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看著餐盤裡看似安分實則暗藏殺機的包子,覺得這個時候委婉勸說對方大概是沒有效果的,也許轉移話題會是不錯的選擇。
他抬起眼眸,看向岑言手邊沒有喝過一口的酒杯,“您不喜歡喝紅酒嗎?”
岑言微微愣了愣,他其實是沒有喝過酒的,因為不喜歡酒精的那股氣味,之所以會特意準備酒……
“高腳杯和紅酒不是燭光晚餐必備的氣氛道具嗎?”岑言疑惑地問道。
費奧多爾有些奇怪對方這種認知到底是哪來的了,是因為之前在橫濱觀測到的獨特例子嗎?
他單手托著一邊臉頰,似提醒般,“但是……不喝酒的話,這場燭光晚餐會缺失很多該有的氛圍。”
“是這樣嗎?”
岑言十分懷疑,但是卻沒能在師父一號臉上發現任何破綻,對方已經主動端起酒杯往他這邊舉起。
岑言遲疑地端起酒杯跟對方碰杯,清脆的聲響在偌大的教堂回響,他垂下眼眸看向杯子裡聞起來氣味香甜的酒,試探著喝了一口,沒有預想中的辛辣,難道是品質的原因?
岑言納悶地又喝了一大口,“奇怪,明明以前喝的很辛辣。”
“可能是品質問題,或者……您忘記醒酒了。”費奧多爾為對方分析出了原因。
“什麼是醒酒……?”
岑言下意識抬起眼眸看向對麵,卻疑惑地發現眼前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視野裡,對方原本淺色的唇在沾染了紅酒後變得晶瑩,甚至帶著幾分妖異與蠱惑,對方仿佛在說些什麼,但岑言已經聽不清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打開了個人板麵,果然在狀態欄上麵發現了時間長達幾個小時的醉酒buff。
這個遊戲初始的各項數值都是按照他的真實數值評定的,他酒量原來這麼差嗎?
聽說喝醉之後人會做出一些社死事情,再加上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岑言當機立斷下線睡覺。
費奧多爾看著對麵的青年眼眸開合速度逐漸變慢,到了最後直接一頭栽倒在桌麵上化為光點消失。
費奧多爾鬆了口氣從桌前起身剛準備處理掉桌麵的東西,那個原本消失的青年又再次出現了。
岑言在下線關了後台準備去睡覺的時候,又想到如果有人在自己睡覺的時候來到B2,又發現B2隻有師父一號一個人而反客為主開始報複性群毆師父一號可怎麼辦?
又或者是那些來到B2的人趁隻有師父一號一個人應接不暇逃出去了可怎麼辦?
無論哪種可能都讓岑言分外擔憂。
所以,即使在這種五感都大幅度被酒精乾擾的情況下,他也仍舊依靠著自己頑強的意誌調出了控製板麵,靠著自己的印象順利抓到了師父一號的衣服。
費奧多伸手接住了站起身朝他摔過來的青年,後者那雙猶如暖陽般的金眸裡渙散一片,紅潤的唇泛著水光,一隻手還緊緊拽住了他的領子把他往下拉。
費奧多爾有些好奇對方在這種狀態下還要強撐著出現是想做些什麼。
他順應對方的力道低下頭,伴隨著兩人距離的拉進,近乎可以感受到對方呼吸間的清甜氣息,空氣中的酒精也伴隨著對方微微張口的喘息而逐漸發酵出某種朦朧不清的曖昧。
隻聽懷裡的青年用帶著些許沙啞的嗓音模糊地說道:“師父……這棟樓的控製權都給你,不要被群毆……也不要讓任何一個人……跑了……”
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方說完這番話再次化為光點消失,隻留下半空中的半透明電子屏幕。
……
叮囑完一切的岑言安心地睡了一晚上加半個上午,再次上線時,大廳已經恢複了教堂的模樣,而師父一號仍舊是一身神父裝,坐在長椅上,平靜的表情彰顯出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聖潔與悲憫。
幸好自己把B1那個神父的人設改成了教師,否則現在就撞人設了,畢竟看起來師父一號更適合當神父。
“師父,昨晚情況怎麼樣?”岑言坐在師父一號身邊,跟後者一同看向那塊半透明的電子屏幕。
費奧多爾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側的青年,後者看起來已經完全清醒了,他頓了頓,還是回答道:“沒有人來過B2。”
居然沒有?!
岑言大為震撼,這些人也太遜了!
他接過操縱屏幕展開整棟樓的人員分布情況藍圖,發現大部分人仍舊在B6和B7之間反複橫跳,小部分在B5徘徊,極小一部分在B4,B4往上則是完全沒有。
岑言覺得到達B4的那些人或許是之前看見的零食販賣機一行人,畢竟後者速度是最快的,但是當他調出B4監控時,才發現到達B4的人好像有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