想,好像師父一號最近一直都在生氣。
原來師父一號是河豚屬性?
岑言的思緒微微歪了片刻。
費奧多爾趁著夜色回到了據點,果戈裡在把兩人傳送走之後不知道去哪了,這無傷大雅,畢竟後者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他坐在了電腦前,把手裡的岑言放在了桌上,後者表情看起來罕見的有些凝重。
“岑言,請問您能告訴我,德累斯頓石板為什麼會突然解放嗎?”費奧多爾一邊啟動了電腦,一邊詢問道。
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仿佛隻是普通的詢問一樣。
“因為這是命運的安排。”在思考未來到底會不會改變的岑言隨口說出聲。
這可是他第一次玩遊戲打出戀愛線,為此哪怕看見的攻勢不太對,但是也可以接受,畢竟是這可是第一次進入戀愛線啊!這就跟拋蘋果插叉子連插十五把一樣罕見!
“命運的安排……?”費奧多爾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聲,他看向坐在手邊的青年,“您之前從我身上看見了什麼?”
岑言:?
這是可以說的嗎?
費奧多爾看見對方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最後沉痛地搖了搖頭。
不行啊,岑言雖然不明白師父一號為什麼會知道自己從對方身上看見了未來,但是這種事情說出來的話,就算這個遊戲十分法外狂徒,可他的直播間一點都不法外狂徒,回頭萬一把他直播間封了,他打出的天秀操作給誰瞻仰呢?!
這種反應讓費奧多爾陷入了困惑,這是什麼意思?他甚至感受到了對方傳來的某種惋惜和不舍情緒。
他未來難道死了嗎?
還是說未來他真的實現了理想消滅了所有異能者,所以這個身為異能道具意識化形的青年在為死去的異能者惋惜?
但是如果是後一種可能,他又沒從對方身上察覺到什麼殺意和敵意,對方對他的態度一如既往……除了……
除了在之前德累斯頓石板上想要讓對方站到自己手上時,後者後退了半步,可是當時對方很快又主動配合了。
所以岑言到底看見了什麼才會出現這種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