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昨晚岑言消失時的反應以及今天出現時的狀態都有些不太對勁,為了以防出現意料之外的變故,費奧多爾從對方拋給他怪談球出門起,就一直關注著對方的動向。
橫濱所有監控都因為這一次異變的出現而籠罩上一層模糊不清的灰白濾鏡,如同薄霧一樣,但清晰度的下降並不影響監控的使用,再加上異能道具帶來的感應能夠完美彌補監控的不足,因此費奧多爾對對方的行蹤一清二楚。
他知道岑言在跟其他人詢問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的事情,從對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看,也許對方確實如他所願那樣對這份感情認真起來了,但自己在其他人眼裡會是什麼樣的評價,費奧多爾也同樣清楚。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岑言純粹的性格以及會向他人詢問這個的問題的做法就已經很好預示著什麼,但對方腦回路的不同以及一直沒有任何怨恨憤怒的情緒波動又將預示的結果引出另一個走向。
正是因為對方的不確定性,最後的答案才值得期待。
費奧多爾注視著屏幕中的青年跟在中原中也身後若有所思地從港口Mafia大樓中走出,在一番交談之後,兩個人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共識,中原中也忽然把鑰匙拋給了岑言,看著後者一騎絕塵。
中原中也的機車是特意改裝過的,因此速度極快,更彆提那個青年的開車風格以及對方本身在夜間的極快速度,種種加持之下,對方的身影近乎在夜晚化為一道光,難以被監控捕捉。
費奧多爾剛打算多切幾次監控判斷出對方的行駛方向,後台忽然彈出了一個頁麵。
頁麵中是屬下給他的任務彙報。
他在岑言變成怪談靈異後,又做過一次撰寫怪談是否能夠把人同化成靈異的測試,看起來這一次的答案仍舊是否,即使撰寫的怪談已經廣為人知了也一樣。
這不由得讓費奧多爾想起對方一出現就能知道自己變成了怪談靈異與那些跟他有關的怪談的事,對方似乎擁有能夠感知到橫濱所有變化的能力,而且仔細回想的話,橫濱的每一次異變,岑言都會或多或少沾染上那些異變的特性,再加上對方出不去橫濱,倒真的很貼近於對方自稱的“神”……橫濱的守護神……?
沒等費奧多爾繼續想下去,窗戶那邊突然傳來一陣異動,他下意識望過去,結果這一眼頓時讓他放棄了腦海中險些以為對方是神的那個猜想。
隻見窗戶邊爬上來了一道熟悉的人影,窗戶沒有鎖,因此對方能夠輕易地把窗戶推開,玻璃窗一瞬間被對方推開一半,橫濱冬季寒冷的夜風頃刻呼嘯襲來卷走了房間裡的暖意,而那個青年卻沒有立即進來,而是在窗戶口那裡比劃著什麼。
岑言原本想倚靠在窗戶上朝師父一號發出兜風邀請,那樣比較帥,但是在打開窗戶準備擺姿勢的時候卻發現這個窗戶它不夠長!容納不下他一米八的身高!
岑言隻能退而求次地坐在窗沿上,一條腿曲起一條腿順應重力下垂點地,他在腦海裡演示了一遍,感覺這個姿勢應該也很帥,但是感覺還缺了點什麼。
岑言短暫思考了一秒鐘後覺得還缺少了一種放蕩不羈與瀟灑散漫的魅力,他隨手把領口繩子扯鬆,又把襯衣上麵扣子解開了兩顆,細微調整之後,他從背包裡掏出之前路過花店隨手拔的玫瑰花叼在嘴裡,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在看不見的地方死命維持平衡。
最後微笑地看向坐在桌邊麵色蒼白的師父一號,“師父……唔……”
剛開口就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含糊不清,岑言以為是叼著玫瑰花的問題,他順勢把玫瑰從嘴裡拿了出來,這一拿才發現這玫瑰,它沒有打刺!
什麼花店啊!刺都不打嗎?!
岑言瞳孔地震。
但事已至此,他假裝沒有被刺紮嘴,繼續說道:“師父,今晚月色很美,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跟我一起去兜風?”
費奧多爾沉默地看著對方被玫瑰紮出一嘴血的模樣,殷紅的血珠伴隨著對方唇片的開合逐漸暈染,又順著皮膚慢慢滑落,流過對方雪白的脖頸,劃過精致的鎖骨,進了視野所觸及不到的更深處,聽見這句話他又下意識看向外麵一片漆黑沒有絲毫亮光的夜空。
半晌,他開口問道:“您是怎麼上來的?”
從對方在窗口探頭的情況來看,對方似乎不是像之前一樣傳送過來的,但他這個據點在五樓,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岑言目光遊移了一瞬間,他當然是為了凸顯這個帥氣的姿勢和神秘優雅的出場方式所以爬上來的。
為了這個出場方式和姿勢,他甚至沒有用傳送,在橫濱找了好幾圈才想起來自己有戒指的感應能夠知道師父一號的位置。
但是這種事怎麼能跟師父一號說呢!這豈不是顯得自己很遜嗎?!這一點都不符合暗夜之王的威嚴!
於是他理直氣壯地說道:“神都是無所不能的!”
【對,所以神也可以順著水管爬上五樓】
【言寶他真的,他為了這個出場好努力!幸好有鬥篷的加成和怪談數值的加成,否則言寶還真不一定能爬上來】
【言寶(拉風登場)(背刺紮到)(頑強開口):師父一號,我騙師父四號的車帶你兜風啊?】
【這什麼花店啊!刺都沒有打!紮到我們怪談之王的嘴了!】
【腳刹!一定要腳刹!】
【但是言寶這個衣衫不整叼玫瑰花的樣子,你們覺得像不像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