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言沒了耐心,直接點了頁麵最下方的自動設定。
這個按鍵一點,層層疊疊的彈窗瞬間清空,隻留下一個表示進度的彈窗。
「勇者召集中,請耐心等待。」
岑言就近找了個花壇坐著等,這個平行世界跟原世界的時間段一樣,都處於夜晚,天空中懸掛著一輪彎月,隻不過這裡比原來世界的夜晚要安靜許多,也冷清許多,顯得有幾分孤寂。
岑言等了近半個小時都沒有等到召喚完成,他姿勢逐漸從坐在花壇上,變成了躺在花壇上,甚至等到最後他都有點困了,要不是這個臨時通行證隻有一次使用次數,他肯定會選擇回去慢慢等。
在他無聊到思考起要不要順帶也統一一下這個世界的橫濱時,寂靜的街道上忽然響起清脆的腳步聲。
岑言下意識側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一道修長的身影從巷子深處浮現,速度不緊不慢,帶著從容與優雅。
在看清那道已經被月光籠罩的熟悉身影時,岑言眼眸中劃過一絲驚訝,身體本能的反應比思維更快,那句一直難以改口的稱呼習慣性地脫口而出。
“師父,你……”
沒等岑言詢問對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眼前的場景驟然發生變換。
「抱歉,該世界對您的排斥度已到達頂峰,由於世界之間的波動,為了您的安全,您已離開平行世界。(看起來它好像還沒做好迎接您到來的準備,有些太過於緊張了)」
岑言納悶地看著眼前的彈窗,同時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所看見的應該是平行世界的費奧多爾。
勇者召喚板麵依舊顯示勇者召集中,隻不過現在多出了一行標注——「勇者降臨地點:平行世界」。
岑言盯著這個板麵,看起來這個召喚勇者需要的時間還挺長的,不知道到時候等勇者召喚完成,這個平行世界能不能做好迎接他到來的準備。
岑言反常的情況引起了費奧多爾的注意,原本他以為對方跟往常一樣是回另一個世界了,但當他發現對方一連好幾個小時都沒有出現,想要通過戒指去感知一下對方此刻的狀態時,卻發現他們之間的感應變得十分的模糊,像是隔著比兩個世界更遠的距離一樣,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岑言重新出現,感應才變得清晰起來。
他注意到對方心不在焉的表情,輕聲問道:“岑言,您有什麼煩心事嗎?”
岑言回過神看向對方,感覺這應該算不上什麼煩心事,他搖了搖頭,“沒有。”
話雖如此,費奧多爾卻發現岑言接下來一連好幾天都是這種心不在焉的狀態,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似的,也像是在為什麼感到疑惑,對方這種狀態持續了近一個星期後消失,但很快新的問題接踵而來,他們之間相處的時間開始逐漸變少了。
費奧多爾有時會待在自己原本的世界處理工作,也有時會去了解剖析另一個世界的詳細情況。
但在通常情況下,在他們處於同一個世界時,分開的時間都不會太長,也很少會獨自去做什麼事。
可現在就算是在岑言原本的世界,對方也開始經常獨自外出,甚至每次回來都會一臉疲憊,趴在床上長時間一動不動,像是勞累過度了一樣。
這種反常情況的不斷發酵讓費奧多爾有些心緒不寧,也已經有些看不下去眼前電子屏幕中的內容。
不能再繼續等待下去了,在事態更加糟糕前,他或許還是先弄清楚對方的一切,並分析出問題所在比較好。
沒等費奧多爾開始采取什麼行動,岑言這一次回來時,卻沒有了之前的疲憊,反而還一臉興奮,裹挾著迫不及待的神色。
岑言目標清晰,直奔自己的戀人,興高采烈地把手中的邀請函塞進了對方手裡。
“師父,來看我比賽啊?”
“比賽?”費奧多爾順著對方的話,看向手中那封跟這個世界發展程度相比顯得有幾分複古老舊意味的鎏金印花信封。
他當然清楚對方在這個世界是人氣極高的遊戲主播,那這樣的話,對方之前心不在焉的反應難道是在等待著主辦方的通知?而最近早出晚歸則是因為收到了主辦方的消息而去彩排了?
“沒錯,是遊戲比賽。”岑言給對方簡單說明了一下,“這種活動往年也會舉辦,通常隻會邀請有極高人氣的主播參加,每次用於比賽遊戲的類型和參賽者的數量都不一樣,不過無一例外的是最後都隻會有一個勝利者。”
費奧多爾若有所思地點頭,手中拆開了信封,信封裡麵有一張邀請函,還有一枚芯片。
邀請函上寫的內容十分公式化,落款寫著他的姓名,搭配上邀請函本身的設計,顯得格外莊重,同時也跟這個世界刪繁就簡的科技風格格外不搭。
如果他猜的沒錯,邀請函實際上隻是一個形式,而這個形式大概率是主辦方特意看在岑言的麵子上準備的,實際上真正的入場券應該是這枚芯片。
費奧多爾用手中的電子設備掃描了一下這枚芯片,電子屏幕中瞬間解析顯示出了關於這場比賽活動的詳細信息。
屏幕中顯示的活動頁麵設計的中規中矩,最上方是活動廣告詞,下方是解說介紹,解說的下方是各個參賽者的介紹,往後則是關於這場比賽活動的詳細介紹。
在令人眼花繚亂的定妝照中,費奧多爾近乎一眼就能找到自己所熟悉的麵容。
圖片上的青年微微側過臉頰,一雙剔透明媚的淺金色眼眸淡淡地注視著鏡頭,精致漂亮的白皙臉龐無需再過多進行什麼人為的點綴,僅僅隻需要找好光線角度,所拍出來的成品就已經足夠完美。
隻不過比起平時給人的那種陽光開朗的感覺,對方在這張定妝照上表現的要更為淡漠沉穩一些。
這次比賽隻邀請了十名參賽者,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人氣極高的遊戲技術主播,所擅長的方麵也都各不相同,同時這個比賽所采用的到底是什麼遊戲也沒有詳細說明,一直維持著神秘麵紗。
雖然費奧多爾對於這方麵並不是特彆了解,但從岑言的話來判斷,這個比賽應該是相當公平公正的,所以選定的遊戲類型和比賽方式應該能夠同時符合這些主播所擅長的那些方麵。
這種新奇的情況引起了他幾分興趣,“您知道比賽所選用的是什麼遊戲嗎?”
“不知道,主辦方隻跟我們說了這是一款還在測試中的遊戲,所以這次比賽也相當於初次的宣發活動,選用其中一個副本,而這個遊戲自由度很高,所以過副本的方式多種多樣,最先過這個副本,或者說在過這個副本中最為關鍵的人會成為贏家。”
岑言看了一眼對方手中電子屏幕所顯示出的資料,入場券中明明白白地寫著費奧多爾的姓名。
在他發現可以自由穿梭兩個世界之後,就給對方在這個世界也購置了對方所需要的物品,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在這個世界擁有合法身份的,但最起碼在現在起了作用,否則以對方在這個世界是黑戶的身份,大概都沒辦法入場。
費奧多爾收起手中的邀請函,已經了解了這個活動的大概,他抬起眼眸注視著眼前的青年,含笑開口,“原來是這樣,看起來很有神秘感呢,我到時候會為您加油的,岑言。”
岑言唇角抑製不住地上揚,語氣裡充滿了勢在必得,“無所謂,無論是什麼遊戲都沒關係,反正最終的贏家隻會是我。”